文/影趣

独处也是一种能力

诗词/林徽因

我想象我在轻轻的独语:

十一月的小树外是怎样个去处?

是这渺茫江边淡泊的天，

是这映红了叶子疏疏隔着雾；

是乡愁，是这许多说不出的寂寞，

还是这条独自转折来的山路?

是村子迷惘了，绕出了一丝丝青烟。

是那白沙一片篁竹围着的茅屋？是枯柴爆裂灶火的声响，

是童子缩颈落落叶林中的歌唱?

是老农随着耕牛，远远过去。还是那坡边零落在吃草的牛羊?

是什么做成这十一月的心？

十一月的灵魂又是谁的病？

山坳子叫我立柱的仅是一面黄土墙。

下午通过云雾那点之太阳!

一棵野藤绊住一角老墙头，

斜睨两根青石架起的大门，倒在路旁；

无论我坐着，我又走开。

我都一样心跳，

我的心情虽然烦乱，总想绕着许多云彩。

但寂寂一湾水田，这几处荒坟，

它们永说不清谁是这一切主宰。

我折一根树枝看下午最长的日影，

要等十一月的回答在微风中吹来。

被众人拥护的林徽因，用一首清雅而短小的诗歌倾诉了自己很难排解的寂寞。

她静静的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散发着丝丝暖意，成双结对的鸟儿在歌唱，它们穿着金色的羽衣在天空中不知疲倦跳着。成群结队孩子疯狂的跑，享受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他们还都体会不到孤单寂寞的滋味。

林徽因出神地看着眼前的景色，尽管心中有着无限的向往和羡慕，却只能做一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

从大足考察归来后，原本很虚弱的林徽因在经历了一番长途奔波和各种折腾后，好不容易才有了些许好转的肺病再次复发，甚至变得更加严重，接连几个星期，因为因高烧不退，病得昏沉沉，半点精神，提不起。她全身乏力，根本抬不起脚，病魔将他她困在床上，让她独自承受这份煎熬孤独。

每一刻都被放慢了节奏，时间是如此的漫长，时光没有尽头，令人看不到希望。一日一日地撑下下去，疾病让林徽因从正常生活剥离出来，在她周围，似乎有一堵透明而坚固的隐形墙阻隔着，她与外界的沟通。

林微因最痛苦的是一个人呆在家里，仿佛被蛮横的命运关押着动弹不得，挣脱不开。

她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时间从指尖溜走，留下钟摆嘲笑她无能的声音。她试图抓住时间的尾巴，尽己所能度过平凡简单的日子。

林徽因所经历的苦日子，与其说是在与现实作斗争，不如说是在和她自己较量，如果忍气吞声，可以解决眼前的困难，那么大不可必在挖空心思去琢磨新点子。只不过，也是默不作声，结果适得其反。

或者现实，或者自己，总要有一个先改变。现实是傲娇的。十分生硬地将她的请求回绝了。万般无奈，她不得不从自己开始。她努力去支撑身体，用留声机放她以前最喜欢听的音乐，歌被放了出来，她暂时忘记了所有的苦难。

林徽因面对这样的情况，除了听一听舒缓一点的音乐，更多的时候，她选择了以书为友。这些不言语的朋友，在默默无言的陪伴着她，用文字构建而成的世界，替她赶走了寂寞。

当她以为心灵和肉体都将被空虚占据的时候，来自书中的诗句给予她对抗寂寥、冷清的力量。

如同一场生死角逐中，她靠文字占了上风，把摇摇欲坠的旗帜又树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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