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知乎上看到有人问:父亲的了糖尿病怎么办的问题。看到这个问题特别揪心。然后我看看了底下的人的回复,我给自己下个规矩:绝对不在关乎生命健康的问题下面抖机灵。这类问题,不懂就不回答,帮不上忙就不说话。
我男朋友是一型糖尿病患者,他们称之为DM。我只是在高中的生物书上听过青少年糖尿病,但是从来不知道这个病除了三多一少还会怎样。后来我认识了他,一个每天定时定量注射胰岛素,时刻关注的自己的血糖,饮食、运动、睡眠包括情绪都需要考虑。我总是和他开玩笑,让他去修行,你这个身体搭配精确节制的生活,绝对能成仙。
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大神级人物。
他大四考研前发现生病了,出院后,参加了个研究生考试,就去西南读研究生了。研究生就是休息养病,各种出去旅游(醋坛子翻一下,是和别的姑娘呜呜呜)。随便在学校里搞了个小买卖,把吃喝玩乐包括第一年去上海的所有开支都赚出来了。玩玩黑莓手机,搞搞机,在圈子里也有点小名气,结交了五湖四海素未蒙面的兄弟。
他自己学习了许多糖尿病相关的知识,每周整理全球最新的糖尿病领域的新闻,分享给糖友们看。相当于他一边了解自己,摸清自己身体的边界,一边看这个病什么时候能够治愈。我们两个都爱读书,我们两个都相信,过了某个奇点,治疗糖尿病说不定就像治疗感冒一样了。治不了前我们过得好,可以治疗了那自然更好。
他研究生毕业以后选择进入一家糖尿病管理的初创公司,当时公司才6个人,后来那家公司已经做到B轮融资,期权也不要走了。他和我说他当时恨不得每天住在公司里,他就特别想把这件事情干成。后来公司大了,反而他有力气没处使了。后来他就离开了。要知道他当时有期权,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诱惑还是挺大的。而且他当时研究生毕业,有勇气选择这家5-6个人的初创公司作为第一份工作,我每次听他说都觉得那是他初恋。就像在你年轻的时候,你想和她一辈子厮守,最后你发现,原来最好的结果是离开她。
今年夏天,他搬家离开张江,我说你会不会哭呀。他说我哭毛呀。然后我哭了。在他刚来上海的那三年,他的生活半径、直径基本上就是张江,就是工作睡觉看球学习。搬走以后听说黑暗料理一条街拆了。如果以后我们在上海生活的话,不论走到哪里我都觉得张江高科就是我俩在上海的老家。
后来他和朋友自己组建了一个创业公司,我们开玩笑把他叫做快倒闭科技有限公司,番茄厂。他和我说小橙子老说自己是脆性的,你看看她现在不是很好嘛!他说他妹特别棒,大王特别能吃,阳光是苏州义工网创始人。他告诉我有个小孩刚发病,特别勇敢,不是小孩子不接受,而是家长不接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我觉得他在做一份自己喜欢,又有影响力的工作。
他知道很多黑科技,自己也开发黑科技。他的手机和手表都能帮他实时监测血糖,都是他自己一点点的捣鼓的。他知道全球最新最先进的产品,还会拿过来自己想办法改进。生活给你关上一扇门,就会给你打开一扇窗。他是会自己建造房子的人,窗子和门都是自己控制的。有些人被生活给fuck了,我觉得他一直在fuck the fuck life。
有些人积极乐观的吧,让我觉得有点累。有些人消极的吧,让我觉得更累。对于我和他来说,dm就只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他希望能够为这个群体做点事儿,不是说要当慈善家,或者帮大家打鸡血。他想让大家完全不会过多在意DM,给这个群体最好的工具、最科学的知识,解放糖友们的时间和精力。而不是像许多糖尿病管理将人的全部精力捆绑在这个上面。
我特别爱调侃他,我说你要得癌症了,估计这个群体的生活也会好一点。他说:滚!
我说,你们公司倒闭了我养着你。他说:别吹牛逼!
此外,他的app叫做:番茄——我们一起会更好! 公众号:小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