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怎么走路的?”这好像是一个十分白目的问题。怎么走路?用脚走路呗,一抬脚,身体一前倾,落脚,好,走完一步。这样一步一步,直到到了你想要去的地方。
但是,仔细想想的话,如同涉及到“人”这个特殊物种的无数问题一样,这似乎又是一个不那么简单的问题。我不是搞物理研究的,不是搞生物科学的,也不是搞机械自动化之类的科学的。但是,单从这些角度把这个问题搞明白,就是一件让大家乐此不疲的事情。起码,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宣布制造出了能像人类这样走路的完美机械。(采用这种前进方式的仿生机器人有,但是能够“仿”的八九不离十的,恕我孤陋寡闻,还真没听说过。)
不过,这不是我在本文中想要探讨的问题。把这个问题再叙述的复杂点的话,那就是当你决定抬脚前行的那一刻,是什么让你相信你能稳定的落脚,而不会踏空,不会崴脚,不会掉下悬崖,不会踩进泥沼或者流沙,不会踩上狗屎或者捕兽夹?
那当你再连续走几步的时候,你又凭什么判断,你现在所做的选择能够让你到达你的目的地,中途不会迷路,不会走进死胡同,不会迷失掉,不会一回头找不到时路,不会绕好大一圈冤枉路?
当你观察周围各行其道的人们的时候,你又凭什么认为,他们所选择的道路是行不通的,是阻碍重重的,是走向毁灭的,是你不能选择不能尝试的,亦或者是你满心渴望而找不到入口的,是你心生羡慕而努力效仿的?
好吧,这是一个哲学意味十分浓重的问题,于是,我们不能也最好不要得到一个统一的标准答案。我们最好,有自己的认识。
所以,我思考的结果就是——是“过去”在决定我们怎么走路的。套用一个我也一知半解的佛学的思维就是,过去的“业”,决定着未来的“果”。你怎么走路,你选择走什么路,你怎么看待你现在所走的路,这些都是基于你过去生活、实践、学习所得来的认识。我们的眼睛、耳朵、皮肤等等把信息告诉你的大脑,大脑据此形成一个“我”的“判断模式”,在这种模式下,我们前行。
你可以想象,把你过去的认识全部抛去,然后再开始往前走,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吗?
譬如把你的眼睛耳朵全部堵住,甚至皮肤都包裹起来,再放在一个上下都分不清的失重状态下,你怎么去选择往哪里前进?你抬起脚的一刹那,凭什么判断把它落在哪里?或者,你离开这个支点的时候,凭什么认为你能够到达下一个支点?
假如这种设定十分牵强的话,那把你生活的地方放在一场地动天摇的地震里,你以前所确定的一切都变得不那么确定了。那条天天回家的必经之路可能会轰然裂开,时常穿过的绿荫小道可能会围墙崩塌,路边的所有建筑都可能扭曲变形,空气再不是往日那种青草绿树或者饭菜的味道,而弥漫着粉尘、燃气、下水道,或者鲜血的味道。在这里,你依然有着你过往的认识,空间、时间都不变,但是,你可能不敢动了,或者只能充满恐惧的奔逃。过去的经验、结论、认识、判断,在这里,统统不起作用。那么,这个时候的你,怎么走路呢?
这让我想起了罗永浩演讲里的讲的几则趣闻。当他当老师的时候,有人说“小罗啊,看你小伙不错。这样,你找个酒店,定个包厢,我给你张罗几个前辈,大家好好教教你怎么当一个好老师。”到后来他做牛博网的时候,又有人给他说“小罗啊,看你小伙不错。这样,你找个酒店,定个包厢,我给你张罗几个前辈,大家好好教教你怎么弄一个牛逼的网站。”
对此,罗永浩说,这是一群流氓在假定每一个人都会跟着他们一块耍流氓。他没按人家的套路来,用自己的方式,慢慢的也把事情做了起来。在别人的眼里如何,不好评价,但他自认为这些事都做“成功”了。
我们是习惯于生活在熟悉的环境里的,走熟悉的一条路回家,坐熟悉的一班公车上下班,经常光顾某一家饭馆或者某一个商场,也许只是因为这些地方简化了你的思维,满足了你的需求而不用再费力去尝试去做决定。
关于“走路”,我们目视前方,心向远方,迈步前行。我的个人观点就是,第一,始终记得在走路的是自己,可以被影响,但不要被左右;
第二,往前走不能仅仅依靠自己的判断,起码要让这个判断多些支持;
第三,不要动不动就判断别人的道路行或者不行,观点落伍、乖张甚至荒谬,这些是需要讨论而不是需要结论的,有些甚至可能是人类本身都找不到答案的;
第四,对敢于探路的人要多些敬佩,不论结果如何,探路者都是斗士。
总之,“我们是怎么走路的”这个问题也许能变成一个非常“自我”问题。我倒是真心希望每一个立志于做一个“领路者”的人都能够心中有目标,而且找到那条抵达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