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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他是白手起家，点石成金的传奇。
精心编织的陷阱，让江临只剩下一个刺骨的编号。
如今困兽成了归来的猎人。
债，该还了。
1.
雨声拍打着地面，监狱的铁门在刺耳的摩擦中缓缓打开。
一道身影从中走出。
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夹克，斜挎一个干瘪，看不出原色的帆布包。
本该意气风发的少年，脸上此刻没有对重获自由的喜悦，眼中沉淀化不开的寒意。
三年！
一千多个日夜煎熬，屈辱，不甘，在心底刺骨的恨意。
“沈毅……林薇……”
想到这两人，江临咬牙切齿，带着血腥的铁锈味在嘴里弥漫。
狱警冷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江临，手续办完了，走吧。记住教训，别再回来了。”
教训？
江临嘴角扯出一个冷漠的弧度。
是啊！
教训就是——信任是世界上最昂贵的奢侈品，也是最致命的毒药。
他用三年的牢狱之灾，这才买断了这份天真。
毫不迟疑直接走进雨幕，没有伞，也没有人来接，曾经的临渊科技，如今孑然一身。
2.
江临在一个街角的破旧报刊亭前停了下来。
他摸遍口袋，掏出仅有的几枚硬币，换了一份最新的《商海周刊》。
走到旁边一个能避雨的公交站台下，借助昏黄的路灯，翻开了报纸。
油墨和雨水混合的味道有些刺鼻，此刻却阻止不了他那发红的眼睛。
头版头条上，身着深色西装，站在聚光灯下，一手高举着象征年度商业领袖的水晶奖杯，另一只手则亲昵揽着身旁光彩照人的女伴——林薇。
她亦是穿着华贵，妆容精致，笑靥如花。
醒目的标题更是刺眼无比：
毅耀集团再创辉煌！沈毅荣膺年度商业领袖，市值突破百亿大关。
天才CEO沈毅携未婚妻林薇亮相盛典，展望智能科技新未来。
报道极尽赞美，将沈毅描绘成白手起家，眼光独到，引领行业变革的商业奇才。
而毅耀集团的前身，只是轻飘飘用一句“整合优化部分早期资源”便将临渊科技抹去。
而江临这个名字，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三年。
江临在铁窗内忍受煎熬，背叛他的人却踩着他的尸骨，站在聚光灯下，接受万众欢呼。
林薇，这个他视若珍宝，许诺未来的女人，如今依偎在仇人胸怀，成为他成功光环上最耀眼的点缀……
3.
江临最终在一个老城区巷子里，找到一个暂时的落脚点。
脱下湿透的外套，从帆布包最底层取出一个防水塑料袋。
里面有几样东西，一张略微发黄的合照，一部老旧，早已关机的手机。
照片是临渊科技最初那间简陋的办公室里拍的。
年轻的江临站在中间，左边是当时真诚热忱的沈毅，右边则是依偎在他怀里，眼神充满爱慕的林薇。
照片定格在他们创业之初，没想到……
江临的目光死死钉在照片上沈毅那张虚伪的脸上。
曾经视为手足的兄弟情谊，只剩下无尽的恨意。
他面无表情，伸出手指将照片上，沈毅的那一部分一点点撕了下来。
拿起撕下来的那部分，江临走到窗边，将那半张照片凑近火苗。
沈毅那虚伪的笑脸在火焰中，扭曲，变形，最终化为灰烬。
低下头，看着手中剩下的半张照片，他的指尖在林薇脸上停留了一瞬间，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为复杂的痛楚。
走到桌边，江临拿起那部老旧的手机，熟练拆开电池后盖。
里面并非电池，而是一个极其微小的U盘状金属。
这是他入狱前，在预感风暴来临，埋下的最后一条生路。
将其取出，又拿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读卡器，连接上手机。
江临手指在手机上敲击，快速而又准确的打出一长串指令和密码。
几秒后，一行绿色的提示符亮起：“渡鸦”协议激活成功，账户权限恢复。
江临眼中寒光一闪，成了！
他埋藏在瑞士一家及其隐秘的私人银行，通过数层离岸公司掩护的账号，那笔高达八位数的美金。
沈毅做梦都想不到的“种子资金”终于解冻！
4.
做完这一切，江临立刻清除了所有的操作痕迹，将金属片藏了起来。
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那头被迅速接起，对面传来一个刻意压低，又难以掩饰的激动声音，“临哥，是你吗？真的是你？”
“是我，陈默。”
江临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心底却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这个他曾经最信任的技术主管，在他入狱后，因拒绝跟沈毅同流合污，后被沈毅排挤出毅耀，甚至被行业封杀。
“太好了！临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你现在在哪？安全吗？”
“暂时安全，我需要见你，老地方，安全屋。”
“明白！我马上到！临哥，我这几年，没闲着……”陈默语气中带着压抑的兴奋。
一小时后，两人在一个破旧公寓楼见面。
陈默比起三年前沧桑了许多，不过此刻的眼神中充满了重逢的激动和对未来的希冀。
“临哥，这是我这几年，通过各种渠道，能收集到的关于毅耀和沈毅的材料。”
“财务上，他们有系统性造假的痕迹，虚增利润，转移资产，几个大项目吃回扣惊人，还有他们剽窃‘天穹’核心代码后，为了赶进度，在产品中埋下了后门。”
“别看沈毅现在风光无限，可他的根基都是烂的……”
江临接过U盘，他拍了拍陈默肩膀，“辛苦了。这笔债，咱们一笔一笔讨回来！”
5.
几天后，江临换上一身干净休闲服，戴上鸭舌帽和眼镜。
他像一个普通的都市白领，走进了位于市中心CBD、毅耀集团总部底层的咖啡厅。
选了个靠窗，能看到电梯口的位置，点了一杯最便宜的冰美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看似随意地翻动杂志，实则眼角余光扫视着每一个出入电梯的身影。
临近中午，电梯门再次打开。
在一群西装革履的助理和保镖簇拥下，沈毅和林薇走了出来。
两人身着高定，脸上带着成功者特有的，从容不迫的微笑。
江临的心脏猛地一缩，随即被冰冷的恨意填满，端起咖啡，轻轻喝了一口苦涩的液体。
也许是命运的安排，沈毅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咖啡厅，恰好与抬起头的江临视线相撞。
沈毅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那双眼睛，他太熟悉了。
看到眼神中的冰冷，他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错愕，心底闪过一丝慌张。
犹豫一秒，他竟然鬼使神差朝着江临位置走去。
林薇不明所以，但还是跟了上去，当看到窗边坐着的人，她的脸色瞬间苍白，眼神慌乱闪躲。
沈毅走到江临桌前，居高临下，脸上重新挂起那副虚伪的面孔。
“哟！这不是江临吗？出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老朋友也好给你接风洗尘呀，啊？”
他的语气充满“关切”，眼底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嘲弄。
“这地方，消费可不低呀！刚出来，手头紧吧？要不然我让助理给你拿点钱？”
林薇站在沈毅身后，低着头不敢看江临，手指也因用力而发白。
不少人都注意到这边的异样，窃窃私语起来。
江临抬起头，帽檐下的眼睛平静无波。
看着沈毅令人作呕的姿态，他没有愤怒，没有激动，甚至一丝情绪都不曾升起。
“沈总，站得越高，摔得越惨。有些债，该还了。”
说完，他无视沈毅瞬间铁青的脸色和林薇惊恐的眼神，从口袋中掏出几张零钱压在咖啡杯下，从容离开。
6.
破旧的出租屋窗户紧闭，电脑屏幕前映照着江临冷静的面庞。
陈默提供的U盘内容早已尽数掌握，那八位数的“暗桩”也在蓄势待发。
“沈毅的财务造假主要集中在‘星云’和‘海盾’的营收虚增，关联交易转移利润，手法很隐秘，但现金流对不上。”
陈默的声音通过加密通讯传来。
“他为了维持高股价和融资，此外他还贿赂了监管部门的王处长，具体证据链我还在深挖。”
“够了。”
江临的声音毫无波澜，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屏幕上复杂的金融图标和数据流眼花缭乱。
“虚假的利润就是纸糊的高塔，风一吹就会倒。我们只需要一阵‘恰到好处’的风。”
点开软件，将一条加密信息发送出去。
【老k：目标毅耀集团，所需资金已授权，分批次指定做空账户。目标：制造恐慌，击穿关键支撑位。】
【老k：收到！】
江临将陈默U盘中关于财务造假最核心，最具指向性的几页文件加密，默契一切可追踪信息，将其匿名发送到了几个以揭露上市公司丑闻闻名的记者邮箱。
同时，他调取了陈默关于“天穹系统”的后门的详细技术报告。
毅耀剽窃后改头换面推出的“星盾”系统。
为了掩盖核心缺陷和赶工期，在底层协议中留了一个极其隐蔽的“上帝模式”。
一旦被特定指令激活或遭受高强度渗透，用户数据将会完全暴露。
江临将这份技术报告的核心漏洞和触发原理发给了毅耀集团最大的三个客户。
7.
三天后，一个在普通不过的交易天。
上午十点，股市开盘，毅耀集团的股价一如往常，在轻微波动中维持高位横盘。
沈毅正在顶楼会议室，意气风发召集高管会议，谈论着下季度的宏伟蓝图。
十点十五分，一条爆炸性新闻毫无征兆空降各大财经网站头条。
【独家爆料！毅耀集团深陷财务造假漩涡，证据直指虚增利润，利益输送！】
报道详细引用了匿名提供的“核心证据”，指出“星云”和“海盾”的财务数据存在严重不实，矛头直指CEO沈毅。
几乎在同一时间，国际知名做空机构发布了一份长达七十八页的做空报告。
详尽分析了毅耀的商业模式，财务数据一点，核心技术来源不明。
最终结论：强烈建议投资者立即抛售，其存在极大的退市风险！
双重核弹引爆！
毅耀得股价如同被抽了脊梁，瞬间断崖式暴跌。
短短十分钟，股价跌幅超过15%！
交易所紧急启动临时停牌机制。
毅耀集团顶楼会议室。
投影仪上原本展示着的美好蓝图，瞬间被股价暴跌K线和满屏的负面新闻取代。
会议室死一般寂静，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和纸张被捏碎的刺耳声响。
沈毅的脸色苍白，他猛地站起身，手指颤抖指向屏幕。
“怎么回事？法务部呢？公关部呢？都是死人吗？给我查！立刻！马上！”
公关总监面如死灰。
“沈，沈总，消息来源完全匿名，做空机构那边我们完全联系不上，负面舆情……已经失控了！”
技术总监更是如坐针毡，他隐约猜到了，却不敢说。
下午复牌，恐慌情绪没有得到任何的缓解，情绪反而更加恐慌。
股价一路狂泻，跌幅迅速扩大至25%、30%……最终以暴跌35%收盘！
毅耀集团市值一日蒸发近百亿。
这还没完。
傍晚时分，一条条消息接踵而至。
“金鼎银行”宣布暂停与毅耀关于“星盾”系统后续合作谈判，并要求进行全面的安全审计。
“云腾科技”发来措辞严厉的公函，要求毅耀就“星盾”系统潜在安全漏洞做出正是解释，否则终止一切合作。
“神盾集团”更是直接派出一个技术调查组，将沈毅办公室砸了。
“查！给我不惜一切代价查出来！”
紧接着，立刻下令给公关团队。
“立刻召开紧急发布会，先稳住局面，就说这是恶意做空！是竞争对手的卑劣手段，我们的‘星盾’系统绝对安全！”
8.
当晚，毅耀集团的会议厅被记者挤得水泄不通。
沈毅换上一身深色西装，努力维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情。
林薇作为公关总监，此刻站在他侧后方，脸色苍白，努力保持着职业化表情。
“各位媒体朋友，今天毅耀集团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恶意攻击！某些别有用心的实力散步关于公司财务状况和核心技术的虚假信息，意图扰乱市场……”
他慷慨陈词，反复强调毅耀集团运营健康，财务透明，“星盾”系统经过多方认证，安全可靠。
“股价的短期波动不能代表公司的真实价值！我们有信心，也有能力，让市场看到毅耀真正的实力……”
可台下的记者又怎么会如他所愿呢！
“沈总，关于报告中的财务疑点您作何解释呢？”
“有传言您本人设计商业贿赂，请问是否属实？”
……
沈毅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他避重就轻，用“恶意揣测”，“正在调查”等一系列官话搪塞。
与此同时，江临正冷冷看着这场紧急发布会直播。
当看到沈毅义愤填膺说出“鼠辈必将付出代价”时，江临拿起手边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发布会现场。
沈毅正在艰难的应对一系列追问，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中弥漫。
按下接听键，一个经过变声处理，冰冷的电子音清晰传入耳朵。
“沈总，表演很精彩。不过，利息收的还满意吗？这只是个开始。”
电话瞬间挂断。
沈毅的身体猛地一僵，握着话筒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是他！真的是他！江临！那个被他亲手送进监狱的男人！他的“兄弟”！
“沈总？沈总您怎么了？”
助理察觉到他的异样，低声询问。
“没，没事。”
台下的记者此刻也发现沈毅的异样，镜头疯狂的怼脸拍。
这场旨在稳定军心的发布会，非但没有挽回颓势，反而因为沈毅最后明显的失态，成了压垮市场信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9.
第二天，毅耀股票继续暴跌。
银行催贷，供应商要求缩短账期，客户纷纷观望甚至解约。
公司内部人心惶惶，流言四起。
江临站在出租屋前，看着这座城市的灯红酒绿。
复仇的快感没有让他沉溺，反而让他更加冷静下来。
摧毁一个商业帝国，仅仅靠外部打击还不够。
沈毅的核心团队，并非铁板一片。
“陈默，名单。”
陈默迅速发来一份文档。
“财务总监周强，贪婪成性，是沈毅造假的主要执行者，他的儿子在国外挥霍无度，急需用钱填补窟窿。”
“技术总监李明远，技术狂人，但一直对沈毅为了赶工降低安全标准，剽窃天穹心有不满。”
……
“很好。给周强送一份‘礼物’，给李明远递一个‘橄榄枝’那几个中层……吹吹风。”
很快，一份匿名的快递送到了周强情妇的别墅。
里面没有恐吓信，只有一份详尽的银行流水账单——他儿子在海外赌场和奢侈品店铺的消费记录。
还有他利用秘密账户收取项目回扣的证据。
包裹内附带一张字条：自首，举报沈毅，否则这些文件会出现在纪委和媒体办公桌上。
李明远收到一封来自海外顶级网络公司首席技术官的私人邮件，邮件高度赞赏了李明远过往的技术论文，并诚挚邀请他担任亚洲区技术负责人。
只不过在邮件末尾强调：我们欣赏有技术的人，而非商业欺诈的帮凶，请慎重考虑。
在公司匿名论坛和私下小群里，开始流传一些“小道消息。”
这些消息像是病毒一般，悄然瓦解着不稳的军心。
10.
48小时的倒计时，对于周强来说如同凌迟酷刑。
他试图联系沈毅寻求帮助，可此刻的沈毅早已自身难保，对于他的电话敷衍了事。
看着包裹内那些足以让他牢底坐穿的证据，想到儿子的未来，周强彻底崩溃了。
周强直接走进了监管机构的大门。
带着他所能掌握的关于沈毅指使的财务造假，商业贿赂，利益输送的核心证据进行了举报。
他声泪俱下，将一切罪责都推脱给沈毅。
这无疑成为了压垮沈毅的又一根致命稻草。
几乎在周强自首的同时，李明远向沈毅递交了辞呈。
更让沈毅吐血的是，李明远不仅自己走，还带走了整个核心技术团队的核心骨干。
技术部瞬间陷入瘫痪。
更多嗅到危险的员工，也纷纷开始寻找下家，递交辞呈。
毅耀集团内部彻底崩塌，业务陷入半瘫痪。
沈毅将自己关在办公室内，砸光了所有能砸的东西。
“江临！江临！”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看到办公桌上林薇送他的镀金钢笔，瞬间停住了。
不！他不能！他还有机会！
沈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开始构思一个极其冒险的计划。
他决定铤而走险，动用最后的关系和非法渠道，获取一笔高额短期高利贷，在股市上强行护盘。
拉抬股价营造虚假繁荣，吸引无知散户接盘，他再金蝉脱壳。
11.
沈毅的垂死挣扎，完全在江临的预料之中。
老K的情报网络一直死死盯着沈毅，沈毅寻求非法融资的一举一动，都被实时传递到江临手中。
“他急了！“
江临看着屏幕上沈毅与一个面目模糊的中间人秘密会面的照片，嘴角冷笑。
“很好。是时候给他致命一击了。”
他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
里面静静躺着一个音频文件，文件标注着冰冷的日期，正是三年前他入狱前那天。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照片角度要把握好，看起来要像他自己签的字……”
沈毅的声音清晰的传了出来。
“沈总放心，都按您的吩咐办妥了。江临那个傻子，对您可是一点防备都没有……”
“哼！重情重义是他最大的愚蠢！等明天警察上门，他百口莫辩！”
……
这是当年陷害江临入狱的铁证。
是江临当年预感不对时，在自己办公室隐蔽角落安装的微型录音设备录下来的。
紧接着，降临将这份录音文件连同沈毅近期寻求非法高利贷的证据，还有周强的举报材料等，打包成一个文件夹。
通过老K提供，瞬间发送给国内所有的主流媒体。
同时启动早已准备好的社交媒体水军。
将这份罪恶实录推上热搜！舆论瞬间引爆。
在舆论达到顶峰的当天，江临走向检察院和法院的大门，递交了空坳沈毅涉嫌诬告陷害罪，职务侵犯罪等。
就在沈毅焦头烂额，试图动用最后人脉压下舆论时，他寄予厚望的那一笔巨额非法贷款早已被各部门冻结。
沈毅的最后一条生路，就此被堵死。
12.
毅耀集团总部大楼，此刻早已被闻风而来的记者堵得水泄不通。
沈毅独自坐在办公室内，头发凌乱，双眼布满血丝看着电脑。
上面全是“沈毅滚出商业界”“送沈毅坐牢”各种话题。
办公室的门猛地被推开，是几名身穿制服的警察。
“沈毅，你涉嫌诬告陷害，职务侵占等多项罪名，证据确凿，现依法对你执行逮捕！请跟我们走一趟。”
冰冷的手铐咔嚓一声锁住沈毅手腕。
那金属的触感，瞬间击溃了他最后强撑的体面。
“不！你们不能抓我！我是沈毅！我是成功企业家！我是被人陷害的，是江临，是江临那个杂种害我！”
沈毅歇斯底里挣扎，咆哮，昔日的商业领袖荡然无存。
警察不为所动，架着他向外走去。
走廊里，闻讯赶来的记者早已准备好相机。
当狼狈不堪的沈毅被押解出来，快门瞬间响起，记录下这极具冲击力的一幕。
“沈总！请问您对构陷前合伙人江临先生入狱有何解释？”
“沈总，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沈毅被刺眼的闪光灯和尖锐的问题刺激，更加疯狂起来，对着镜头嘶吼。
“假的，都是假的！是江临，他害我！”
他的咆哮声淹没在巨大的喧嚣中。
就就在沈毅被警擦推搡着即将进入警车瞬间，他目光无意扫过人群外围。
在街角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那双熟悉，冰冷的眼睛。
江临！
他就静静站在那里，如同一个冰冷的旁观者。
“是——你——！”
沈毅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一声绝望到极致的嘶嚎。
警车门砰一声关上，隔绝了沈毅扭曲的面孔和凄厉的嚎叫。
这个昔日的商业领袖，最终去到了他该去的归宿，那堵他曾亲手将兄弟送进去的高墙之内。
江临看着警车消失在街角，悄无声息融入人潮。
13.
沈毅锒铛入狱，毅耀集团轰然倒塌，只留下满地狼藉。
曾经象征着科技新贵的毅耀大厦，如今人去楼空。
江临再次站在这栋大楼前。
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被挡在门外的落魄之人。
他穿着一身西装，身姿挺拔如松，眼神冷静而锐利。
陈默站在他身后，同样西装革履。
“手续都办妥了？”
“是的，江总。”
律师递过一份厚厚的文件，“根据法院最终判决和破产清算，我们已经以远低于市场评估价的价格，合法竞得毅耀集团的核心技术专利包，项目的完整所有权，以及累计的优质客户资源数据库，这栋大楼的部分楼层产权都已经归属我们临渊科技控股集团。”
江临接过文件，目光扫过那些条款，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这只是拿回原本属于他的东西。
一行人走向大楼。
昔日繁华的大楼空旷而寂静。
江临一层层走过，目光扫过那些熟悉又陌生的空间，最终停在了顶层。
推开门，室内一片狼藉，昂贵的地毯上还残留着烟灰缸杂碎的痕迹……
“全部清理掉。”
江临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响起，“包括这些，这里不需要任何过去的痕迹。”
他的目光投向窗外，城市的脉络在脚下延申，
这里，将是他新征途的起点。
14.
三个月后。
曾经的毅耀大厦顶层，焕然一新。
简约，充满科技感的装修风格取代了沈毅时期的浮华。
巨大落地窗前，江临负手而立。
窗外，整座城市笼罩在璀璨灯火下。
身后，是一个高效运转，充满活力的全新团队。
陈默作为首席技术官兼联合创始人，正带领着技术团队进行最后的调试。
“临哥，一切准备就绪。”
陈默走过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激动。
“‘天穹’系统完全重构，提出了所有的隐患和后门，性能和安全系数提升了300%。发布会可以开始了。”
江临转过身，点点头。
他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动作沉稳有力。
此刻的他不再是雨幕中那个孤寂落魄的归人，而是一位真正掌控着力量与未来的商业领袖。
15.
临渊中心最大的宴会厅，此刻被布置成了极具未来感的发布会现场。
镁光灯闪烁，长枪短跑林立。
来自全国乃至全球的顶尖科技媒体、行业巨头、投资人和合作伙伴集聚一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舞台中央那道缓缓升起的光柱之中。
光柱消散，江临的身影出现在舞台中央。
没有过多寒暄，没有浮夸的开场。
“各位，晚上好。”
“我是江临，临渊科技，回来了……今天站在这里，我只想谈未来，谈临渊科技的未来……”
他身后巨大的全息屏幕亮起，一个复杂而精妙的系统框架缓缓旋转，分解，重组，最终凝聚成了一个充满力量感的银色立方体标识，“天穹”。
……
发布会取得了空前的成功，投资者蜂拥而至。
新临渊科技如同一颗冉冉升起的巨星，光芒万丈。
临渊中心顶层，江临拒绝了所有的庆功宴邀约，他独自站在落地窗前。
门被轻轻敲响，陈默走了进来，脸上带着踌躇。
“临哥……林薇……她想见你，就在楼下。”
江临的目光没有丝毫波动，他沉默几秒，声音平静：“告诉她，不必了。过去的一切，恩怨两清。我跟她，无话可说。”
陈默点点头，“我明白了。”
老K的消息也通过加密通道发消息过来。
“任务完成，合作愉快！江湖路远，后会有期。”
江临看着那消息，指尖一点，删除了这个联系方式。
江临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
城市的脉搏在脚下有力地跳动着。
他拿起桌上内部通讯器，声音沉稳有力，清晰传达下去。
“各部门注意，新项目‘星链计划’，正式启动。”
（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