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是人生的一个分水岭,它预示你已经走向成熟。十八似花朵绽放,十八是爱情萌芽的年纪,相同的十八,不同的人生从这里开始了。
记得刚进入学校的时候,对于新事物的好奇足足让我兴奋了很久很久。作为一个从乡下来的孩子,能够拿着奖学金进入贵族中学,其本身就是一件比较幸福的事。可进入学校给我带来的却是我这辈子难以言明的伤痛,这伤口伴随着回忆一次次的裂开。
记得刚到学校的时候,我很羞涩,不爱说话,总是喜欢把很多东西记录在纸张之上,而这一自卑情绪成就我了写诗词的天分,而这天分被众所周知却是一次偶然。语文老师在下课之前提了一个问题,让下节课一起探讨,可惜大家由于下课着急吃饭也没当回事,而我却把看法和见解用诗词写在课本后面。下午老师提问,全班都不做声,叫起来的也是支支吾吾的,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而这一次我也被叫起来了,把我早就写好的见解给读出来,全班起哄,连老师都叫好,这一次全班都记住我了。
那一次的作答让全班对我刮目相看,只要每次有难以解答的问题老师都叫我,或者让我做补充,此时此刻确有那么一丝丝受宠若惊的感觉。而那段时间有女生对我产生了好感,而我也喜欢上了一个女生,她是我这辈子最绚烂的开始,也是最暗淡的结局。
第一次相遇是在回家的公交车上,因为放假的人太多,所以只能站在车里。站在我前面的事一个娇小的女孩,扎了两条马尾辫,穿着一身牛仔连衣裙,皮肤很白,身材很瘦,看她拉杆子的时候都感觉手臂会折断。车子一路上摇摇晃晃,难免会碰撞到她,每一次碰撞到她我都感觉一股淡淡的清香,这也许是少女特有气息吧,这种清香是用什么词语都无法描述的。司机一个急刹车,这次我和她撞到一起,忽然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很兴奋的说:“你不是我们班的那个大才子吗,怎么,不认识我啊,咱们是一个班的。”当时的内心兴奋加上纠结,怎么也得摆上一个偶遇的场景吧,像小说里的男女主角的相遇,而我并没有泡妞的天分,只是故作深沉的回了句:“哪里哪里,虚名而已。”而后我们聊了是如何进这个学校的,一路的摇晃我得到了他的扣扣号码。
之后我们关系很不错,她总是向我请教很多问题,而我有时候也总是问一些超纲的问题随后又慢慢的解答给她听,看她那双水汪汪羡慕的大眼睛,也满足了我那年轻气盛的虚荣心。第一次月考她考到了倒数,我看到她哭了,毕竟进入这个学校的学生个个都是精英,而对于她来说这是她学生生涯的一次巨大的打击。是啊,我们都是从各个学校来的尖子生,就拿我们班级来说,就算你考倒数,高考的时候也能考个二本学校,而对于初中总是前五的他们来说这确实是个不小的打击。
或许我比所有人要思维开拓一点,虽然我也并不是多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总是成为我开导他们的口头禅。慢慢的她对我产生了好感,体育课的时候总是叫几个女生一起来看我们打球,有时候下晚自习我们都要去足球场走上一圈,谈谈心事,就这样我成了貌似男闺蜜却不确定的模糊不清的角色。班级的人起哄,她总是微笑着怼回去,而这一切总是被我宿舍的室友一五一十的记录于我。他们怂恿我,让我表白,当时她可以称为我们班的班花,清秀的容颜在整个学校都是少见的。年少轻狂的我在他们的一再怂恿之下,终于下笔了,我买了一本很好看且带有香味的信纸,写了一封情书。情书的内容忘却了,可我记得那是用文言文写的,并且修改了无数遍,把我直接的,间接的,主观的,客观的想法一并表示出来。那可是我最完美的作品,也是我那个年纪永远的对于美好事物的追求。
我的室友争先恐后的给我送了情书,说实话,我交给他们的时候我后悔了,万一我被拒绝了,那么我该怎么办,我和她如今的关系还能保持吗,还有以后见面会不会很尴尬。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一次我把所有赌注都压上了,而这一切的预想没想到很快就成真的了。她拒绝了我,她的字写的不好看,是让她室友写的,其中的意思很委婉,但足以表明态度。大概的意思是以学业为重,还有目前没有恋爱的想法。那样的回答若放如今也不会觉得怎样,但偏偏是那个青涩的年纪,我从来没有的沉重感一下子涌上心头。
那一晚,我看了无数次那封信,总想找到另一种结果,可惜我没有找到。我失眠了,从小到大第一次失眠,那一夜我没睡,想了一夜,钻了牛角尖,自从那时我换了一个人。晚上失眠,白天上课走神,就连见到她都很尴尬的避开了,就这样我们的关系名存实亡了。我开始自责,是我亲手造就了如此尴尬两难的境地,慢慢的走在这个班级感觉到很痛苦,睡眠的药也成了我学习必备的,而且我和她的关系还不如一个普通同学和她的关系,并不是她不理我,而是我们彼此之间的尴尬让我们越来越远。
高二分科我执意放弃了自己喜爱的文科,去了理科班,目的就是离开这个文科班,换个环境重新开始。可是天公不作美,我就分到了隔壁的理科班,每天总是能见面的,一切的美好再一次的回到原点。之后有女生喜欢过我,却被我拒绝了,当时的想法就是非她不可,我爱着一个伤了我的人,却伤了一个爱我的人。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十八岁那年,我们高考了,她考上了财经大学,而我只去了一个理工学院。我不知道年轻的我是怎样权衡人生,我只知道我当时被拒绝是真的撕心裂肺,而一直以来的失眠和忧郁从那个时候就再也没停过。人家说时间可以抚平伤痕,可时间过去那么久了,我却依旧隐隐发痛。
是啊,第一次的爱或许不是完美的,却是最刻骨的,我不承认当年没有考虑周全,但也不否认青春带给我的成长。对于爱情我小心翼翼,爱自己的不再辜负,不喜欢自己的不再打扰。
曾经的十八岁成了永恒,如今的我们互不打扰,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