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流感》之后,再也不能直视打喷嚏或者咳嗽的人了,包括我自己。脑海里一直是导演处理携带病毒的人咳嗽时的场景,咳出来的唾沫变成了主体,它无声无息的渗进周围人的呼吸道,从而让其他人在不知不觉中染上了致命病毒。而携带这些病毒的学生、医生、幼师、公交车司机等,通过咳嗽再传给别人,短短一天时间,整个城市被病毒入侵。
在网络发达的时代,为了不引起恐慌,政府甚至想要对网络进行封锁隔离。当医院堆不下患者,当大街上随处可见吐血而死的路人,总统不得不站出来把真相道明。与此同时,军队介入,所有城市里的居民都被赶到了集中营进行检查。
48小时后,未被感染的人依旧困在营里,两方对峙下,军方拿枪示警防止居民暴动。在韩国总统、总理、美国代表、医生聚在一起商量对策,美国代表方为了不危机自己国家,甚至出动战舰,准备射杀从集中营逃出来的无辜百姓。而一直处于被动地位的总统,也终于在确认还有抗体存在的情况下,通过广播强势发声,都是韩国子民,政府会保护好每一个人。
观看以来,最为震撼的场景,莫过于处理尸体的体育场。巨大的机器夹着被塑料包裹的尸体,抛向空阔的场地,火焰不时从管道喷洒出来,即使有活人也毫不在意。当男主看到尸体堆里还有咳嗽的人,他质问医生,医生的回答是,“那又怎样,反正要死了。”
这样的场景让我想起了03年的非典,虽然我没经历过,但百度非典两个字时,有太多触目惊心的画面和资料。我记得那时候在读小学,我叔叔从广州回到家里,第二天老师就对我说你先回家休息一个星期吧。天真的我以为老师是对我好,正好不用上学。现在细思极恐啊。
让我特别惊讶的是,有炮轰韩国的美国战舰、有大暴乱的居民、有政府最高管理阶层的难堪、被动与无奈,《流感》这样的影片竟然没在播放之前就被扼杀。
据我所知,韩国并没有大规模爆发过这样的流感灾难,他们却能细致的拍出这种特别像纪录片的灾难片,从流感的传入到全城恐慌,片子仅用了短短四十分钟的时间,其中还要除去前十分钟主角之间的搞笑相遇等。片子正式进入主题后,节奏变得快了起来。导演除了要掌控细节,还加进了人性思考。
比如说面对灾难时的恐慌与自私。我们都偏向于对不了解的事物感到推崇,特别是死这一说法。自古以来都是,所以才会有祭祀、鬼神等说法。在大灾难面前,在从感染到死只要三天时间的病毒面前,每个人都想自保。剧中有个大英雄的人物设定,从安保稳定民心,到自己感染病毒后带头起哄,最后还私自带走了可以产生抗体的女孩,准备自行抽血进行抗体的注射。
其实自私是每个人的天性,在片子中人的好坏,定义似乎也没那么明显。女主作为医生,不管身边人的安全,把已经感染了病毒的女儿留在身边,在警官来查人的时候,男主替她们承认自己是被感染的那个人,眼睁睁看着男主被带走什么都没说。医院的女护士在女主把装有她们论文资料的U盘丢掉后,责怪她连累自己,可最后女护士却为了保护抗体被杀。还有最高管理者总理,在韩国整个子民大局观和这座被感染的人中做选择,如果没有最后的抗体出现,这座被感染的城市,真的会成为死城。
你会发现,其实没法用传统的观念去定义这些人,只能分成一个个的时空,在这个时空里,他们是好的,是善良的,变成了另一个场景之后,他们就是面目可憎的。
总理的做法错了吗?没错,他只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人,毕竟感染的人是子民,还有千千万万更多未被感染的人需要活下去,而且这些病毒可以通过飞禽传染,如果真的蔓延开去,会变成这个世界的灾难。可是那些感染的人就该死吗,他们也有活下去的权利。这个问题的探讨,就像世界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不会有最终的答案。鸡生蛋蛋生鸡这个问题无关生命利益,而后者,但愿永远不会出现要做选择的一天。
《流感》的结尾有着和《釜山行》差不多的结尾,善用小孩来过渡到结尾。总理下令如果有居民胆敢跨过黄色区域,就射杀。导演偏偏安排了小女孩夹杂在人群里,被推挤到了最前方,当看到妈妈在对面的军队里时,她奔跑着一心想要扑到母亲的怀里,哪里能听到同样跑过来想要阻止她过来的喊声。
当她接近黄色区域的时候,子弹一点点接近女孩,最后时候,是男主从后面拉回女孩,女主在前面用肩膀替女孩挡了一枪。是女孩面对监视器的声声呼唤,哭喊着说不要伤害我的妈妈,是她张开手臂挡住母亲的场景感动了在监视器前观看的政府高层。
当然,更重要的因素是,这个被感染曾扔进过死人堆里的女孩,现在活生生站在了他们面前。这样就能证明抗体的存在,这座城市有救了。这样的结尾,过程很虐,但是给了一个美好的希望,看后不会有太多压抑沉积在心里。
最后,我也为文章来个结尾,《流感》这部影片上映的时间是2013年,恰好是中国发生非典的10周年,韩国都能出这样的大制作,来提醒人们影片的场景其实是有可能发生的,任何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到最后就会演变成灾难。而经历过“谈典色变”的中国,却没能有这样令人深思的影片,实在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