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开车带果果去麦德龙买年货,果果在身后告诉我,妈妈今天给他买了桂圆,他特地买了两袋,其中有一袋给奶奶。
果果说:『爸爸,你一定要告诉奶奶,来家拿桂圆,到时分给她在天堂的朋友吃』
果果,特别爱吃桂圆,我经常告诉他,多吃点,这样就不会尿床。
奶奶也经常给果果准备桂圆,每次去奶奶那,妈妈总是会给果果准备一堆零食,各种饼干、各种糖果、各种水果,各种坚果,时不时还有冰淇淋,总是偷偷地塞给果果。
果妈特别有意见,但是,也不好说什么?最后,我们达成一致,我们可以吃桂圆。其它的零食要少点,最好不要,让奶奶不要给果果准备这些。
我是四十多岁有了果果,逢人就说:『我是老年得子』。
妈妈是八十多才当了奶奶,逢人就说:『我真是老奶奶』。
奶奶走了一年,我和果果时不时会聊起奶奶,奶奶的零售,奶奶松松的皮肤,奶奶花白的头发。
临睡前,我们经常讲有关奶奶的故事。我讲的最多是妈妈在我小时候给我讲的故事:『从前有个人好懒,不愿劳动,不愿意做饭,他的妈妈出门前给他在脖子上套了个大饼,但是,这个人太懒了,吃完了嘴边饼,都不愿意将大饼转个圈接着吃,就这样他被饿死了』
果果对这个故事特别喜欢,每次会提醒我:『爸爸,讲那个懒人的故事』我讲了好多遍,他还是要听。
果果时不时,问我:『爸爸,奶奶会来长沙看我吗?』
『是的,果果,奶奶一定会来看你,可能在你的梦里,也可能,在你努力进球的时刻,也有可能在你玩游戏的时候,总之,奶奶会随时来保护你,无论你开心,还是伤心,奶奶都会看到你』
果果,还问过我,『爸爸,奶奶,有翅膀吗?』
我心里笑了笑,天堂可能没有这么老的天使,我告诉果果:『奶奶没翅膀,但是奶奶有朵云彩,天空中的那朵云,可能就是奶奶的座驾。』
有次朋友来家作客,果果的语气好自豪,『知道吗?我奶奶去了天堂。』搞得朋友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看到我跟他讲奶奶故事,流泪时,他会问我:爸爸你想奶奶了吗?
有次,我太困了,打了个哈欠,眼角有滴老泪,果果也问我:爸爸,你想奶奶了吗?
那天,果果问我:『爸爸你几岁啦?』
『爸爸快50岁啦?』
『爸爸,奶奶去天堂时有几岁?』
『奶奶去天堂时快九十岁啦』
果果用手指计算了下,『啊,爸爸,你还有四十岁,我不能让你去天堂,你要一直陪着我,』
『爸爸,你天天跑步,头发能黑吗?你要年青一点哦!』
我抱紧了果果:『爸爸,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的』
那天,我抱着妈妈,也是这么对她说的,妈妈,我们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