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之地。
这里宽广辽阔,抬眼望去尽是无边无际的灰暗的天空,站在这片土地上,环望四周竟是什么也看不见,青琅只觉得内心压抑的十分难受,这样荒凉败落的地方,茯苍究竟受了多少苦?
“这里便是蛮荒之地吗?”姜萱好奇地看着四周的景色,她拉住顾之川,“魔神难不成就被封印在这里,为什么什么也没有?”
顾之川摇摇头,“应该不会错。”
“魔神步九涯被封印在地底下,我们尚未解封沉锋剑,自然无法看到他的封印。”青琅解释道,她蹲下身直视阿启的眼睛,仔细地叮嘱道,“阿启,你跟着姜萱姐姐,不要乱动,师父有事情要做,可以吗?”
阿启点头,“那师父注意安全。”他拉住姜萱的手,笑容满面,“师父,你放心吧。”
青琅笑着点头,“阿启交给你了,照顾好他。”
“你放心吧。”姜萱爽快地应道。
青琅走到距离他们较远的位置,从怀中掏出五块玉佩,抛到空中,她紧闭双眼,口中念念有词,玉佩在空中急速旋转,逐渐形成一个星阵,一把剑出现在半空中,闪着莹润的光,青琅睁开双眼,看着头顶上的沉锋剑,嘴角微勾,她伸手,握住剑柄,执剑而立,她抚摸着沉锋剑的剑身,笑意逐渐加深,“沉锋,好久不见。”
沉锋剑发出呜呜的声音,似是在和青琅说话。
青琅微笑,“我睡了这么多年,你也睡了这么多年,真是应了你的名字,沉锋之意,只是,现如今,你我都醒了,茯苍是不是也该回来了。”她的眸子越发幽深,满是怀念,“沉锋,我真的想他了,带我去找他,好吗?”
沉锋剑脱离青琅的手心,它急速地在四周徘徊,似是迷茫,最终停在了青琅的面前,它一动也不动,似在忏悔。
“你也不知道吗?”青琅苦涩地说道,她看着沉锋剑,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神情晦暗,“你都找不到他,那还有谁能找到他?”
她蹲下身来,双手抱头,任泪水一滴一滴地滑落,直到这一刻,青琅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思念茯苍,她初次化为人形,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他,她依赖他,她思念他,她爱他,她多么希望可以再次见到他,如果这世间没有他的存在,她存在在这世间又有什么意义呢?
“青琅。”熟悉的声音回荡在耳畔,青琅一怔,她抬起头,正好对上一张俊朗的面容,她痴痴地看着他,眸中有惊喜,有震惊,更多的是深深的思念,她站起来,注视着他的双眼,“你是茯苍吗?”她的声音颤抖着,生怕他会说出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我是茯苍。”他笑笑,心疼地看着眼前这个脸上满是泪痕的女孩儿,他伸出手,温柔地擦去夺眶而出的泪水,“怎么忘记我了?”他声音轻柔,宠溺地看着青琅。
青琅傻笑着,她扑进他的怀里,一声又一声地呼唤着他的名字,“茯苍茯苍茯苍……”
茯苍抱紧她,一声又一声地应着。
良久,青琅走出他的怀抱,看着他的面庞,直视他的双眼,轻声问道,“你怎么样了?”
茯苍伸出手,把她耳朵前面的头发别在脑后,“我很好,不用为我担心。”他笑容温和,眸中闪着细碎的温柔的光。
“可是……”青琅还是有些迟疑,这副身子……
“现在的我还不能够唤醒我的身体,所以只能借顾之川的身体一用。”茯苍笑着解释,“他的面容和我的一样,你看着不会奇怪吧?”
“不管你长什么样,只要是你就够了。”青琅笑着摇头,她看着茯苍,幸福地笑着。
茯苍一本正经地摇头,“不够,他没有我俊。”
“可是你们两个长的一样啊。”青琅无奈地说道,现在的茯苍,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上神,简直是一个小孩子。
茯苍很认真地说道,“他是他,我是我,可不要搞混了。”
“放心吧,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可以认清楚的。”青琅握紧他的手,转头看向姜萱的方向,只见姜萱紧咬嘴唇,死死地盯着茯苍,眼中泪光闪烁。
“那个,青琅,顾之川跟那女孩儿什么关系?”茯苍微微皱眉,在姜萱的目光下有些不舒服,他扭过头看着青琅很是无奈。
青琅挑眉,好笑地看着茯苍,“她喜欢顾之川,走吧,过去解释下。”
她拉着茯苍走到姜萱面前,阿启松开姜萱的手,扑到青琅怀里,戒备地看着茯苍,“师父他是谁?”
茯苍一愣,“你什么时候有徒弟了?还长的和……”
“和麒麟很像?”青琅接上他的话,拉住阿启的小手,目光温柔,“他就是麒麟的儿子阿启,现在是我的徒弟。”
“那他怎么称呼我?”茯苍捏着阿启的小脸,问道,“小阿启,我和你娘也认识,不如你喊我师父,喊她师母?”
阿启摇摇头,“不可以。”
“我是你师父的夫君,你怎么称呼我?”茯苍商量着说,“不然你做我的徒弟?然后喊她师母?我可是比你师父厉害多了,你也可以拿我的名头吓唬人。”
青琅无奈,拉过阿启,对姜萱说道,“姜萱,他不是顾之川,而是上神茯苍。”
姜萱不解,她呆呆地看着茯苍。
茯苍终于想起正事,他解释道,“我的确不是顾之川,只是借用了他的身体,顾之川正在昏睡,你不用担心。”他看着姜萱,平静地说道,“七七四十九天顾之川会回来的,你需要等待一段时间,可以吗?”
“他同意吗?”姜萱问道,眼圈通红。
“他同意。”
“好,那我等他。”姜萱擦去眼泪,干脆地说道。
“那你先回去吧,我和青琅还有事情要处理。”茯苍淡淡地说道,他蹲下身子看着阿启,“阿启,你和她一起离开,好吗?我和你师父还有些事情要做,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就去接你。”
阿启看着青琅,青琅点头,“那好,那师父一定要去接我,好吗?”
“嗯,师父答应你。”青琅有些不舍地揉揉他的头发。
“那你照顾好我师父。”阿启看着茯苍,认真地说道。
茯苍笑着点头。
待姜萱和阿启离去后,青琅看着茯苍,问道,“你什么意思?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会怎么样。”她紧紧盯着茯苍,眸中深藏着恐惧。
“放心吧,我们先去封印魔神,之后我再向你解释所有的事情,好吗?”茯苍微笑,直接忽视青琅的问题。
青琅动动嘴唇,见他不愿意现在说,只好点头同意,二人一起向封印魔神的地方走去。
苍凉的大地上,两人紧握双手,并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