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雨

干净的小巷,空荡荡的……淅淅沥沥不绝于耳的雨声伴着空荡夹杂着忧伤的咏吟。画面在脑中乍现,就像偶像剧中的那样,不回头的两个方向……

“我们分手吧。”男孩不经意提出。

“为什么?”女孩怔了一下,看着男孩的脸,淡淡地问出。

“上大学了,没机会见面了。”男孩毫不躲闪女孩的目光,看着女孩有些苍白的脸。

“为什么?”女孩扭头看向被细雨朦胧的小巷。

“你很要强,也很优秀。我……”男孩望着女孩的侧脸平淡地说。

“好啊。我觉得的……那样……挺好。”女孩终究不愿说出“分手”二字,用明明已经颤抖却故作轻松的话抢着男孩的话。

男孩顿了顿,轻轻说出,“再见。”

再见。

那句支离破碎的再见,裹着浓浓的苦涩,撞击着女孩的心扉,触动了女孩内心最深处,久久地,久久地,不肯离去。

男孩走了。


细雨,风轻。女孩冰凉的手指轻抚屋檐下的那道玻璃橱窗,橱窗里是暖色灯光照射下的笑着的皮卡丘。

曾经的雨天,曾经在檐下的笑谈,还有那自以为是的未来,却真的经不起现实的轻抚,笑容与话语都随风消逝,一切都不再有了。

如今,那灰色的的雨线依旧连绵不绝的画满了整个世界,然而,一切总是来得措手不及,在同一个地方开始,在同一个地方结束,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吧。

雨丝随风落入檐下,空气中开始弥漫着淡淡的苦,雨丝微弱的凉意却浸透了整个心。

不知在寂静中枯坐了多久,柔软的雨线渐渐变成了晶莹的雨滴。女孩慢慢跨出屋檐,在雨幕中站着,就那样静静地,站着。

雨滴如剑,划破虚伪的面纱,刺穿坚强却也脆弱着的胸膛,溽湿了孱弱的心。似乎,滚烫的液体滑过脸颊……碎了……最后一道堤坝还是崩溃了,洪水蹦出河道狂暴地流走。

泪水和着雨水在风中碎成涟漪,碎了一身一地,碎在男孩的目光中。转角处,男孩静静地望着女孩,看着泪水与雨水狂暴肆虐的那张脸。那一刻,男孩的心湿了,像是泪与雨完全倾倒在他的心里一样,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那种苦涩,那种从未有过的难过。

亲爱的,对不起。我设计了许多关于我们的结局,却没有一种是这样自然,像是故事刚刚开始,就已注定了结局。你确实很要强呵,对什么都故作不在乎。男孩自言道。

男孩女孩同时伸手,接住那随意飘洒的雨水,一滴,一滴...雨水沿着手指,顺着手纹,在手心蓄积,然后,一滴,一滴……坠落……

如果我们以还可以见到,我一定要紧紧抓住你,不,也许没有如果。男孩想。

如果以后我们还能见到,如果将来你还可以想到我,不,没有如果。女孩想。

雨声呜咽,像是风儿发出的细微的啜泣声。

散了,真的散了,无尽遗憾的痛,无法弥补的伤,无可奈何的叹……

散了,就是散了,再怎么美好也只能是曾经,再怎么悲伤也只能是现实。

散了,终究还是散了……


夜间,雨滴击打屋顶的声音,显得平静了,风也温柔了。女孩平静地呼吸着,平整的黑发下的脸没有痛苦的表情,转身,在雨幕中走着。转角,遇见了静静站着的男孩。

细雨微摇,女孩站在细雨中望着那个他,男孩在微风中看着那个她,静静地,无声地,仿佛一动就会破坏这消逝的光景。

女孩淡淡一笑,荡漾的笑容散向男孩,男孩微微翘起了嘴角。然后,两人淡淡地走过,像陌生人一样错过,影子在那一瞬间交错。

最后一次交集了吧。


风依旧在撩拨着每个人的发丝。雨依旧在浸透着每个人的心。那苦涩的雨水慢慢冲刷着心叶泛着猩红的同样苦涩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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