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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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春节后,好友重庆知青云怀揣刚领取不久的驾驶证,开着刚买的新车由老驾驶员陪驾来看望我。吃过午饭,云打电话,约原下乡时的年青教师,现退休的高老师来我处,聚一聚。我调离乡上多年,先当兵后当教师的他还记得认得我。我忽然想到,我很熟的李大姐曾问我,你在乡头工作那么多年,有没有熟人知晓余大姐的哟,我们几十年没见了,你能帮我问一吗?我应允了。虽然她们俩家我都熟,但毕竟我也离开乡上几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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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俩不是一个大队的,一个住龙溪河边,一个在东山坎脚,都是工干属,余大姐爱人姓李,与李大姐同族,俩人的爱人在外工作。赶场上街取信办事相遇都有话相说,平时有事你来我往。后来一家进城,另一家随爱人在外,彼此断了联系。我受人之托,定要牵好联系线。我问高老师,你们大队赤脚医生余大姐家情况如何?有无人有她家人联系电话?高老师与余大姐同属一个大队,但不同生产队,余大姐的情况只知大概。我说了受人之托,帮忙打听之事后,高老师说,我晓得余大姐四个小孩都大了,她现在重庆,中了风,长期在床上躺着,她丈夫也病了好久,父母也走了。她在北京的小女丽专门来渝护守,四个子女还请了护工。我没有她们的电话,这些情况也是听她侄儿说。估记她们有联络。我去找他侄儿,问到了电话再告诉。我连忙谢了。我和高老师随云的车,同送他们到收费站,上高速路回重庆。我俩再乘公交车回转。在车上,我又一次拜托高老师,有消息早点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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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高老师打来电话说,有一个她侄儿告诉他的余大姐小女丽的电话号码,是北京的,平时没用好多,不熟的号码她不接,打不通。先试试如何?我赶紧记上号码并谢了高老师。打通了李大姐电话,简单告之情况说了小丽电话号码。说,你即打,通没通告诉我,我也打。过了一阵,李大姐打来电话,高兴拌着语急的声音传入我耳中,好消息,电话打了二次,通了。小丽在电话中说,她对李孃孃有印象。她当时正在床边护理妈妈。妈妈一听是李孃孃,急忙抓过电话,急促费力地讲了好多好多,问了又问,讲了又讲。毕竟二三十年了,滿肚子的话要倾诉。小丽担心心藏也不太好的妈妈长时间激动出意外。立即关了妈妈的手机,无奈的妈妈只好顺从,平稳了再说。小丽一边安抚母亲,一边盖好妈妈身上的被子。待了一会,见妈妈气顺了。走到自己卧室,轻轻关上门,打通李孃孃的电话,说了妈妈的病情心情之严重和家中变故。好多事不要让她知道,就连爸爸去世一年多了这个噩耗都没告诉妈妈,怕她受不了。到现在,妈妈以为爸爸还在医院里治疗。不是不告诉她,只等好状况。并请李孃孃身体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来重庆西彭彼此见面聊聊。终于联系上了,知道了余大姐的情况,高兴之余。李大姐五味杂阵,多年不见到她,也不知她的情况的余大姐,现在的状况令李大姐心冷了一下,真是人事难料。自己七十多岁了,而且身体不太好,心动过速每分钟达一百多次、滑膜炎严重影响行走,进出只能坐电动车。她应允了。但身体状况小丽不知道,她妈妈更不知晓。毕竟亲情、友情、乡情、病情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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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二位大姐联系上了,我也为她们高兴。我拨通了小丽电话,先问候她妈妈,并简单叙说了此事的原由,小丽竟记得我这个叔叔,表示常联系,常走动。她说谢我,给她们两家牵了线,联糸上了。我说不用谢,小事一桩,举手之劳。有人常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我想说,能助人处且助人。饶人助人是一种境界,也是一种善举。不是吗,助人之人除了我,还有我的好友,好友的好友,好友的好友的好友,还有一大批我不知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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