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举着针线,将针眼仔细地看了几遍,线头往嘴里润了几道,仍旧穿不进那磨人的细缝里。那一头灰白杂乱的毛发应该同她此时的心绪一般。没有人会帮她解决这个小麻烦,她是个孤寡老人,同时免不了摊上“奇怪”这个似乎不怎么好的标签。
似乎她从来都是一个人,她的头发也一直都是灰白相间,杂乱的蓬着,像是屈服于了苦日子又像是在蔑视生活。我小时候的深秋时节,她早上和晚上都会端正地坐在门口,两眼无神,一动不动——也许她动了,眼皮开合,手指颤动,只是我没有看到罢了。尽管她这样的状态我时常见着,但每次一瞟到都免不了被吓着,而且我也只敢走过时偷偷瞟她几眼,盯着一个陌生人看总是不大好的,况且她看起来又凶又冷漠。
听朋友说他们晚上去敲她的门,敲了就跑(这是不好的),有几次被骂了,那模样特别凶,于是我就更觉得她吓人了。说起来我竟然进过她的家,当然仅是一次。那会我奶奶到我家来,有一个晚上我们没带钥匙,又找不到去处,于是奶奶便带着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