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月天演唱会上,阿信唱《温柔》时,曾这样说:“有带手机吗?拿出来,打给你喜欢的人,把这首温柔传给他。”接着,现场的灯全部关掉,所有人拿出手机,全场成了星光的海洋。然后,阿信的声音静静响起,那天晚上,有多少人在电话那头收到了爱的讯息,又有多少人听着无尽的忙音,独自尝下了落寞与悲凉。
很多人都可能被那句:“不打扰,是我的温柔”所感动,所触及。可不知为何,我却只对:“如果冷,该怎么度过”情有独钟,以至于循环了一遍又一遍,听了一次又一次。而后又笑,冷就加衣,寒就取暖。以前怎么度过的,如今就怎么过。没有什么不同,也没有什么需要特别伤怀,特别秋悲。武汉最近下寒,如果冷,请加衣。如果没有人对自己说这话,没关系,好好爱自己,武汉的冬天虽冷,但却还是可以好好过的。
不久前,朋友曾给我发过这样一段话,我十分珍惜:你写了成百上千微博、日志或朋友圈,有些是写给专门的人看的。但往往这个人看不到、不会看,也不想看。直到有一天,另一个不相干的人突然跟你说:“你写的所有东西我都看完了,好心疼你哦。” 你看,真正在乎你的人读的不是你某条心情,他们想读的,是你的整个人生。或许那时处于一个很特别的时期,所以读到这段话时,突然被感动,觉得触及了自己的心底,很温暖、很感激。
可后来有一天,朋友对我说,她做了相同的事情,就是将一个“特殊”的人的朋友圈从头看到尾,然后去分析、去感受、去了解,当初那个人发生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人、有了什么变化。从好奇、到探究、再到参与,这样的变化,突然让我有些心疼,心疼朋友的失意。
朋友对我说:“他还没遇到我之前,他曾经好爱好爱一个女孩子啊。”我问为什么,她回答:“他在XX年XX月XX日时,转了一篇文章,我看得出他好爱她。”我没有说话,这看似毫无逻辑的话语中,我却有些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在告诉我,她好嫉妒那个女孩啊,因为这个男人在她面前从不曾是这个样子,而是另一个女孩将他变成那样,那个她从不认识、从没见过的他。她还不足以让他展现真面目,还不足以让他释放全部的自己。
我有些心疼朋友,没有说出我想说的话,只是安慰了一番,让她不要难过。甚至没有劝她放弃,因为我知道,放弃这个词说出来好简单,可是做起来,有些难。朋友没有和那位“特殊”的人在一起,因为她知道,即使在一起了,结果也不会好。她决绝地选择放弃,这一点,她非常勇敢,我为她点赞。
后来,我陪她去走了一次长江大桥。这座桥历史好长好长,有好多故事在这里发生、在这里终结。我们年纪太小、阅历太少,只能偶尔在失意时装装文艺,过来吹吹凉风。我是她的树洞,听着她讲着故事,回忆着悸动。我没有插话,只是静静地听、默默地给予支持。
我想,我不是她故事里的参与者,我没有权利去评价她的感情、她爱慕的人。我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去心疼这个女孩,同样也在heal我自己。她只是想好好爱一个人而已,为什么会这么难。她是个好女孩,以后会遇到更好的。她不需要悲怀,更不需要遗憾,因为不对就是不对,不能就是不能,没什么难释怀、难放弃。
所以,放弃没有什么不好。只不过,我依然没有对朋友说这些。我想,即使说了,作用也不大。她还是会在不放弃和放弃里犹犹豫豫,这几天觉得不行,难以割舍,继续爱着;那几天,觉得太累,不能继续,果断收心。人都是很容易后悔的动物,这没有什么不对,但也并不好。
我曾经喜欢上一个男孩,甚至以为他就是我的“命中注定”。只可惜,上天有时也会打盹,让我以为的“命中注定”,或许在别人眼里就成了过客一个,漂浮而去。这是一个俗套的有些矫情的故事,不过就是我爱他,他不喜欢我的遗憾。但一开始我却怎么也接受不了,甚至像个没要到糖的孩子一样无理取闹,没有了平日的洒脱和欢笑。
我开始变得不像自己,有些怨天尤人。想着各种可能,各种理由他为什么不喜欢我。那时也傻,对他说过这样一句话,没把他感动了,反而感动了自己:“我放弃你,并不是因为我不爱你。而是因为,你希望我放弃,所以我才选择放开你。”我可能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他吧,以至于喜欢到不想让他为难,便开始为难我自己了。
要做到放弃真的好难,我渐渐让自己开始忙起来,让自己转移注意力,让自己不再那么去想他。我也曾像朋友一样走过长江大桥,也曾在桥中央发誓再也不去纠结了。可每次在夜深人静时,我还是会想到他,还是会想起我们曾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即使说得话太客套,做得事太少容易忘。
我问过他,“我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吗?0.0000000001秒的机会都没有?”他这样说:“20%”可悲又刺耳的数字,从那以后,我真的知道,我是彻底没有机会,因为爱情这个东西需要的是两个人,而不是一个人的痴守和执着。
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他呢?我从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自己喜欢他呢?我从小就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喜欢造一个自己的世界将其紧紧裹在龟壳里。可有一天,这个龟壳有个人进来了,悄悄渗入了我的生活。
我们一起去看电影时,遇到血腥画面,他的一双大手抚上了我的眼睛上,那一刻我感到了温暖。他有次去海边写上了我的名字,那一刻我开始心动。可是羞涩的我没有表现出来,即使内心多么汹涌澎湃。在万家灯火的晚上,他带我去喝咖啡,早已忘记了那天说的内容了,可用手机记录的视频,却让我看了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这些事其实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可我自己也没有想到,原本只是轻描淡写的感觉,有一天会这般难以割舍。
我喜欢他是因为温暖,而渐渐地将这份温暖放大,直到有一次,他出差了,我有点想他了,我才意识到他已经住进了我的心里。爱情的开始没有想象的那么复杂,只要喜欢一个人,什么都可以变成理由。只不过,爱情的timing却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总而言之,我后来失意了,开始不得不在自己感情最浓烈时学会放弃他。
我好像就是个孩子,一边骄傲地说自己已经走出来了;一边又守着手机开着网络生怕错过任何一条关于他的信息。他曾说对我说,让我对他不要那么客气;可是我却想对他说:你知不知道,我也不喜欢你对我说“谢谢”。
以前的我觉得自己是个很勇敢的孩子,觉得自己连白都表了,还有什么不敢说。可后来我变成了一个胆小鬼,在面对他时,学会了隐藏所有的情绪、所有想说的话。主要是,他根本不喜欢我,让我们再也没有彻夜说话,道早安晚安的机会了。
我习惯了他,习惯了信息来时手机的震动感,习惯了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习惯了回忆过去,习惯了孤单。可有一天,我开始痛恨孤单,开始痛恨他,开始痛恨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开始痛恨自己不够好,让他不够爱。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明白,并不是我不够好,而是他或许根本不是“对”的那个人。如果是对的那个人,他会听我喜欢的歌,会吃我喜欢的事物,会看完我所有的日记,会去我想去的地方。而不是我一味地让他听、让他吃、让他看。主动和被动的区别,就是爱与不爱的距离。
我曾经觉得,要放弃一个喜欢的人,就说明爱得还不彻底、不坚定。后来我才慢慢明白,放弃或许会有不彻底的因素,但并不排除,里面还有成全的意思。成全那个人得到幸福,即使给予幸福的人不是自己。
或许现在我喜欢的那个人,总有一个会喜欢上别人,总有一个会因为某个人而改变,总有一个会为某个人而微笑。即使让他改变的人不是我,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他幸福就好,我依然还要感谢他:谢谢你,曾经来过我的世界,即便赠予了我一场空欢喜。
有些事,别人始终代替不了,只有自己经历了、痛苦过、失败过,才可真正明白,才会晓得路在何方。不打扰,是温柔。只是,这样的温柔,有谁能真正做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