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吾名天道

    “吾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

  “吾月薪3000块,老总殷切说过,干的好会有年终奖,可是至今,我还没有领教过它!放个屁多少都有些回响,但老总说的话,仿佛是我被虐了狗一般的工作累垮时出现的幻听。”

  “狗大户喝猫屎吃牛扒搂着模特睡五星级酒店,而隔壁流浪汉占据垃圾桶,作为食物提款机,像狗一样剖食,累了睡垃圾堆,冷了挖个大坑,病了等着被收尸。”

  “狗大户与流浪汉,他们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城市,他们同时呼吸着蔚蓝天空下的空气。”

  “但是,为什么他们会有区别?”

  “光明与阴暗一色,光鲜与肮脏齐飞,是来形容城市的吧。”

  “谁光明,谁阴暗,虽光鲜,又是谁肮脏,又如何说的清楚?”

  我合上奇幻小说,打开手机,目中流露出无趣的疲惫。

  “列车到彼岸站还有五分钟,请乘客耐心等候。”不断重复着的冰冷声音传出,如同病毒肆虐,让每一个人都挂着冰冷的面孔。

  冷漠,冰冷,是否才是这个世界存续的应有之义?

  “为什么!我感受不到温度?”

  “这个城市这个世界,难道已经生病了?”

  “不对,应该死亡了,不然,无法解释,我所看到的世界是呈灰色。”

  “这个世界已经死亡,不然怎么解释人们的血液已经凝固,没有战争、没有流血、没有死亡,这个世界虚伪得让人反胃。”

  先不急着装比!

  我危坐和谐222号地铁上,我左边的痴男怨女,旁若无人地抚摸亲吻,激战着……只差脱裤子,把工具掏出来大干一场了;而我右边的一脸正气男,坐姿笔直,目不斜视,他的手却不安分,探向玻璃挡板后面,落在女子圆浑的臀部,搓着揉着,丝毫没有理会纹丝不动的女子吃人的目光。

  几个年轻人眉飞色舞地欣赏着,学习着,有的得到了榜样的力量,将手钩进某女乘客的臀沟……

  我不是圣母,没有义务以教育责怪凌厉的眼神去制止眼前发生的一切。别人是死是活,是美是丑,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这个世界,只有我本人最重要,为了自己的幸福与快乐,就算牺牲全人类,也是值得的。

  如果,自己有幸福和快乐的话!

  那些,有余力去关心别人,以天下为己任的人,真是不识时务,他们还以为他还生活半个世纪前。

  扶老人,这个在人类的文明史上不可避免重复的人类行为,在过去一直是励志片,在现在已是恐怖片。

  世界已经死亡,任何的挣扎,任何的努力,最后得到的不是奖赏,而是一次一次的痛苦与心殇。

  我轻轻合上眼睛,享受短暂的宁静,通过耳朵,鼻子,毛孔,皮肤,我仿佛灵魂出窍,无限游荡,清晰感知着别人的呼吸,心跳,语言,体征,温度,气味,动作,仿佛每个人从里到外,脱光衣服,让我对他们的所有一目了然。这种天赋,我称之为领域感知。

  天赋领域感知,自我出生以来,就伴随着我,但我一直都无法运用自如,时灵时不灵,不久前,我发现彻底掌握它的契机。

  如果我心中存着,众生蝼蚁,唯我至尊,日月朽而我永恒,天地堕而我长存的想法,领域感知就自然而然的被施展出来。

  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段子,是一个时代的标志。

  我翻开手机,看了看上车前写的段子,已然突破九百万点击量,从毫无节操,争先跪舔的评论中,我体会到戏耍人类的乐趣。

  “小学生不经打”:“天无道大神,您写的段子已臻化境,我对您的仰慕如同日月星辰,我只有在黑暗的角落中仰望;我对您的爱慕如同……求天无道收我为徒,如果有幸做你的徒弟,我一定像对待亲妈一样,孝敬您……将来若能有您水平的万分之一,我就满足了”

  小猫不爱叫:“大神,小妹我,身轻体柔易推到,****童颜,36D,求交往!小妹扣扣×××,电话×××。”

  我是龙傲天不服:“大神,我龙傲天跪了!呜呜!”

  不是良辰不姓叶:“大神,一定要继续写下去啊,不然,我叶良辰怎么活啊!若一天不看你段子,我叶良辰就觉得空虚寂寞,心慌气闷,体温骤升,相思癌晚期……”

  我关上手机,默默摇了摇头,对轻易到手的东西,一但没有了征服的快感,血液就会减缓了流动,细胞就然停止了呼吸,我骤然觉得,段子这玩意,无趣至极。

  “爸爸,那个哥哥姐姐在干什么,他们是在打架么?妈妈你快去劝劝架!”梳着双马尾的小女孩指着我左边的激情男女,急切的对她妈说。

  我对小女孩友好的笑了笑!

  人类在初始状态还是很美好的,他们相信这个世界是由糖果构成。

  不知不觉地,我的思绪,回到过去。

  我叫黄天道,名字很傲,也很逗。生活在同一个教室里的陌生人,每次听到黄天道这名字时,总是爆出愉悦的刺耳笑声。

  “天道……哈哈,天道,笑死我了!”小胖子指着我,笑的脸面被肥肉所覆,皱成一个沙皮狗。

  “嘻嘻……”女孩子的欢乐的玲珑之声传出。

  所以很小的时候,我就体会到世界满满的恶意。

  这都怪,爸爸这种奇怪的生物,给我取了黄天道这么逗的名字。

  后来我了解到,爸爸早年事事不顺,写小说肿么坚持都没有签过约,做生意被坑成翔,老婆大人在生了我当天就跟人跑路,因此积累了不少的负面情绪,在我出生时,他的负面情绪终于爆发了,为我取名黄天道。

  他立志要做天道的爸爸。

  我在三个月大时,就已经学会了说话,明白事理,1岁时,我已精通中,英,俄,法,日,韩,阿七国语言,到了5岁,我已经修满了大学全部学科的全部课程,10岁,我在脑海中准确勾勒出宇宙星空分布图,攻克了微型黑洞作为能源供应源的技术问题,研究最前沿的机械与生命科学。

  天道爸爸对我的显著成就非常的恐惧,而不是沾沾自喜,大肆宣传,终于,有一天,他意味深长跟我说:“过刚易折,人们推崇天才,但是恐惧他们无法理解的天才,儿子你过早出现在人们的视线,是祸不是福。所以,天道,爸爸建议你,在你还没有能力独自对抗整个世界后,不要对外表现自己。”

  我思考片刻,答应了他。

  我得像普通孩子一样上学,为了低调,我刻意表现平平,伪装成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我历来成绩一直在中下游水平浮动,我既没有一枝独秀的让人瞩目,也没有吊车尾的让人醒目,夹在所有中间,前后之人的存在就为我打掩护,我很能把握了分寸,那时,我走出大街,模样呆滞普通,都不怕同学认出。

  临近高考时,一个不好的电话打来,我的爸爸被愤怒的货车撞飞几条街,嗝屁了。

  他的死,我一点也不在乎,因为他给我取的的名字,让我忍受了无数嘲笑,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下,被永远的放逐,孤立,所以,我恨他!

  但是,不知为什么,看到他灰白冰冷的遗体,我的眼睛却是瞬间红肿了,眼泪不争气的往外流。

  我与他相处的那些比较平凡的片段,总是不受控制地放大镜般在脑海中回放,一遍又一遍,直到我流完了泪,累倒在地为止。

  从此以后,我是天道,也是孤儿!

  高考时,我精神散漫,有点像美剧中的行尸走肉,稍不留神时,我竟然考了749分。

  高考满分750分,我考了749分,是全国高考状元,高考专业户,考一辈子高考,也不可能考到的分数,因此在社会上造成的轰动,也是自然而然的可想而知了。

  那是我人生中唯一的一次大意!却让我的生活发生了360度,颠覆性的变化。

  因为涉嫌抄袭,高考开榜还没过几天,我就被手铐带走。

  “为什么?”我咬咬牙!

  “我的思考超越光速,人类却要以他们的认知局限来迫害我,为什么他们那可笑的脑容量,将我禁锢,将我抹杀。”

  “当年高考,我才考了749分,为什么社会要震惊,我得罪了谁?物议纷纷,有的园丁话我系千年一遇的奇才,有的园丁说我是以不明手法作弊的老千。认为我是奇才的园丁单体分量虽然不低,但是在人数上被认为我是老千的那批园丁,无情的压制,直至他们也确信我的确是抄袭了。”

  “我的分数引起了全国大讨论,他们纷纷举旗,喊高考公平,作弊死刑,猜疑与不解压倒性地占据了上风,然后,我的班主任园丁说了一句话,成为了压死骆驼的那最后一根稻草,她说我平时表现平平,通过认真考察,我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学生,根本不可能考出连尖子生也不可能考出的分数。”

  “于是,我作弊成为了证据确凿,罪该万死。我成为了社会公敌,每一个有良知的社会公民纷纷发挥无尽的智慧,尽拣最肮脏的词语来声讨我;他们认为我必然买通的出题人,因此没有其他人协助我这样的成绩不可能实现。”

  “众愤难填,领导们扛不住了,他们申明一定会严查,还社会公道。”

  “所以,不仅是当事人的我,非常多园丁也躺枪了。”

  “为平民愤,我被带上手铐。他们围绕着我怎么得到了题,怎么合出题者涉题者串通好,怎么准备作弊为主线来审问,我的作弊已是铁板一般的事实……看到人民公仆,上蹿下跳,与正义感爆表的表情,我哭了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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