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提到乡愁,你总会想到这首诗,短短的几段话似有千斤压在心头,那是整个中国的乡愁。这首诗出自台湾著名诗人、作家余光中的笔下。12月14日上午10:04,余光中因脑中风并发心肺衰竭在台湾高雄医院逝世,享年90岁。
“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
2005年10月23日,在阔别“故乡”60年之后,余光中首度回到重庆,魂牵梦萦60载的渝北悦来场(现悦来镇)。乡愁里的第一节,写的就是他在重庆的少年记忆。当时已经年过七旬,但回到“故乡的”余光中仍非常兴奋——看见江边有妇女洗衣服,他连下三步台阶,要在最靠近江边的地方和妇女们合影。余光中还坐着滑竿,爬上百余级陡峭的石阶,回到了自己曾经居住过7年之久的故居朱家祠堂。在路上,余光中很感慨“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
“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余光中曾说,“我与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位女性的第一次见面,都在南京。一位是母亲,她生我时在南京,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只会哭闹;一位是妻子,我们第一次相逢也在南京。”
余光中对美满婚姻的心得为:家是讲情的地方,不是讲理的地方,夫妻相处是靠妥协。夫妻俩几乎没吵过什么架。余光中表示,结婚的理想是追求幸福,是妥协的艺术,各让一步。夫妻曾为十几对新人证婚,他总会准备一本英国剧作家王尔德的喜剧中译本“理想丈夫”,勉新人相互体谅,白头偕老。
“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
2002年清明节,余光中第一次踏上了武进漕桥故土,第一次站在芳草萋萋亲人的坟头,在“大哥!”“小弟!”这老兄弟们的一声声呼唤中,游子心头50多年的乡愁化解了。余老曾3次回到常州,找寻他梦中故乡的点点滴滴。
而女性给了余光中细腻的情感。他曾为女儿写下散文《我的四个假想敌》:“在父亲的眼里,女儿最可爱的时候是在十岁以前,因为那时她完全属于自己。在男友的眼里,她最可爱的时候却在十七岁以后,因为这时她正像毕业班的学生,已经一心向外了。
“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
余光中85岁接受记者采访时说,一首小诗立了大功,但也好像一张巨大的名片,有时遮住了他本人的面孔。“媒体常定义我为‘乡愁’诗人,这自然不是一个坏的称号,但我的作品还是要比这个称号复杂一些。”其实除了诗歌,余光中在散文、评论、翻译上也建树颇丰,被誉为“艺术上的多栖主义者”。代表作有《白玉苦瓜》(诗集)、《记忆像铁轨一样长》(散文集)及《分水岭上:余光中评论文集》(评论集)等。对中国传统文学的追求贯穿了余光中的一生。在台湾岛内,他一直是中华传统文化的护卫者。旗帜鲜明地反对台湾教育部门降低高中教材文言文比例。在台湾诗坛,流传着现在台湾诗人基本上都是余光中和杨牧的“徒子徒孙”的说法。他创作近70年,写了上千首诗,出版几十本书,享誉华人世界。文坛认为他早该摘下诺贝尔桂冠荣耀,他却豁达表示:“一个作家能被自己的民族接受,便是最大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