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记忆:菜园子里的汗水与欢乐(二)

“茅檐长扫静无苔,花木成畦手自栽”,亲手打造和栽培的菜园,不光赏心悦目,更能从内心萌发出一种油然而生的自豪和一丝异乎寻常的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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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习习的暖风足以吹开大地的胸怀,当融融的阳光足以温晒油油的嫩苗,我们轻轻地打开菜畦子里的小塑料棚,那些迎风舒展的秧苗沐浴着明丽的阳光,欢笑着向我们招手。

大人们于是开始不分昼夜地忙碌,他们要把种好的秧苗及时地栽种到园子里和田地里。园子不太大,大人们心急干大田里的活儿,当然很快就栽好了。

有几畦茄子、豆角、土豆、辣椒和玉米,也有几畦小葱、黄瓜、西红柿、水萝卜等等,在我们小孩子的眼里,这到了夏日之后都是可以随时享用的美味,也将是我们无穷欢乐的源泉呀。

所以,当大人们转战到大田里之后,园子里剩下的活儿就理所当然地落在我们的肩上。而我们也无怨无悔、责无旁贷,积极地接过剩下的营生。

先是收拾园子,把多余的秧苗和拔出的野草拢起来扔掉。再就是整理一下水渠,尽量挖平保证流水通畅,以便于菜园子浇水。

最后当然是为栽好的秧苗来浇头遍水了,这次浇水要求一定要充足,让土地和幼苗都喝得饱饱的,卯足了劲儿茁壮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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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的水井是需要人工不断地提压,才能保证持续不断地出水。从井下压上来的水清澈透凉,这里也成为我们一个快乐的原点。

我们一边浇园一边嬉戏,轮替着压水,也互相泼水,笑闹声不停地在院子上空回荡。直到父母回来,看着我们浑身上下湿漉漉,溅满了泥巴,就会一顿臭骂,可也抑制不住嘴角荡漾开的笑意。

接下来的日子就在劳动和期盼中度过,每天都要用眼睛把整个菜园子梳理一遍。哪个畦子的秧苗密了,得间一下;哪块土地干了,就浇些水;哪个需要施肥了,就加点粪肥。

一心一意地侍弄着园子里的秧苗,翘着下巴就盼着能快一点见到自己的劳动成果,也盼着园子里绿意盎然、郁郁葱葱,花开朵朵、蜂蝶齐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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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喜是从菜园子里绽放的第一朵小白花或小黄花开始的,那些充满希望的畦子里就是每天有秧苗伸长、舒展、上架,隔天有几朵小花鼓包、绽放,随风摇曳。

于是,欢乐又从有松有紧、成败兼有的秧架下流溢而出,笑容也在目不转睛、专心致志的注视里慢慢延展开来,而那心满意足、兴致勃勃的喜悦也在热切地盼望中接踵而至。

天气越来越暖和,菜园子里真的迎来了枝繁叶盛,苗壮果甜的好景象。这里一日日地成了小孩子们的乐园,抓蜂捕蝶,隐藏身形,嬉戏玩乐,这片浓密的青纱帐真是个好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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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可以避开大人的目光,保留小孩子们自己的秘密。可以遮挡烈烈的骄阳,享受夏日的清凉。可以闪躲小伙伴的搜寻,品味游戏的趣味和酣畅。

这片神秘又甜美的菜园子,更是小伙伴们的天然食堂,酸爽可口、香甜多汁、劲辣火爆,十足的美味享受,尽在其中。

这里有刚刚挂在秧苗上水嫩嫩的黄瓜,悄悄摘下,不及细洗就送入口中,那“咔嚓咔嚓”的咀嚼声,伴着甘甜的汁水咽下了最清新的鲜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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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还带着泥土气息的小水萝卜,匆匆拔起,用萝卜缨子擦上一下,狠狠地咬上一口,那粉红的萝卜皮微微呛鼻子的辣味勾动几抹享受的眼泪,那白生生的萝卜芯足足的甜丝丝扯动着满足的味蕾。

更不要提那几乎是长进眼睛里的西红柿,天天算计,时时察看,但凡稍稍带出一抹微微的红脸儿或黄脸儿,就迫不及待、不管不顾地摘下,用衣襟稍微擦一擦,便送向嘴边。

先用门牙轻轻地咬开一个小口,忙忙地嘬上一口,那汁水酸中带麻、麻里透甜,硬硬地睁开抽搐的双眼,忍下心里的慌乱,再紧啃几口,继续享受那歪嘴斜眼、咂舌呲牙而欲罢不能的爽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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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记忆中神奇的菜园子,充满了甘甜的美味、饱含着欢笑和喜悦,那是用汗水浇灌的乐趣,是用辛劳换来的甜蜜。

我,很怀念它。

2019.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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