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前的今天,一个小朋友在粤北子沟村一个小三线厂(连阳化工厂,又称101厂)的卫生院出生了,没错,那就是我,一个从小山沟又回到大省城的山仔。幼年的事情我记得不多,应该有上过托儿所,因为母亲当时没有正式工作,我出生之后母亲依然要去打临工,所以我也只能去托儿所。历经小学、中学、中专,终于考回大省城,实现父亲落叶归根的愿望。不知不觉五十年过去了,父亲也长眠在他从小生活的小山丘里,我也从一个懵懂山仔成长为一个中老年油腻大叔了。回想这五十年经历,有幸运,有不幸,遇上爱人,迎来孩子,得到房子、车子。虽不曾富裕,但至少不用为吃穿发愁。孔子说五十知天命,我也不懂什么是天命。我所知的就是知足常乐,珍惜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
我的幼年是在粤北新桩村的一条小山沟生活,那是一个小三线厂的生活区,生活区的旁边是一条沙石公路,经常可以看到道班工人开着拖拉机整理公路的沙石。幼年的生活我记得不多,只记得游水是在生活区对面小河里学会的。人生第一次看到溺水是七岁那一年。当时好多孩子在小河一个转弯处跳水。由于该处有拐弯,所以会有旋窝,会游泳的小孩喜欢在此玩。我当时还没学会游水,就套着一个轮胎在岸边泡水。突然间,所有的人都往河岸上跑,我却不知怎么回事依然泡在水里。很快,河里就剩下我一个人。这时一个大人大声骂我,你呢个细路唔识死啊,浸死人啦,仲唔上来。我听完吓了一跳,立马跑上岸。很快,有好多大人过来,跳下水,在那个旋窝处潜下水,把那个溺水的小孩捞上来。大人还找来水牛,但还是没有救回小孩。从此,我知道水的厉害。古人说欺山莫欺水,还有说水里有水猴子会将小孩子拉下水,还有说水里会有水鬼找替死鬼。总之,我是会敬水而远之。
童年很快过去了,我的记忆是从一个月只吃几次肉到隔天吃肉。还有就是和父母去乐昌坪石坐火车回广州探亲。那个时候的火车还不是硬座那种,是运货那种。还有回到乡下之后,在乡下山丘钻山洞,结果在山洞被其他小朋友掐我屁股,可惜后来却找不到当时钻过的山洞了。在乡下和父亲去走亲戚,收到五分钱的硬币利是,不懂事的我当场拆开还和父亲说怎么那么少。小时候对故乡印象不多,偶尔几次探亲让我对故乡没什么感情,只知道是父亲从小长大的地方。反而对小山沟很熟悉,以为自己就是小山沟的人。还记得那个时候回一次广州真的很不容易,先坐班车到乐昌坪石,再坐火车到广州,再坐郊区班车回故乡。回来时又先坐郊区班车回广州火车站,然后还要在省汽车站附近的旅店住一晚,第二天一早坐长途班车回到小县城,再坐班车才回小山沟。还记得在省汽车站住是大通铺,男女分开住,我和父亲住一间,母亲和姐姐住另一间,房间是十几张上下铺。当然,现在也找不到该旅店了。就算生活怎么困难,父母也会尽量提供更好的生活给我们。记忆中的童年我拥有过不少的玩具,男孩子喜欢的玩具枪我也曾拥有过。不过父母也不会无条件满足我,我也曾有过在地上打滚但父母却对我的要求不答应购买的经历。不管怎么说,由始至终父母都将他们最好的东西给了我。我的童年回故乡次数很少,对爷爷奶奶也没什么印象,反而和外公外婆比较亲。因为只有母亲一个女儿,所以外婆也经常来我们家,而我就经常跟着外婆到处走。去外婆家住了一段时间,又跟着外婆去县城二舅家住,然后又回自己家。还记得那个时候农村还只是吃两顿饭,所以我很不习惯。而外公会带我去东陂车站旁边的小食店,给我买五分钱的猪红粥作早餐,所以至今我仍然很喜欢猪红粥,可惜是现在很少有了。而我看的第一部恐怖片《画皮》也是在这里的电影院看的,看完之后一路走石板路回去,老是觉得黑影处会有东西出来的。可惜现在电影院也拆了,变成了一个小广场。
我的小学是在小山沟读的,当时工厂成立了一个子弟学校,有没有初中我不记得了,因为我只读到五年级上学期。因为成立了子弟学校,母亲由于当过民办教师,所以就进了学校当老师。七岁的我也到学校上学了,在这个学校我还是能排在前几名,总算没有丢母亲的面子。我读书的时候已经是改革开放开始的时候了,日子也越来越好了。最大的感受是能够每天吃肉了。在小山沟的小三线厂工人都会找块菜场种菜,还会养鸡鸭鹅,甚至还会养兔子,这样可以帮补家里的支出。记得有一年我们家养了五只鹅,每天放学后我会赶五只鹅去公路边吃草。有一次,路过的汽车压到了最小那一只的脚,从此之后,这只鹅走路就一拐一拐的。养到八月十五的时候,父亲就说要卖掉这些鹅,我当时还很舍不得,父亲留下了最小那只自己吃。我当时生气说不吃,最后还是抵不过诱惑吃了,这里小小的比视一下自己。在生活区我们一开始是住在平房,不记得什么时候搬到楼房了。生活区新盖了中层干部楼房,父亲由于做了车间主任所以也分了一间。我记得是在二楼上楼梯的右边第一间,二房一厅的格局。就是在这间房子,我们家购买了自己家的第一台台式风扇。到了我读五年级时候,因为要撤销小三线厂,所以厂子要整体搬迁到乐昌。同期与父亲一起到厂的其他同乡因为家属都在故乡,所以很容易都回到故乡。因为我们都在小山沟,所以拖家带口就不容易回到故乡。后来我才知道当时同乡已在南沙石场帮父亲找到接收的单位,但只能父亲一个人去。父亲就不肯去,说一家人再苦也要在一起。当时年少的我轻狂不知愁滋味,反正有书读就行,去那都一样。本以为要随大流去乐昌,突然有一天父亲说全家要去小县城,小县城氮肥厂愿意接收我们一家人,解决全家户口,还能解决母亲正式工问题。就这样,我们一家四口离开小山沟,来到小县城生活。后来我才知道,这是父亲用他的优秀为我们全家争取来的机会。由于小县城氮肥厂造气车间一起无法正常造气,所以生产一直无法正常。厂领导知道父亲能解决这个问题,而且现在工厂面临搬迁,就过来挖角了。父亲提出可以过去解决,但要求全家一起出来县城。厂领导答应父亲的要求,而父亲也做到他的承诺,保证工厂的正常造气,也保证了工厂的正常生产。
到了小县城后,一直在小山沟生活的我第一次感受到别人的比视。我们到厂生活的第一间房子是曾经的副厂长住过的,后来升副县长就搬走了,结果就给了我们住。搬到房子的第一天,好多厂里的人来看我们,我记得当然有个女的中层领导走出门口时和别人说,这么旧样式的家具还有人在用啊,第一次见用这样的米桶。我就知道我们的条件比他们差很多,也知道山里和县城的区别。在舅舅的帮助下,我也很顺利进入县城中心小学读书。刚到小学上学就迎来春游,要同学们自行组合野炊小组,可能是我刚到,也可能我的穿着,结果没什么人和我组合,就只有两个同学和我组合野炊小组。当时是在城西大桥下河滩野炊。我记得我们煮了肉片白菜汤,当时还吃得一干二净,可惜长大了与这两个同学失去联系了。
很快小学也毕业了,当时要拆分六年级,一部分人升初一,一部分人读六年级。而我选择了升初一,也很争气考进了县城连州中学读书。从小山沟到了县城的我,感觉自己家条件与县城的差距,有了自卑感,不敢邀请同学到自己家作客,怕被同学发现自己家的条件差。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自己真的很幼稚,有啥可自卑的。由于自己比较懒背书,加上家里也买了电视,所以从初二开始,我的学习成绩就下降了,特别是英语成绩老是不及格。没有真正用心去读书,用心去背书,用心去复习,反而和其他小朋友一起去玩。有一次跑到对面山丘玩,在追斑鸠时误入了一遍坟地,结果晚上睡觉就发恶梦,老觉得有人压自己,吓到大喊一声醒过来,父亲听到我喊也过来问什么事,从此我不敢再到对面山丘玩。不认真读书的坏结果就是初三毕业了,我却没考上连州中学。当时父母也没有责怪我,但我自己却感到不好意思,对不起父母的付出,暗暗下决心要好好读高中。父母问我是到好中学花高价借读,还是到普通中学混日子。我说想到好中学继续读书,于是父母又花钱让我去借读。家里也从原来住的房子搬到旁边三房去了,比原来房子多了一间房间。家里的条件也逐渐变好了,冰箱和彩电也陆续有了,我记得第一台彩电是乐华21寸,屏幕外面还有一块玻璃。上了高中,我还是如以往一样的懒惰,没能真正的用心去读书,一个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人,总是口号喊得很响,一到做的时候就不响了,结果也没有考上大学。晚舅每次见到我都是说我浪费自己聪明,说我明明很聪明却懒惰不用功,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
我在县城最好的中学共读书七年,初中三年是自己考上去的。高中三年和补习一年是父母花钱的。但我却从未认真过,回想起来真想狠狠打自己。从小到大,父母都给我们最好的,从未劳累过,从未感受过农村劳作的辛苦,连作饭也是父母一手操劳的。结果自己却浪费了那么好的条件,连大学也没能考上。高中三年结束,我没有考上任何学校,父母没有任何怨言,继续给我交钱补习。补习一年,我也没有太用功,往往到用功时候我却懒惰了,不用说分数依然没有达到大学的录取线,幸运的是接到了警校的面试机会。省、市警校共招录十六人,我们只有十五个人去到公安局面试。而我参加的成人高考也接到华工的工业及民用建筑专业的录取通知书。父亲得知这两个消息也很开心,和我说起了当年为什么会到三线厂当工人的经过,作为家中长子的父亲为了减轻家中的负担,在未读完初中就选择入伍就是为了退伍能有个工作能帮助家里。退伍之后为了留在广州选择当工人没想到却被分配到小三线厂,离开自己的故乡,一直的愿望就是自己儿女能回到自己从小生活的地方。现在我有机会了,所以父亲很高兴,无论我做何选择父亲都支持我。选择华工不一定能留在广州,而且读书的花费也不少;而选择市警校不但一定留在广州,读书还有钱发,所以我选择市警校。
在去市警校读书前一天晚上,父亲和我说不要去害别人,但要防别人害自己,不要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要去赌钱。所以至今我仍然记得父亲的交代。读书的第二学期,我们全体学生出来支援广州交通大整治。我们班是到越秀二大队支援,当时大队位置是西湖路。那个时候交通违法是有当场罚款,而二大队是所有大队比较大胆的,将罚款单据交给我们去对简单违法进行处罚。结果第一月我是罚金总金额排名第一受到表扬,另外一个同学就不服气,第二个月他加班加点去处罚,而我也只是完成师兄交代的任务就算了,所以第二个月开始他就开始排第一了。在参加这个大整治,有些人抵不住诱惑开始犯错,结果就终止了自己的学生生涯。我在工作中也遇到有些人故意将罚款单据扔在我的脚下,但我下意识是将这些单据踩烂,从来没有想过二次使用。我记得父亲的交代,守住了自己的初心。二年的中专生活很快过去了,但二年生活中我曾经为了省钱,买了压缩饼干,结果吃不下去。买了快食米粉,结果自己觉得不好意思没坚持下来。但每年都可以在假期前省下钱来买东西回家。中专毕业,面临工作分配。有关系的当然早早知道了,没关系的自然只能到十四日那天早上听读名字了。七月十四日那天早上,我们收拾好行李来到操场上,听来接人单位读名字。懵懵懂懂听到芳村读到我的名字,然后就坐上大巴经过珠江隧道,来到芳村报道。报道完说放我们一个星期假回家探父母。于是,回家休息了一个星期。临走前一个晚上,父亲依然和我说记得读书前和我说的话。再回到芳村,又是早上读名字,然后跟着接人的领导坐电梯来到楼下。我问车在那里,领导说不用坐车,走过去就行了。走出门口,再往左拐,直走一百多米,再左拐就到我报道的基层单位。
当时进到这个单位我也傻眼了,就在工商局宿舍的一层,约二百方吧,门口有临时建筑作为厨房和保安宿舍。分配给我是最里面的宿舍,居然是和三个领导同一个宿舍。洗澡的地方也是在厨房里面,九十年代就是这个条件了,这还是搬过了,原来的更差了。不过97年后新盖了办公楼房,条件就好很多了,这是后话。第一个月的工资应该是八百九,应该刚升过工资,比我前一年报道的第一个月工资是四百多。我带着好奇与忐忑的心情开始自己的工作,幸运的也遇上好的师兄,带着我工作,还带着我去喝自己人生第一口洋酒(人头马的CLUB)。
参加工作了,发现也不象电影所说的那么惊天动地的,大部分时间是平平淡淡,偶尔会有那么一次半次的突发危险。也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也许是幸运,第一次下社区与居委工作人员一起查出租屋,在居委附近一间出租屋发现有三男二女有可疑,我就让治保主任回居委打电话叫人过来,而我和另外一个女的居委副主任守在出租屋。我当时还没反应,依然在屋内看着这三男二女。这个副主任不露声色和我说出来和你说点事。于是,我们两人走出出租屋,然后她就把出租屋大门反锁。等单位人来带人走后,回到居委办公室她才问我刚才怕不怕那些人反抗,我才想起来如果三个人冲过来我确实打不过。后来查实这帮人涉嫌海珠一宗色情抢劫,就将这帮人移交海珠了。工作那么久,最危险的一次是小朋友一岁那一年。当时我负责凌晨巡逻。四时多,接到通知一个小区有盗窃警情。巡警中队的同事问是不是他们去,我想着上一个警情是他们处理的,不好意思又叫他们去,于是我和辅警就过去处理。到了小区楼下,迎面走下来几个人,还有一个保安。双方都来到小区铁门前,保安突然说他们不是这里的,我俩下意识用双手堵住大门,而这些人就外推门,还听着门被硬物敲打的声音。顶了几分钟,对方人多,我们俩有些顶不住了。于是,我俩同时往后跳一步,在跳的同时,我拨出枪并上膛了。这帮人冲来了就往马路方向跑去,跑过马路对面上了一辆汽车离开。这时,辅警和我说手被砍伤了,意识到刚才这帮人敲打铁门的是刀。回单位打开警情看报警有说嫌疑人还在现场,结果通知没和我说清楚,也没特别提醒要加派人手。回家后,我抱着小同学好好亲了亲,庆幸自己还能回来抱她。人生就是这样的,你不知道危险什么时候来。
工作以来,我还是幸运的比较多。工作第二年就获得全市百佳中的十佳。因为负责居委旁的小巷经常有人抢劫早上上班的女子,我和两个保安连续一个月早起伏击,终于在一个停雨的清晨将三个抢劫嫌疑人抓获。说起来也是他们的不好彩,是我的幸运。已经伏击了快一个月,我们出来的时候他们不出来,我们不出来那一两天他们却出来。结果那一天前一个晚上下大雨,我就想明天早上如果停雨这帮人肯定会出来。于是调好闹钟,清晨六时,我被闹钟吵醒。往窗外一看,雨停了,于是就和两个保安来到居委那条小巷。七时多,有三个年轻男子走进这条小巷,在小花园里坐着。我向二个保安打了眼色,远远盯着这三个人。这时,有一个女子经过小花园往芳村大道公交车站走去。二个年轻男子立即起身跟在女子身后往车站走去,剩下的年轻男子就在巷口看风。我和二个保安立即过去将看风年轻男子按倒在地上,年轻男子倒地后仍然挣扎。正在上铐的时候,跟踪女子的二个年轻男子又走回小花园处。看到我们正在按看风男子,二人不露声色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我见此立即掏出枪跑上去堵在他们前面,将弹上膛后呵斥他们蹲下。保安将看风男子铐好之后,又过来将二人铐好。我这时才对三人搜身,从二人中的一人身上搜出一把小刀。三人被带回单位后,供认这段时间小巷里的抢劫都是他们所为,我也因此获得人生第一个三等功。后来一个师兄和我说,当时领导本来想把功劳给另一个年长师兄,但这个师兄说我做社区很难有这样的机会,而且还是自己主动出击的,所以最后还是把这个三等功给我了。我当时就对这个师兄说非常感谢你。
回想四十岁以前的自己,干活还是很拼的,可以连续二十四小时不休息办一个案件,抓人的时候冲在第一个。现在回想起来,后悔吗?我觉得不后悔,我依然是那个少年。青春时不冲不拼何谓青春?所有的事情不求一定有一个结果,至少我也曾经努力过。我去流花湖西餐厅吃饭也能中一个松下手机,我买双色球也中过皮几嘢,然后买左三星手机给小同学娘亲。也曾有过两次进入管理阶层的机会,一次是因为自己原因,一次是因为其他原因都没能进入。总觉得自己无论选择工作还是选择伴侣运气都是非常不错的。为了留在广州选择了当时收入比较少的职业,没想到经济发展好之后却成为热门的职业。相信肥人自然有福选择了小同学娘亲,事实上也是有福的。所以生活待我不错,我也很心满意足。当然人生也会有不如意的地方,那又如何呢?工作以来遇到过好人,当然也遇到过坏人。感谢帮助过自己的人,感谢他们让自己的人生翻过风浪达到彼岸。对害过自己的人不再憎恨,因为他们让自己知道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对你好,这个世界还是会有陷阱的,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对待一切。努力做到记住好的地方,远离并忘记坏的地方。
刚开始工作,看到那些人经常去喝茶,觉得他们真有钱可以天天喝茶。结果现在自己也能天天去喝茶,反而不想去了。那个时候很想拥有自己的一套房子,但看看自己的工资,感觉是一个梦想。没想到朱总理一个决定,让我很快就实现这个梦想。2000年正式拥有自己的第一套房子,也正式将父母接下来大省城生活。令我终生遗憾的是父亲才住了两年就因为意外长眠在他自小长大的地方,这是我这一辈子无法弥补的遗憾,也是我无法原谅自己的一件事。
我这辈子做过最勇的一件事就是去追小同学的娘亲,很难想象我如此一个要样无样、要财无财的山仔当时怎么有勇气去追,现在回想也觉得不可思议,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无论是在小山沟,还是在小县城,还是在大省城,我都是社恐。要不静默,要不大动。记得有个初中女同学说过我与不熟悉的人相处时很安静,与熟悉的人相处时很吵闹,具体就是反差太大,意思就是不善于与人交往。与小同学娘亲认识是源于一个工作餐,结果是我灌倒她一个同事,然后我被她灌倒。然后工作上继续接触,然后的认识,然后的孤身一人跑去山西挽回,再然后就领证了。不知不觉快二十年了,热恋早就过去了,有过甜蜜,也有过争吵。为什么没分开,或许还是命中注定,也或许是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或许是但使两心相照,无灯无月何妨。也或许是日出有盼,日落有念,心有所期,忙而不茫。
再说说小同学,还记得那个时候,为了起名字,我俩买书看,终于想好男孩叫晟然,女孩叫翊然。那个时候去明心路医院产检,结果医生说小同学有个指标异常,有可能会是弱智的,把我俩吓个半死。于是就去人民路市妇婴医院检查,医生说没事,只是这个指标异常不代表有问题,另外那个指标是指标是正常的就没问题,我俩才放下心来。小同学是晚了几天出来的,要不是打了催产针还不出来。小同学娘亲一见我就说孩子叫翊然,我一下子没反应,后来才想起来,有一点点失落,但又释然了。男也好,女也好,都是自己的孩子,有啥不一样的。小同学出生后,我看着护士换尿片,学会了给小同学换尿片。看到护士拍打奶嗝,学会了拍打奶嗝。买了一堆玩具给小同学,买了学行走的工具给小同学。看着她会走高兴,听到她叫第一声爸爸开心。也象自己的父母一样将最好的东西提供给小同学。小同学没满一岁就坐过飞机,还没有读书就出过国。象早教一类的从未缺席过,长隆更是连续几年的年卡。未读书时的小同学仿佛是来报恩的,带给我们无穷无尽的快乐。而读书后的小同学仿佛是来报仇的,带给我们层出不穷的烦恼。等到小同学开始读书,就选了单位旁边一间小学方便接送。还没开学我却调了单位,但我还是极力保证车接车送。上了初中的小同学就象是我的翻版,很聪明但却很懒惰。又遇上疫情困在家中,自制力差的小同学更是无法自拨,自然和我一样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我们也曾激烈争吵,也曾互相看不顺眼,也曾吵过断绝关系,但又重归于好。大家都是第一次,所以都毫无经验,我可能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也可能不是一个很会引导孩子的父亲,但我绝对是很爱孩子的父亲。可以肯定的是小同学和我一样,三观很正,也都很爱国。现在小同学有了自己的目标,也希望她能认真朝着目标前进。
五十岁了,人生已经过去一大半了。按照以前一个老同志的说法就是已经去到十九路军碑了。人生没有回头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不需要后悔。每个人生时期都有不同的生活方式,看清楚自己的条件,选择适合自己的方式生活。年少轻狂,年老稳重。现在再拿出以前的冲劲不可能,也冲不起了,但也不要让人讨厌。不争不抢,但心中那团火还是不会灭。做人对得起天地良心,有自己的原则。身正心正,自然不怕半夜敲门。余生我会好好爱自己,因为只能自己好好的,才能更好地为自己亲人挡风遮雨。我会好好爱亲人,因为他们是我的一切。
在今天这个日子,我要感谢父母给了我生命,给了我成长所需要的一切,无论我是啥样,父母也从未嫌弃,依然给予了我他们的全部。感谢岳父母给了我一个妻子,虽然当时的我那么的不出色,却依然将自己的女儿嫁与我,让我不再一人独行。感谢妻子这么年的陪伴,虽有争吵但从未离弃,愿相依相伴一起去看夕阳染红霞。感谢小同学一直以来带给我的欢乐,愿共同奔向美好的明天。我爱你们,我的家人。祝自己牛一快乐,余生快乐,想的能做到,做的能成功。最后祝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我认识的人和认识我的人一生平安、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要啥有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