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不青春(一)

傍晚,洛一靠在窗边,看到不远处长椅上一个妈妈正在给孩子擦嘴角,孩子还小,吃个巧克力冰激凌,弄得满嘴都是,好温馨,温馨地让洛一嫉妒。往事如潮,一下子涌入她的脑海。

洛一原本是一个农村女孩,小时候生活的农村不敢说是富庶祥和,但绝对可以说是安居乐业。夏日的夜晚,洛一可以和爸爸妈妈在院子里乘凉,那时的夜晚,天空好明亮,星星月亮轮廓分明,而现在,为了所谓的生活,很少抬头仰望星空,很少再认真看星星,天空也没那么澄澈了。夏日的夜晚也自然少不了萤火虫,洛一靠着妈妈肩膀,指着低飞的萤火虫叫妈妈看,从11岁到现在,我再也没见过萤火虫了……爸妈白天辛苦劳作,这时候是他们最舒服的时候。

洛一从小很懂事,也很倔强、独立。爸妈那时候只有她一个孩子,所以洛一长大后,难免有些霸道,有时甚至有些极端。

洛一上学前班是6岁,比同龄的孩子晚,所以以致后来上中学上大学,洛一都比同班同学大一岁甚至两岁。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句话在理。洛一在6岁的时候就开始学做饭,也许是耳濡目染吧,亲戚邻居经常讨论的话题就是,谁谁谁家的孩子几岁开始做饭,谁谁谁家的孩子几岁开始洗衣……说是做饭,所以就只会煮饭咯,洛一并不会做菜,到现在也是,她只会做几样素菜,她做的荤菜简直了,她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做菜谁都会,关键在于好不好吃,那些说会做菜的,其实未必做的好吃,我做的菜虽然不好看,但最起码熟了啊,哈哈哈”

洛一的童年是快乐的,爬过树,捉过泥鳅,逮过鱼,上山采过金银花、杜鹃花,见过长在山上的兰草,割过芦苇,插过秧苗,见过长在树上的板栗,摘过花生……和城里待在空调间的小孩不同,洛一的童年是在田里地里太阳下度过的,回想那段岁月,竟让人如此怀念,那么纯粹。这纯粹的快乐,再也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

我们都没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就像洛一,她是一农村小女孩,她见过长在土里的花生、胡萝卜,捉过鱼,她的经历,城里的小孩不一定有。同样地,城里孩子的滑滑梯、游乐园、德克士、肯德基……洛一也无法想象。就是这样,出身决定童年,每个人都会有不一样的童年,或酸或甜,或苦或辣,那都是最美好的回忆。

在洛一9岁那年,爸妈出去打工了,洛一现在回想起来,鼻子还是酸酸的。爸爸出门的那天,洛一睡着了,并不记得,可妈妈走的那天,洛一这辈子都忘不了。

那天大雪纷飞,妈妈起的很早,说是赶火车,想想,还是天还没亮吧,洛一也起来了。妈妈炒了个菜,煮了稀饭,洛一嫌她做的难吃,妈妈说:“吃了这顿,再想吃你老妈做的菜也没有了,还嫌这嫌那?”听到这儿,眼泪一下子哗的就下来,洛一低着头,妈妈眼圈也红了。过了会儿,有辆三轮车来接妈妈去镇里坐车,妈妈得先去镇里坐汽车去县里,再在县里坐火车。

看着妈妈远去,洛一傻傻地待在雪地里,凉凉的,好冷,好冷,从来没有这么冷过。

走了就是走了,我们离开了谁,都得好好活下去。

过了好久,洛一缓过神儿来,走进屋里,背起书包,锁上大门,朝着小奶的家走去。(小奶,就是我爷爷的弟弟的妻子,这是我们这边的叫法,不知道外地怎么叫)

从此,洛一就过上了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这种日子一直到今年才结束,可以说还没最终结束,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结束?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还是一辈子都不会结束?我不知道,洛一也不知道吧,最起码,这种寄人篱下的感觉,洛一这辈子忘不了。

小奶人很好,可再好,也没有爸爸妈妈在身边好。就算是挨打,那段日子回想起来也还是暖暖的,暖在心头的那种暖。

过了三四个月,爸爸妈妈突然回来了,洛一也没问为什么,因为她害怕,她害怕她一问,爸爸妈妈会再次离开她,她什么也没问。可就算这样,大概一个月后,妈妈告诉洛一她要到县城二姨家去,二姨开了个超市,需要她帮忙,就这样,妈妈第二次离开洛一,洛一要和爸爸在一起生活。

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儿子是妈妈上辈子的情人。可洛一丝毫未觉得,她还是和妈妈亲。洛一也偶尔会在心里嘀咕:“难道我骨子里是男的?难道我不是女的?”和爸爸在一起生活了两年,现在回想起来,洛一并没有十分深刻的印象。现在每当和妈妈谈起那两年,洛一都会说,她只记得那两年爸爸过得很辛苦,既要照顾生病的奶奶,又要照顾她,还要干农活。那两年,爸爸真的一下子老了很多。不幸的是,在洛一11岁那年,奶奶去世了,也是在这一年,发生了另一件事,可以说这件事改变了洛一此生的命运。


青春就是要,一鼓“作”气。遂,也欢迎阅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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