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莞
抵达东莞站,暂时把疲惫的身体寄居在旅馆里。
数平方米的空间里,我与你,阔别已久的亲人,我们闲话家常,用着我们引以为傲的方言口音。
你久居的城市,工业发达,机器线条冷硬,却和所有的人一样,过着以梦为马的生活。
松山湖,观音山,这些年走过的美丽的景区,对城市的概貌渐渐熟悉,东城区,南城区,万成区,还有十根手指都数不过来的城镇。唯有鮀城的那片海域,在东南沿岸上的风不曾抵达。
我知道,思念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太辽阔,如同鮀城的那片海域。
夜幕,城市
夜幕降临,鸟儿归巢,乡间小道安静下来了。城市车水马龙,是一条巨大的洪流,所有人被卷入 其中,我们像一群战士,奔赴战场,一切尽是茫茫然而不可知。
有些时候,我们开始思索城市与村庄的距离,村头的 一棵老槐树从爷爷出生,直至我的降生与死亡依然挺立在那儿,四季的风吹了又吹。离开它之后,我开始站在城市的街头怀想村头的老槐树,风吹得芳草萋萋。
曾经,城市是远方,火车载满小小的梦,伴随着清晨的鸟叫声,轰鸣着向前,远方是多少的期待与不安。
我和你
我们俩同坐最后一排位置,透过窗口,天际莽莽苍苍,阳光照射在远山上,一半明净,一半清幽,是的,江山如此多娇。
沿着那半山腰,偶尔有鸟群飞过天际,身影一掠而过,青山依旧不改容颜。
此刻我们并肩而坐,但与你的距离让我觉得遥远,你并不知,偶尔掠过天际的鸟群有我的身影,那身影曾经为跨过山川湖海,飞越沧海桑田而痴迷。
只是你却将它休憩时站立枝头的姿态误认为是它平静的归宿。
天桥上的流浪汉
天桥上,没人听他说话,没人听他拉琴。没有高山流水,伯牙遇上钟子期,只有眼前的城市,车辆川流不息。
琴声在夏日里是可耻的,仿佛所有的电影都是自娱自乐,树上蝉鸣不断,一波高过一波,提醒着夏季的冗长与燥热。
没有一丝儿风,只有琴声低低如诉。在他眼里,兴许天桥是一片大草原,天际莽莽苍苍,女人的头上系着丝巾,提着一对丰满的乳房,在草丛深处。这是后青春的歌。
琴声之后,仿佛一块小石子投入湖面激起一圈圈水纹,渐渐消失了踪影。天桥上的日光,夏季的高温在持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