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是将军,是加菲猫的男人。
加菲猫不是猫,是有点胖但算漂亮的女人,像年轻加肥版的闫妮。
加菲猫没有美术天赋,却一喜欢在朋友圈晒自己的画作。
其实也算不上作品,因为画里全是她和将军。
“温暖的早晨,将军煎了两个蛋。很丑,很焦,但我喜欢,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插画是一个戴着海军帽的男人,端着煎锅,旁边的女生开心得拍手。
“今天的电影很无趣,但和将军一起,都是有意思的事。”插画是诺大的影院空荡无人,第一排有俩背影,女生靠在男生肩头,女生长发,男生戴着海军帽。
……
将军其实是个画家,也不知道他对加菲猫的画怎么看。
据说他们相识于一片南方的草原,说是草原,其实也就是大一点的一片长草的平地。但这对秀丽的南方来说已经实属不易,所以许多人都会去这里游完。
那时候加菲猫还不是肥猫,经常在周末背着包一个人到处走走停停。
加菲猫不泡吧,不抽烟喝酒,不过夜生活。唯一喜欢的,就是旅游。
那天可能是阴雨的缘故,诺大的草原居然没有人,低低的云绿绿的草凉凉的风,还有几匹低头吃草的马,就是眼前景观的全部。
然后加菲猫看到了那个背影,坐在远处在低头写生。情感这东西就是如此奇特,就是那一刹加菲猫爱上了这个不知名的画家。
相识的细节我不从得知,反正加菲猫和画家在一起了。
加菲猫对别人介绍画家,总说这是我男朋友,将军。
所以我们也都这么叫,将军。
加菲猫本来就没有多少业余生活,认识将军后,就更加深宅在家。
每天下班后,就直接回家,变着花样给将军做美食,然后用自己朴素的画记录下来,分享给我们看。
将军在美术学院旁边一个旧厂区租了间厂房作为他的画室和他们共同的窝。平时将军就在里面作画,加菲猫工作之余,都会在画室的沙发上静静地看书。
将军实在没什么名气,平时的工作也只是帮人画一些肖像画和赶一些几十元一幅的装饰画,所以经常没有收入,大部分时候两人的开支是加菲猫税前八千元的工资来承担。
加菲猫很少参加我们聚会,认识将军后,就更少了,我们知道她的拮据,所以有时候我们有聚会也不去打扰他们。
有一次好几个多年的老朋友聚在一起,加菲猫也终于参加了,这一次带上了他的将军。这时我们才发现,加菲猫已经不是之前的那只猫,可能长期锅边转,也不太修边幅,身材发福了些许,真的有点像那只加菲猫了。眼睛里也没有了以前的灵气,透露出丝许疲惫。
我们第一次见到将军真人,披肩的长发有点花白,胡茬很长,眼窝很深。将军不苟言笑,朋友间谈笑风生与他似乎也无关,只是埋头吃饭。加菲猫一个劲往他碗里加菜,他也无动于衷地吃着。
临别时,我和将军简单地握了一下手,加菲猫对我一笑,眼光有点闪烁,没说什么转身钻进了出租车。
欢乐与悲伤,幸福与不幸,其实都是人内心的情绪,加菲猫的心思,只有她自己知道。
终于有一天,加菲猫的幸福戛然而止。
我接到她的电话周围有震耳欲聋的音乐,我知道她肯定出事了。
当我赶到位于江边的那个酒吧,加菲猫已经有了七分醉意,还依然泪眼婆娑。
将军走了。
那天加菲猫加了一个通宵的班,回到他们的厂房,却发现里面没有将军。
桌上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到:猫,我走了,我要去草原,我的心在那里,谢谢你,别找我!
加菲猫当时就懵了,以为将军开玩笑呢,四处寻找,却找不到将军踪影。拨打他的电话,却提示已经空号。
天黑了,加菲猫仍未找到将军,她终于开始认识到将军没有开玩笑,将军真的走了。
巨大的悲伤袭来,她崩溃地痛哭流涕。
然后在之后的第三个傍晚,她在酒吧拨通了我的电话。
坐在振聋发聩的卡座,我无眼地陪着她,看着满眼的灯红酒绿,任她宣泄。
爱情里没有对等,谁比谁爱谁多一些没法用对错去衡量,你如果更投入,你如果更认真,那么,对不起,你已经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