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号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反应过来:啊...明天就成年了
成年,舌尖抵住上颚发出两个音节,这一天之后可以申请公众号,可以献血,可以考驾照。却唯独没有与人生挂钩的沉重感,念出声就散在了空气里。或者说正经历人生的重大转折点却未曾发觉。
冰山一角下光怪陆离的世界正慢慢浮出水面,有人不断拿剪刀“刺啦”一声划开箱子上方的胶带纸,剥开层层的瓦楞纸箱,而我,是关在箱子里的蛙。箱子外,可见瑰丽斑斓,也偷偷露给我一个缝隙的残酷冷漠。
有的,为窥见的缝隙所惊惶。
酒桌上的觥筹交错,屏幕上的客套和屏幕后木然的脸,故意讨好的笑声,人际关系里的动机不纯。
和长者聊天,称之为成长,也为我高兴。我却在他的高兴里感受到眼眶里漫上来的潮湿,头顶的灯糊成一块刺目的白色,最后还是咽了下去。分明,是某种最为珍视的东西被硬生生割裂所产生本能的悲哀,不流血,只是钝痛—我竟然也开始学会去适应这个社会上所谓的“规则”。
一眼望到底,怎么会是工作、嫁人、生子、养儿、衰老,最后死去。
未免太无趣,这样的一生。
一个月以来的忙碌,是堆满了杂物的房间,杂乱迷惘。想见这时间诸多颜色,如今却还是不禁自问,如果尝试的未知事物是我所厌恶那所做所谓选择是对是错?坚持熟悉的热爱的事物,又是否意味着“安于现状”?
我不知道。只是偶尔想起做活动策划时因激动而产生的战栗,像棋逢对手,血液加速奔流,灵感与灵感碰撞,激荡出快意的刀光剑影。
十八岁成年,未曾料到的迷惘。好比一块充满杂质的石头,因为野生的棱角而跌撞,却不愿被规则磨掉成为一颗圆滑的碎石,只剩下单一的内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