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战争是残酷的,无情的,但爱情是美好的,无罪的。但是在这部电影里,爱情却是有罪的。
初次看《朗读者》,说实话,我只看到一半,就没耐心再看下去。并不是因为前半部分有的只是男女主角疯狂make love的场面,而是因为完全不知道导演想表达什么。现在才明白,原来影片中不断穿插有男主角回忆往事的场景。并伴随有男主角的悔恨和良心上的自责。
起初我是冲着《泰坦尼克号》的女主角凯特温丝莱特去的,还记得那个美丽高贵的rose吗?可是在这部影片里,她扮演的角色显然已经步入中年,成为一名为生存而打拼的公交车检票员。
二
影片的背景是二战期间,整个德国笼罩在纳粹分子的白色恐怖之下,人人都很谨慎,都很压抑,伴随着人们信仰的缺失,和相互的不信任。
麦克是一个十五岁的中学生,这天他乘坐公交车回家的途中,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恶心,于是不得不下车。此时,大雨倾盆,他飞快的躲进一幢建筑物底下避雨。阴差阳错,作为公交车检票员的汉娜正好下班回来,看到了病情严重的麦克,于是帮他擦干净了嘴角上呕吐的秽物,并送他去了医院。
出院后,麦克捧着一束花,来到汉娜的住所,向她表达谢意。当他无意中看到汉娜在帘子后面换衣服,并熨烫内衣时,麦克显得很拘束,很不安,纯情少男那颗懵懂的心瞬间被唤醒了。
一个中年单身,空虚寂寞。一个年少无知,情窦初开。两颗孤单的魂,终于擦出了爱情的火花。麦克一有空就往汉娜家里跑,享受着情欲带来的快感。汉娜,也对年轻的麦克充满了渴望。然而缠绵过后,终归冷寂。
汉娜想了解麦克在学校学什么,于是麦克开始读书给她听。每次疯狂的make love之后,汉娜就温柔的依偎在麦克怀里,听他读这样或那样的故事。渐渐的,麦克发现汉娜其实是一个文盲 ,但他此时已经深深的爱上了这个大他二十几岁的女人。
即使错过同学们为他精心准备的生日party,他也要先把这个重要的日子告诉心爱的汉娜。
当他飞奔到汉娜的住所,向她说明来意后,他才发现汉娜并没有十分在意他的感受。于是他们之间第一次出现了冲突与争执。汉娜忍不住打了他一巴掌,他也留下了伤心和委屈的泪。麦克此时是想表明自己是一个男子汉,想把这个重要的日子分享给最爱的人,像一个成年人一样被尊重。可是,汉娜却一直认为他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他们之间虽然有着真爱,但却不一定有美好的结局。隔代之间还是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所以,当麦克再一次兴高采烈的来到汉娜的住所时,才发现人去楼空,汉娜早已不辞而别。这对处于热恋之中不能自拔的麦克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
三
看到这里,我不禁想起一件往事。在我上大学时,一次寒假做兼职期间,我无意中认识了一位姑娘。她温柔腼腆,比较自卑,依偎在桌旁,安静的就像一颗树。由于在同一个公司上班,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三番五次交谈过后,年轻的心互生好感。她家境不好,兄弟姐妹多,于是初中没毕业就步入了社会。而且父母对她也比较冷漠,我能感觉到她和我在某种程度上有着共同点。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我们挽着手,漫步在灯火阑珊的大街上。在感情方面,我显得比较笨拙,是她一步一步的引导,我第一次拥抱了她,亲吻了她。她说她比较传统,在各方面条件还不允许的情况下,就仅限于此吧,我也点头默许。
在一起时间久了,相互也比较了解了,我发现我们之间还是存在着一些不可调和的矛盾。我说东,她说西。我喜欢看书,她喜欢看电视。她知道我喜欢看书,于是从她朋友那里借了一摞大部头的书,自己抱的很吃力,反而没有一本我喜欢看的。
开学前的那个晚上,我们站在五路口的天桥上,紧紧的拥抱着,相互无语。她说,我知道你的离开意味着什么。霓虹灯下,我分明看到了她眼中噙满了泪花。
开学后,我们见了几次面,她也给我打了几次电话,可惜我都没接到。那时手机不像现在这么普遍,她留的是我们宿舍的座机,而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突然有一天,她说她的眼睛从小有点斜视,想做手术,还差八百块。我二话没说,就从学费里挪了八百块借给了她。可是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也没有接到过她的电话。
说实话,我当时挺喜欢她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段感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这样不辞而别了呢?常听人说,爱情没有对和错,可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相聚和分离来临时真的是毫无声息啊。
四
多年以后,当麦克再次见到汉娜时,却是一种非常尴尬的方式。他作为一名法学院的学生,坐在法院的旁听席上。她作为一名纳粹分子的"帮凶",站在了被告席上。麦克的内心非常纠结,慌乱而无措的神情被导师觉察到了。麦克对汉娜的所作所为也非常不满,气愤的拂袖而去。
汉娜入狱期间,麦克想去探望她,但是在即将要进门时,麦克却退缩了。他不敢面对现实,他担心自己和纳粹分子的情感为人所不齿。
最后一次审判汉娜时,面对法官的层层诘问,面对原告的步步紧逼,汉娜对自己所犯下的罪供认不讳。法官判汉娜终身监禁。此时,麦克完全可以站出来,为汉娜开脱罪责。不能说完全释放,但至少可以减刑。可是麦克又一次退缩了。再一次的逃避,让他受到了良心上的谴责,背负了道德上的负担。毕竟他们曾经有过一段美好的爱情,他完全可以为她做点什么,可是他却无动于衷。
汉娜是无辜的,也是无知的。她就像一头温顺的绵羊,被命运牵着走。她只是想要一份谋生的工作而已,却被卷入了战争的漩涡,成为了战争的牺牲品。
不得不承认,在大环境下,有时,人的生命卑微的像一只蝼蚁,任人践踏,任人摆布,甚至朝不保夕,能够苟延残喘已经算是上苍的眷顾了。汉娜就是这样一个大环境下的小人物,她做的仅仅是她所认为的一份赖以谋生的工作。
五
麦克知道汉娜喜欢听自己朗读,为了减轻内心的负罪感,他不断的把自己的录音带寄给汉娜。汉娜也一边看书,一边对照麦克的录音,自己学习读书识字。这件事给汉娜带来了一丝光明,让她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战争结束后,两个人都垂垂老矣,麦克作为汉娜唯一的联系人,被通知可以接汉娜出狱。然而还没有等到出狱的那一天,汉娜却自杀了。因为她知道麦克对无意中所犯的罪行心怀芥蒂,而且她自学读书写字后寄给麦克的信,他从未回复过。这让她万念俱灰,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出去和不出去又有什么分别呢?与其毫无尊严没有爱没有温情的苟延残喘,还不如就此结束这一切,让所有恩怨情仇从此消失殆尽。
这部电影与以往关于纳粹的电影不同,它没有直接描写战争的残酷,却无形中表达了社会的不公,正义的丧尸,战争对小人物造成的伤害,以及当时大环境下人们的懦弱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