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青见何凌云走到山门,也快步跟着过来,不期与李春风、胡绥绥相遇,便默默跟着往回走。何凌云带着三女,向紫岳山走去。李春风与胡绥绥皆不说话。何凌云见三女兴致不高,不由问道:“怎么,三位见了我,倒不高兴了?”
柳子青眼光迷离道:“没事,没事。”胡绥绥抬起白玉般的脸庞,流出两行清泪道:“师父,我是高兴还来不及呢,没想到今生还能遇到你!”李春风也是泪流满面道:“何大哥,我姐姐回来了,我要回上东京去看她,很快便要分开了。”何凌云十分意外,道:“你姐姐?”
李春风的姐姐春和公主,被皇上安排到西域和亲,历尽艰辛,才又回来大唐。李春风虽然在江湖上飘,但会经常跟各道、府联系,是以知道朝庭上的一些事。李恒也牵挂着这个妹妹,经常会发密令,遣人送给李春风。
见面,有时候却是分离的开始。四人不再说话,默默走着。
不一会,四人到了西堂,那是女弟子居住的之地,何凌云虽贵为掌门,却不便进去,于是让人唤尤婉出来。尤婉换了练功服,正带领弟子练得满头大汗,急急跑出来,道:“掌门有何吩咐?”何凌云指了指,道:“给你招了三个女弟子,你指点她们好好修练吧。”尤婉见胡绥绥长得白晳粉嫰,十分美貌,又见李春风弯眉大眼,小嘴粉嘟嘟,长相竟然不逊胡绥绥,柳子青虽然不算十分美貌,但是也很耐看,不由笑道:“掌门好交情,刚上任便招了三名女弟子。”说毕掩嘴而笑。何凌云略略尴尬道:“是故人,是故人。”
三人很快便行了入派之礼,根据入门先后确定师姐、师妹。李春风撅起小嘴道:“我要当大的,凭什么让我当小作师妹?”尤婉笑道:“哟,还当嫁给掌门呢,都争着当大的?”三女原来皆想当师姐,此时皆红着脸。何凌云道:“大家都不要争了,便以认识我的次序来定,胡绥绥是师姐,李春风第二,柳子青为师妹。”三女皆点点头,道:“遵命!”入派仪式即毕,李春风便告别众人,回上东京而去。
左右无事,何凌云走到藏经阁,想把紫岳派的武功看一遍,也好指导众弟子修练。看了半月有余,何凌云对紫岳派的武功、符咒、炼丹有了大致了解,便督促门人抓紧习练。侯洺则回命已将何凌云担任的书信传至各门派。胡绥绥倒也不避嫌,除了练功便陪在何凌云身边。
一日,早课后,何凌云忽听危峰立长老道:“掌门,我派收到消息,天马剑派广发英雄帖,欲让各门各派上山,共商挽救武林大事。”何凌云闻言,喜道:“天马剑派乃少林、崆峒以外的第一大派,他们若是举臂高呼,必有许多追随者。如今武林便如一盘散沙,若是天马剑派能牵头,那是再好不过了!”危峰立摇摇头,呸道:“我那天见天马剑派的杨言鬼鬼祟祟,便盗了他的书信,不料信上尽是讥讽少林、崆峒之意,还要二派归顺天马剑派,真是岂有此理!”危峰立越说越气,竟然张大眼睛,胡子如钢丝一般张开。
何凌云闻言,也甚是意外,道:“少林、崆峒乃武林翘楚,这天马剑派未免口气太大了!”危峰立叹了口气,说道:“如今天下武林,修为高深者死的死、亡的亡,据说秦掌门修为已达蓝色阶,少林派、崆峒派除了掌门以外,皆无出其右者。”何凌云点点头道:“不错,这秦掌门修为进展神速,确是厉害。”危峰立又接着道:“抛开少林、崆峒不说,其它门派,能达炼神期的,每个门派仅一、二人,又如何与天马剑派抗衡?”
钱青堂主道:“我们掌门被天马剑派杀死,虽然石长生帮我们报了仇,但是天马剑派杀掌门之梁子,无论如何是化解不了的。”何凌云内心一动,说道:“诸位,你们且在紫岳督促众弟子习武,我去天马剑派探探虚实再说。”众人大惊,纷纷道:“掌门不可孤身涉险!”何凌云摇了摇头,道:“无妨,我与秦守宗秦掌门从小相识,若是被他发现,想来也不会为难我。”众人还要再劝,何凌云道:“诸位不必再说了,各位在本派,督促各弟子勤勉练功,以后行走江湖才不会被各门各派瞧扁了。”众人皆拱手道:“是。”
何凌云又对众人道:“我此次下山,需要提防石长生等人去而复返,各位要苦练御符之术,还要练好‘紫岳诛仙阵’才是。”说毕便掏出怀里的秘笈来,给了危峰立长老。何凌云又道:“这御符之术十分难练,也要修为高深才可,但这剑阵却是极易习学又威力巨大,各位要认真修习。”众人皆点头称是。
何凌云又想了想,道:“咱们紫岳派,有多少门人修为能达炼神期?”危峰立长老摇了摇头,道:“原来掌门、都监,还有法、术、剑三位执事,修为皆是炼神期蓝气阶左右,现在门人凋敝,也只有我、钱青、尤婉三人达炼神期了。”何凌云点点头,说道:“危长老,你请钱青、尤婉一起,另传闵思治、胡绥绥,一共五人,先将紫岳诛仙剑阵练得熟了,再将此阵传给其他弟子。”危峰立昂首道:“遵掌门示。”
商议妥当,何凌云便去和胡绥绥告别。胡绥绥听得何凌云要去天马山,便要跟着一起去。何凌云摇了摇头,道:“我一个人行动比较方便,再说我的九天玄女步法……”本来还想说天下无双、逃命不成问题的,想起自己被天马三老追杀的场景,便住口不说了。胡绥绥素来乖巧听话,便点点头道:“好的,师父,我在紫岳山等你回来。”何凌云又告知胡绥绥,去与危峰立等人演练剑阵一事,胡绥绥别了何凌云,往练武之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