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
浮躁的一日,从早上就开始了。一早家里电表保险烧毁,断电,断电脑;上午几个微信群里纷纷扰扰,为侄儿投票,拉票;高中同学群商议毕业二十六年的聚会,人心躁动;中午QQ号被盗,因发恶意信息被锁死。
杂事太多,还未及确定今天写作的内容,治懒群里作业已经提交得差不多了。烟花易冷的文章,让我忆起三四年前为女儿治疗过敏性皮炎的一段不堪回首的心酸往事。
病来如山倒,曾经白白静静的女儿突然患上了过敏性皮炎。满面红肿,脸发得与鼻子浑然成一体,丘丘疹疹遍布额头脸颊,嘴唇红肿外翻时如同台湾烤肠,红过肿过后又会变黑开裂,反反复复,起起落落。
跑遍了宁波市的各大医院,医生的诊断并无二致:过敏性皮炎加唇炎。然而治疗的过程却始料未及的漫长。名老中医的药服用了七八五十六天,或许其中也起了些疗效,但是修复的速度远远不及破坏的速度,期间各种原因的再次过敏爆发:因风吹过敏,因雨淋过敏,因日晒过敏,因落雪过敏,因接触小狗过敏,因食用话梅过敏,因食用荠菜过敏,因食用茫果过敏,因食用释迦过敏,因食用奶酪过敏,因在新装修过的房间中呆了几分钟过敏……
煎熬、痛苦、担心、迷惘,凡此种种,自不必再说。
三个月后的春节期间,在济南探亲,百度到一个号称享受国家特殊津贴的专家——LWY,某部队医院,各种荣誉与光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啊,期待的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就诊的全过程,诡异。先是专家的助手打来电话,约定就诊时间,说是正巧当天下午有外地的患者因故不能按时赶到,所以将我们的时间提前,否则要排到几天之后,云云。急切地来到医院,还不到约定时间,将一楼张贴的专家名单从头到尾扫描过后,并没有发现这位名医的名字,心中有点犯嘀咕。离就诊的时间还有半小时,索性就在约定的诊室门口守候。整条走廊空空荡荡,诡异之感又增了一重。突然门从里面打开,出来一位护士打扮的女子,招呼进去就诊。专家原来就在屋里,可为什么并没有病人?询问病史,问得奇怪,一再强调是否家族遗传,然后开药,大笔一挥,一个月的药量,继而问一个月后还能否再来拿药,瞬间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开好药后专家让赶紧交费,接着专家又说要配合外敷一种药膏,得去省立医院开,正好可以趁熬药的功夫。老公不假思索地接了单子前去交费,我则内心七上八下阴云密布了。
当小山丘般的三堆药出现在面前时,那是60包口服的中药汁,60包漱口水,15盒苗药,1990元,瞬间,我真的是方了。
人生就如同吃巧克力,你永远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戏剧性地。
拿到药后,我们急急地驱车赶往淄博的哥嫂家,赶到家时已晚,又因为是第一次登门,或者是彼时我已心生怀疑,所以那晚就没动那些中药,它们静静地躺在后备箱一夜安眠。临睡前抱着试试看的想法给女儿涂上了省立医院开来的药膏。第二天早上,惊奇地发现,女儿的脸上的皮疹收敛平复了许多,嘴唇也变得异常莹润,是患病几个月来所未有的好转。
顿有所悟。
赶紧上贴吧输入:XXX医院lWY是不是骗子,结果,就是,该医院三楼被福建人所承包,专治各种疑难杂症……
几经电话交涉,拖延多日不决,我软硬兼施,佐之以证据,动之以颜色。终于在三一五消费者权益保护日前一天,逼对方就范,答应给退费,一手交钱,一手交药。最后由老公将三座小山送回。
求医至此,感觉身心俱疲,再无力折腾。女儿的过敏却也渐行渐远渐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