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

  滨州莲华学园8.2  高煜政




    目光所至,仿佛又看见了祖父的影子,我用这沉重的笔尖来回忆以往的生活,祭奠已逝去的光阴。

    如今我与祖父阴阳相隔已经有半年了,茶里还温存着儿时他为我浸泡的生命,这苦涩的味道为我倾诉他那段年久的沧桑。在祖父逝去的那一月开始住院,早已迈入古稀之年的他身体是非常的糟糕,脑部的疾病又让他丧失了语言组织能力。在院治疗了近一个月后出院,我临上学前再次看望祖父,与他对视了许久。我的目光紧盯在他的身上拽不动,他也一样,宠爱的眼神中多了一些什么,我读不出,只是紧紧的看着,生怕有所遗漏,而这竟成了我与祖父的诀别。

    那日我急忙赶回家,却还是没能见上最后一面。祖父的脸上毫无血色,死寂般的寂静,脑畔边回响着风扇扇叶回荡的声音,此时他枯黄色的手上青筋清晰可见,头上的短发也似刚收过的庄稼茬,身体十分僵硬,那日的情形胶片似的在我脑海中放映,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我与祖父最后一次见面的目光。

    过了两天就办完了丧事,不想却是我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回想起儿时问祖父人走后去了哪?还依稀的记得祖父的回答:“上了天堂享福去了。”想到这儿,与祖父下棋的情景也不禁浮现在眼前。我与祖父下棋,棋艺自是不如他,常被他打个人仰马翻,不禁有些委屈。便经常悔棋,也显得有些蛮横无理。祖父却不以为然,笑呵呵的。我耍些小聪明赢了他,不想他竟也会悔棋。也像个孩子一样,甚为可爱。

    有时我嚷着祖父去逛街,看到想要的东西,便有些拘束的向祖父要,若是不给,我便会死缠烂打粘着他。祖父也只好给我买。每次望去总能看到祖父眼睛里的温柔,他的目光洒在我的身上也总感到暖洋洋的。

    想到此,我不得不承认生命之脆弱禁不起我们再三的考验,又好似被风干的书籍,尽管脆弱却又散发着熠烁。

    一年一年的流逝,一年一年的牵挂,一次一次的想念,一分一秒的记忆。它像流星一样在月辉星煜中划过。不会忘记,也不会离去,好好珍惜。他带着不愿离开,去了我们都会去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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