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开花,七零八落,当毕业的烟火在夜空中一点点闪烁落下,那一刻,我才明白毕业的意义。即使没有完美的结局,那又能怎样呢?从天黑到天亮,从三年前到三年后,从青涩到成长,从我的春夏秋冬到你的金戈铁马,即使结果不尽如人意,我也为这过程由衷地痴迷。因为喜欢,因为执着,因为坚持,因为梦想,因为我们都是最平凡普通的学生,因为我们一直在努力着,向前跑着。
我记得高一那年军训烈日炎炎下的五公里,被晒成如黑炭般的我们露出一嘴大白牙照下了属于我们九班的第一张集体照,如果只能用俩个字来形容那时候的我们,青涩一定首当其选。第一场篮球赛的时候,我们女生努力迎接男生那蹩脚的温柔,赛场上的加油声是清亮的,如流水一样泻入心里,钟意的眼神望过来时,多远的视线也会融洽,似清晨的弦,缓缓渗透青春的血液,为了那三分的争执不休,最后想想,真是年少轻狂啊!高一那年的我们还不懂拼搏的意义,高一那年的我们还沉浸在传说中的童话世界里,高一那年的我们读了很多书,《幻城》连载时,我梦想某天像郭敬明一样有自己的公司,高一那年在潇洒和游戏中我们望着高三学长学姐高考的身影想着我们距离那一天还好遥远。后来,高二文理分班,擅长化学的我最后选择了文科,从此和化学隔山隔海最后直到淡忘。成长,总要选择一些挑战嘛,要不然多没意思,那时候我这样想着。日子过得似流水般清澈平缓,又似流水般潺潺流过春夏流过自以为是的天长地久。
然后就在突然的某一天,我发现我们已坐在高三的教室里,成为一名高三的学生了,太阳依旧火辣,可高三的生活却不能依然如故了。高三最后一次期末考试,老师用谆谆善诱的口吻对我们说:“人生就是一场马拉松,坚持下来你就是胜利者,咱们班里的同学啊...”当时,真的有一段时间是难过的,不知道那时候的你们,有没有一瞬间突然感到自己很失败,感受不到光明的温暖,看着往届的试卷和分数排名,压力大到只剩迷茫和叹息,那段日子,我的天空是灰蒙蒙的,快乐这个词好像很久都没有听说过了,我抱怨着应试考试,抱怨着每天做不完的习题,一个人躲在被窝里悄悄地哭,我以为我堕落了。就像风雨过后天总会晴的,很久之后,班主任拉着我的手,走向黎明的曙光,在深不见底的黑暗宇宙,我终于找到星辰的轨道,沿着既定的目标,走完了自己的路程。
阳光的,那一年的夏天,我们毕业了。像风中的蒲公英,飞向各自的前程,我不知道离别的滋味是那么凄凉,我不知道说声再见需要那样坚强,我希望夏天覆盖轨道,所有站牌都写着六月未完。在岁月的这趟列车上,我终究是不舍的,我们笑着照完那一张张毕业照,走出校门的那一刻,泪眼朦胧。那天的你转身向我挥手再见,很久之后,我才明白,那与我道别的是青春。我忘不了足球比赛时,大家一起沸腾的加油声,我忘不了老师出差时,我们偷偷举办的吃瓜大赛,我忘不了寒风凛冽下的撕名牌大战,我忘不了大家一起野餐时的温暖和快乐。
可是,明天就要高考了啊,那黑板上的倒计时,来不及做完的试卷,梦魇般的成绩排名,好像还是昨天的事。
当时间过去一年,想起以前与朋友们的点点滴滴,总会不知不觉的笑起来,而后发觉我们已经毕业了,再上学的时候不是那间教室,不是那群朋友,总会感觉很失落。还记得那一天,我们听完最后一堂课,秋田对我们说:想要活得不曾浪费生命,就是即使在冷漠的世界里,自己也要发现难得柔美的月色。而我想说:朝霞将星辰淹没之时,未来所有的日子,都要加油!也许入学考试的正确答案仅仅只有一个,但是,人生不一样,人生有很多正确答案,继续大学是对的,不去也是对的,追求音乐追求成功,为了朋友放弃休息,还有为某人出一份力,这些都是正确的,无论发生什么,以后的人生都要坚持走下去,不仅仅是那俩天的高考,也不仅仅是为了优异的成绩。
我们的成长很煎熬也很美好,当时间过去一年,你终会发现,人生中还会面临很多毕业。从母亲的依赖中毕业,从一个小菜鸟毕业,从一个爱豆那里毕业,从一家公司的主管毕业,从生活中毕业,从错误的道路上毕业,而从学校毕业,才是一个小小的开始,但每一次的毕业,又将面临一个新的起点。
当时间又过去一年,我也即将成为一名大二的学生了,褪去了青涩,慢慢也懂得了许许多多曾以为枯燥晦涩的大道理,慢慢也解答出了我曾遇到的那些人生难题,也慢慢的地,心智走向成熟,走向碧海蓝天。今天,我想把希腊诗人C·P Cavafy的诗句送给你们:“当你前往伊萨卡,愿你的道路漫长,充满奇迹,充满发现。”
山在那里,越过风雨,看见春暖花开,物语人生。
笔尖上的留恋 2017.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