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 杨绛《洗澡》

杨绛的这本《洗澡》,我读的是电子书,共有484页。书由《采葑采菲》、《如匪浣衣》、《沧浪之水清兮》三部分构成。为了更好的了解到书的主旨,首先我去百度上看了简介,再把书的前言也认真看了一遍,便知道这本小说主要写的是“解放后知识分子第一次经受的思想改造——当时泛称‘三反’,又称‘脱裤子,割尾巴’。这些知识分子耳朵娇嫩,听不惯‘脱裤子’的说法,因此改称‘洗澡’,相当于西洋人所谓‘洗脑筋’。”

在我看来,这本小说可以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为第一部《采葑采菲》和第二部《如匪浣衣》,主要写主人公们的身世背景,第二部分为第三部《沧浪之水清兮》,主要写《洗澡》。

对于我而言,第一部分就像是一个平静的湖面,淡淡的,是掀不起涟漪的,是不痛不痒的,甚至是有些枯燥,乏味的。但这一部分却占了书的大部分篇幅,占书的484页中的355页。在阅读这355页期间 ,我常常产生困惑,这跟《洗澡》好像没有太大的关系吧,作者花费这么大的篇幅,是不是有些祥略失当呢?写“文学研究社”里的知识分子们琐碎的日常生活又有多大价值呢?人们在阅读文学作品,观看影视作品的时候,总会喜欢上其中的一两个人,或者认同他们为人处世的态度,或者认同他们的价值观。在读第一部分的时候,起初,我以为许彦成、姚宓会是吸引我的两个人。许彦成性格好,毕业于国内名牌大学,有真才实学,曾在英国伦敦大学进修,和英美学者合作出过书,在名利场里不争不抢,专注于自己的爱好,似乎是充满知识分子气质的人。而姚宓低调温厚,老成持重,性格坚毅,是个静水流深的人。但当他和她遇见、交往时却暴露出了人性的弱点,在他们互相写信过程中,他的一句“可是,顾问先生,你好比天上的安琪儿,只有一个脑袋,一对翅膀。我却是个有血有肉的凡人,有一颗凡人的心。要我舍下‘她’——或者,要是‘她’鄙弃我,就是撕去我的半边心,叫我终身伤残。”和她的一句“我就做你的方芳。”让我不寒而栗。一个是有妇之夫,一个明知道对方是有妇之夫却有“铤而走险”的意思,活生生两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男人和女人,幸好最终他们能够“发乎情而止乎礼”,否则,不免让人大跌眼镜。很明显,许彦成作为一个丈夫,是不够努力,不够称职的。而作为一个父亲,他对自己的孩子几乎是不闻不问,是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的,他似乎一直只关注自己,只在意自己的需要,不得不说是个自私的伪君子。后来者居上,相比之下,杜丽琳敢爱敢恨,懂得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为了家庭的完整,能够隐忍,是有顾全大局的韵味的。而罗厚为人仗义,消息灵通,人缘极好,对喜欢的人默默守护,努力帮忙。是一个善良、正直,仗义的人,是散发着人性的光辉的。

第二部分是足够吸引我的,是引人入胜的。在这里,作者用一种不紧不慢的笔调向我们展示了在建国之初至“三反”运动的时间跨度内众多知识分子的个人境遇与思想变化,展现了一场场摄人心魂的“洗澡”。

作为“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的“三反”运动,本该是正风清源的积极的进步的思想运动 。但在这里,我们看到的却是“职位高的,校长院长之类,洗‘大盆’,职位低的洗‘小盆’,不大不小的洗‘中盆’。全体大会是最大的‘大盆’。人多就是水多,就是‘澡盆’大。一般教授,只要洗个‘小盆澡’,”的另一番有些滑稽、有些荒唐的运动。不管是一次过关的杜丽琳和丁宝桂的“洗澡”,还是反反复复被“洗澡”的余楠和朱千里的“洗澡”,都淋漓尽致地向我们展现了被异化了的“三反”。这里,个人的隐私、个人的正当需求都是有罪的,无论如何,你都得狠狠地检讨自己,反省自己,甚至要“无中生有”。 不管有错没错,关键是“不要护着自己,该把自己当做冤家似的挑出错儿来,狠狠地骂,骂得越凶越好。挑自己的错就是‘老实’,骂得凶就是‘深刻’。”这样的“三反”无疑是给知识分子们带来了一场肉体和精神上的折磨的,是过犹不及的 。

阅读小说,了解有这么一段历史,以史为鉴。我想,这就是是这部小说的终极意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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