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车祸引发的思考

  半个月前,杨丽族内一个堂哥过世了,他年纪不大,只有40出头,出了车祸,很惨,我当即就带着丈母娘和杨丽回老家了。后来,在堂哥出殡的当天,丈母娘和大舅子还回去帮忙了。

堂哥是被车撞死的,一个广水人去高铁站接同学,不小心撞上了堂哥,当即就送去了县人民医院诊治,后又转院去武汉做了手术。一开始还庆幸,以为手术成功,谁知晚上人就不行了,送回家了过世了。这确实是很悲伤的事情。肇事者一直都陪着,去医院诊治也是他出的钱,花了七八万。堂哥死后,几经谈判,对方同意赔72万元。除去看病用的七八万,再把买房子的账一还,堂嫂手里只能落40多万。还有两个儿子在读书,家里还有个公公要赡养,堂嫂也没什么收入来源,往后的日子充满艰难。

堂哥的父亲我们叫他二伯。他身体不好,中过风,现在面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伤心欲绝,大家都怕他受不了打击。开始时,是把他安置在他女儿家里,大家都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他实情。一方面,怕他受不了打击;另一方面,毕竟儿子过世,不见最后一面遗憾终生。最终大家还是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当时带了两台车,去了几个人找了个理由把他接回来了。他一回来,看到棺材,啥都明白了。跪在地上,呼天抢地,父子感情,无限流露。堂哥生前,也很担心父亲的身体,经常去看望。

堂嫂,年纪不大,自然是哭成泪人,出这么大的事,一切由族人做主,帮忙料理堂哥后事。大家也很关心她以后的生活。像这种情况,在农村有兄死弟及的传统,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吧,可以让家族的财产在自家兄弟中分配,还能照顾好老人小孩。大家担心她守不住寂寞,怕她嫁去外地,孩子孤苦。有好多人劝她,不要想多了,好好把两个孩子抚养成人。在关键时候委屈女人,女人弱势,没什么发言权。她能争辩什么了,很多人都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何况是她,只能辛苦点,好好抚养孩子,往后的路也要一步步向前走。

堂哥留下两个儿子,一个刚十岁,一个五六岁,正是需要大人扶持的时候,却不幸丧父。人生三不幸都被他家遇到了。看到丈母娘发的视频,一个小的孩子穿着孝衣,在灵前经过。幼年丧父对孩子的打击是一生的,他心生恐惧,受到创伤,就是看到死人也是极怕的,而这个死人却是最爱的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家后面一个爷爷在挖井时不小心被砖块砸了,家人赶紧送医,无奈还是不治。此后在梦中,我经常梦到可怕的场景,不是看到灵堂就是看到花圈,还有血衣,这构成我童年噩梦的主要来源,久久难以挥之不去。

杨丽的爸爸和二伯共爷爷,丈人不在,只得丈母娘回去帮忙,杨丽也回去了。我只是把他们送回去了,我没下车,当即就返回了。因有身孕,我没让杨丽去堂哥家里,只是在叔家坐了一下午,给堂嫂200元。丈母娘去帮忙还被另一个堂哥吼了一顿,虽然丈母娘来了,但两个儿子没过来,那个堂哥生气了。这种情况,族内的男人是要回去的,不管你在外面做的多好,不管你当多大官,挣多少钱,族内死人了,最好还是回去一下,不然是得不到尊重的。这是农村一种朴实的感情,就是众人拾柴火焰高,族内有个什么事,大家都帮忙料理。但是他对丈母娘咆哮就不对了,要是丈人还在,他哪有这个胆子,还不是欺负人。所以说,家里还是得有男人,家里没有男人是很受欺负的。传统对女人压制了几千年,导致女人胆子小。关键是女人已经完全相信了这些传统,还维护这些传统。

为什么我没去堂哥家里也没人提意见了,这是有说法的。因为我是娶的杨丽,而不是上门女婿。这种情况下,我是可以不去的。如果我是上门女婿,那是半个字都不敢讲,乖乖去帮忙,毕竟上门女婿是没什么地位的。虽然形式上有点像上门女婿,可实际上真不是那么回事,有人误我。说实话,我一个人在这边也不容易,和杨丽结婚吧,住她的房子,周围全部是她的亲戚,我这边没一个最亲的,打进了“敌人”的包围圈,还不能经常回老家,幸好还有个儿子值得安慰。

我有三个我,即本我,自我和超我。本我代表原始的欲望,自私的我;超我站在道德高点,是完美的我。自我是现实中我的。本我和超我经常打架,自我就在中间扯架。本我告诉我,你要对自己好点,不能委屈自己,干嘛这么乖乖了,你想干嘛就干嘛吧。超我说,这不行,那也不行,这样做违背了法律,那样做不符合道德。自我两边为难。对我来讲,我确实不喜欢在大悟待那么久,毕竟这不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没有最原始的感情。我想经常回老家也不可能,我的工作在这边,我的家庭在这边,我的朋友在这边,我扎扎实实的把自己“嫁”给了大悟。所以本我就经常反抗,绝对要闹点事,每当平静点就要闹点事,最好的这边什么也不要,重新再开始。但是超我却说,你要负责,人家对你不错,你不能让人失望。你要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可是超我却没有想过本我需要什么。超我太光明磊落了,太无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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