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田野

旧文(原刊于新浪育儿论坛亲子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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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许久没有回故乡了,终于在元旦这天踏上了回家的路。

汽车在宽阔的柏油路上飞驰,近了,离故乡越来越近了,灰色的天空下,一片片熟悉的田野从我眼前飞速地掠过,故乡的田野在严寒的冬季里,依然有着这样冷清的、苍凉的美丽。静静地注视着窗外,我的心象每一次回故乡时那样,一点一点地热了起来……

第一次远离故乡,是在我十九岁那一年,城里的姑姑把我介绍到她的单位去工作。初次离开家乡,我兴奋极了,那时和我一起长大的女孩,谁不盼望着到城里去工作?可是到了那儿没几天,当刚来时的新鲜感逐渐退去,我有时竟然感觉自己象一个忽然断了奶的婴儿般焦躁不安,不能适应,心里充满了无法言说的孤寂和惆怅。

三个月后,我迫不及待地请假返乡,当我踏上故乡田野间的小路,面对着田野里一望无垠的庄稼,竟有一种隔世的恍惚,仅仅离开了那么短的时间,却仿佛离开了很久很久。那一刻,置身于故乡郁郁葱葱的田野间,面对着熟悉的故乡人,久违的亲切和感动汇集成一股股暖流在我心间流淌。

曾经,看惯了父母在田间日夜忙碌的身影,面朝黄土背朝天;曾经,暗暗地发奋读书,就是渴望着有一天能离开这片泥泞的土地,可是,就在我真的远离了它而又回来的这一刻,我才发觉,这片曾经浸润着我儿时欢畅的土地,就如同生我养我的父母,即使我的脚步走得很远很远,我心底深处有一份情却永远在这里扎了根,抹不去也忘不掉。

有些片断,总会随着岁月的流逝在记忆里模糊得愈发美丽。幼年时,早春田野里用来作肥料的大片大片紫红色的草籽花象一抹灿烂的云霞般盛开在我的记忆里,偶尔回想起来,仿佛是一个遥远的虚无的梦境。

脑海里,常常浮现那样的画面:碧蓝的天空下,我和伙伴们一人挎着一个小竹篮,到田野里去挖猪草,什么“马齿苋、锅巴皮、猪耳朵、桔子齿……”田野里可挖的野菜就象星星一样多。

有时不知不觉间,就走了很远的路,来到了有些陌生的田野,这样的感觉很新鲜。我们在田野里嬉戏,奔跑,风掠过我们的耳畔,吹起我们的头发,我们的笑声在田野里传得很远很远……

有时候,真的很怀念自己的童年,可以躺在田野的怀抱里,闻着泥土的芬芳,嗅着青草的清香,田野里的童年,没有烦恼,没有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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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土地上,我们度过了童年,少年和数年的青春时光,我们和父辈们一样,在这片田野里挥洒我们的汗水,也有劳累,也有怨言,可是多年以后,当我们再回首,我们要深深地感激这片土地,是故乡的土地教会了我们许多,比如勤劳、朴实、坚强……

故乡田野里四季变幻的庄稼,那一条条青青的田埂,茂盛的杂草,朴素的野花,每一个沟壑,在我眼里都是一处令人心动的风景,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曾留下我们的脚印。长大后远行,在每一次返乡的途中,这片田野都能让我沉睡的记忆渐渐地苏醒。

每次回到故乡,总是忍不住到田野里去走走看看,最喜欢在春天的时候回老家,不仅可以闻到久违的槐花香,而且此时故乡的田野也是最美的,就象一幅色彩绚丽的画卷生动地展现在你的眼前。放眼望去,金黄的油菜花和青青的麦苗在微风中舒枝展叶,那一片炫目的金黄令你心醉神迷,那一片浓浓的绿色让你浮躁的心慢慢沉静了下来。

梦里,我又回到了故乡,来到了故乡的田野,故乡田野的空气是那样的清新,徜徉在大自然的怀抱里,所有的烦恼都会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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