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再哭了,哭得头疼也没能想明白。明明我没有做什么坏事,为什么倒霉的事都发生在我身上?
在我二十一岁生日那天,我望着一屋子为我庆生的同学们,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因为今天不仅是我的生日,也是我男朋友陈阳的生日。他之前明明答应过,生日的时候会和我一起过,可直到现在,他却迟迟没有出现。
我心里直犯嘀咕,该不会是因为有我的同学在场,他赌气不来了吧?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我终于按捺不住,给他打去了电话。可无论我拨打多少遍,陈阳就是铁了心不接。
这家伙,真小气……就在我郁郁寡欢的时候,同学们已经热情地为我点燃了蜡烛,唱起了生日歌。为了不让大家扫兴,我只好强颜欢笑,一脸虔诚地许下了“我和陈阳永远在一起”的生日愿望。
紧接着是切蛋糕、吃蛋糕。看着眼前一对对卿卿我我的情侣,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要是陈阳也在,那该多好啊,至少我就不显得这么孤单了。那晚,我一直心不在焉,左顾右盼,终于熬到生日宴结束。我索性以感冒为由,婉拒了同学们去 K 歌的盛情邀约。
大伙刚一散场,我就火急火燎地叫了出租车,提起另外一个生日蛋糕,带着心底的小秘密,一脸憧憬地朝陈阳的住处奔去。
一路上,我一想起陈阳这三年里每次一脸猴急却又不能如愿的模样,就忍不住抿嘴偷笑。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过后,我双眼微闭,一脸开心地捧着生日蛋糕喊:“亲爱的猪先生,生日快乐!”
“你谁啊?”正当我一脸期待,以为他会激动地一把将我搂进怀里,给我一个炙热的吻,然后也祝我生日快乐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心头一惊,连忙睁开眼,面前站着一个全身上下只裹着一条浴巾的女子,正一脸诧异地望着我。
“哎呀,糗大了,该不会敲错了门吧……”正当我疑惑之际,陈阳却光着身子,满头湿哒哒地走了出来。
只见他低着头擦拭着头发上的水迹,暗叹一声:“老板,你这速度越来越快啦……”刹那间,四目相对,瞬间让我如遭雷击。
三年了,每次陈阳试探性靠近时,我的身体总会不由自主地莫名抵触。多少次陈阳滚烫的体温隔着衬衫渗进我身体里,却让我后颈泛起细密的冷汗。三年里那些欲言又止的深夜,他总用湿润的呼吸扫过耳畔,低声问:“真的不可以吗?”而我只能将发烫的脸颊埋进他肩头,含糊地说:“再等等。”
记得有天晚上,在陈阳一次次甜言蜜语的攻势下,我彻底沦陷。就当我快要溺亡在他的温柔乡时,他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此刻,我们正吻得难舍难分,他却在枕头下面摸索着什么,突然停下了所有动作。我愕然疑惑地望向他,他却火急火燎地翻箱倒柜,像是在找一件无比重要的东西。
我不解,正要唤他,却听他幽幽低语:“哪去了?记得还有一个啊……”刹那间,我如梦初醒,连忙站起,开始整理起凌乱的衣服。那一刻,我望着眼前急得团团转的陈阳,不自觉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没想到,他突然对我邪魅一笑,刹那间一种不安的预感涌上心头。
“七七,先别走好不好?”他问。
“为什么?”我疑惑。
“我可以叫送货上门……”陈阳笑了,分明话里有话。
“送货上门?什么啊?”我再次一头雾水。
“套啊……”陈阳回答得很轻,似乎喜上眉梢。
他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唉,男孩子嘛,肯定都会留意这些东西的……
那一刻,我后知后觉,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直到陈阳从门缝里接过老板送来的安全套的一瞬间,一种不安的情绪在心头蔓延开来。陈阳却在我耳边喘着粗气,那一刻我如梦初醒,本能地一把推开他。他一脸错愕,眼神中略过一丝不甘。
“对不起,陈阳,我不能……”那一刻,我又紧张又害怕。
“夏七七,你什么意思?夏七七,你别走啊,夏七七你怎么这样……”陈阳的声音不大,但分明充满了埋怨。
此刻,没想到陈阳竟然错把我当作是送货上门的老板了。一想到这,我就格外委屈难过,红着眼瞪他问:“陈阳,这就是你对我的爱吗?”
没想到他却笑着反问我:“夏七七,你是不是有病啊?你那么保守,要不是我不甘心,谁会陪你三年?”
是啊,爱算什么?原来三年来,只不过是一场自我感动的爱情而已。更何况对于他这样的人,接近我的目的本来就不纯,而我却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三年了,我一直傻傻地计划着我们的未来,而他计划里从来只有性。要不然他不会在我的生日这天,在我们认识三周年纪念日这天做这样的事情……
一想到这,我就有种万箭穿心的感觉。这一刻,我开始怀疑我一直以来坚持的信念,到底是错是对。
“陈阳,你到底有没有真的爱过我?”我再次不甘心地问,因为我真的好想听他再次郑重其事地告诉我,眼前我看到的都不是真的,他一直深爱着我……
“夏七七,你别傻了,我爱过多少女孩子连我自己都数不过来,你竟然还问这么幼稚的问题……哈哈哈。”那一刻,我如鲠在喉,浑身止不住颤抖,终于明白了陈阳那天晚上为什么有送货上门的号码,原来他早已不是第一次了。
“阳哥,人家还在等着你呢……”一旁的女人不耐烦地催促道。
我恶狠狠地盯着那个女人一眼,满心都是气恨、背叛和龌龊。竟然被他伪装得如此冠冕堂皇,我愤怒地一把捧起蛋糕,啪的一声拍到了他脸上。
“渣男……”我骂道。
“夏七七,你是不是有病啊!”他怒不可遏地朝我吼,并将我一把推倒,无情地关上了门。
那一刻,我彻底破防,顾不上被摔疼的屁股,抹着泪离开了。
那天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把自己藏了起来,关掉一切联系方式,不想见任何人,仿佛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小鸟,只能一个人躲在黑夜中舔舐伤口。可三年的感情哪能说忘就忘,每当我从梦中哭醒的时候,我又止不住地想起了曾经,想起了他的那些诺言。
我不止一次失落地走在我们曾经走过的地方,去逛我们曾经一起逛的街,我似乎在怀念,又似乎在捕捉他留下的痕迹。我知道我还深爱着他,虽然这种爱注定没有结果,可我就是做不到释怀。
有人说治愈情伤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可我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世界里,他的影子总是如影随形,挥之不去。走到哪里,他的影子始终在我左右,看谁都像他,可谁又都不是他。我知道这样下去,我只会越来越痛,可我一时之间就是放不下,又何谈新的开端。
或许曾经爱得太过深沉,或许是他给的诺言太过认真,又或许是这场恋爱里只有我一个人感动。你离开后,风不再是风,而是我想你的阵阵心痛。
半年后,我终于慢慢从失恋的阴霾里走了出来。那天,我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背着双肩包,拄着登山棍,决定一个人登一次黄山,和过去作最后一次告别。
一路上风景很美,让我目不暇接。虽然额头布满细汗,但当我站在高处回眸的瞬间,突然发现曾经困扰在心头的那些人和事,随着阵阵凉风拂过,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无关紧要了。
就在此时,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倾盆大雨。我从包里掏出雨衣,尚未来得及穿上,就被大雨淋得透心凉。我笑着扔掉雨衣,坐在台阶上,看着雨景。雨水顺着我的脸颊流下,不知为何,我的眼泪也在此刻涌了出来。
就在此时,一把大伞撑在了我的头顶上。我满眼泪花地抬头望去,一个大叔正满眼温和地看着我。只见他为了给我撑伞,自己却站在大雨中,那一刻,我的心里不知为什么一瞬间暖暖的。
我站起身,向他点头表示感谢。他却笑着朝我伸出了手,他的笑容是那么有感染力,让我心间所有的阴霾一扫而尽。
大叔告诉我他叫林冉,刚离婚不久。原来,他的妻子一直都没有爱过他,之所以嫁给他,是因为当初为了钱给父亲治病,才不得不和青梅竹马分开。如今父亲已经去世,青梅竹马也一直都在等着她,所以她才决定和大叔摊牌。大叔虽然深爱妻子,但为了不强人所难,还是同意了离婚。
大叔笑着问我:“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也一个人来登黄山啊?”
我笑了笑,回答道:“咱俩同病相怜。”
林冉会心一笑,然后问我:“不如一起吧,也好有个照应。”
我望着他一脸和蔼可亲的样子,又和我一样同为天涯沦落人,索性点头答应。
一路上,我和大叔边走边聊。虽然雨还在下,路也很滑,但有大叔陪着我,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大叔的声音富有磁性,谈吐风趣幽默,很有感染力。慢慢地,我对大叔好感倍增,好几个瞬间我都忍不住偷偷去看他。虽然他的年龄比我大不少,但他看起来成熟儒雅,皮肤白皙,整个人看上去帅气又年轻,一点也看不出快四十的样子。
那天之后,我们互加了微信。一有时间,我就忍不住去找他聊天。在后来的日子里,我渐渐发现自己爱上了他。多少次,每当我想要向他吐露心声的时候,总是被大叔以其他话题岔开了。
我从大叔眼中看出,他也很喜欢我,或许是因为年龄相差的原因,他总是不敢接受我。
直到有一天,我生病发烧,躺在床上给他发了信息:
“大叔,在吗?我想见你……”
“嗯,在开会呢,七七怎么了?”他回复。
“哦,没事,就是头有点疼。”我回答。
“是不是感冒了?吃药了吗?”他问。
“吃了,可是一点用都没有。”我突然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委屈巴巴地给他发去:“咳嗽,头好疼……”
当这条消息发过去之后,大叔就一直没有给我回消息。此时的我头疼又发烧,眼泪巴巴地往下掉,心想大叔此时正在开会,哪有时间回我消息。
没想到的是,正当我一个人偷偷抹眼泪的时候,门铃却响了起来。我晃晃悠悠地打开了门,门开的一瞬间,我热泪盈眶,委屈地扑进大叔的怀里。大叔木讷地站直身子不敢动,好半天他才缓过神,摸了摸我的额头,说了句:“七七,你发烧了,快躺下休息。”
我躺在床上,幸福地望着大叔的身影。只见他在房间里和厨房里忙进忙出,不一会儿就给我弄来了热水和毛巾。
他蹲在我的床头,小心翼翼地给我做冷敷,喂药。我望着眼前的人,心里别提多美了,忍不住笑出了声。
大叔看着我,打趣道:“都烧成这样了还笑!”
这一刻,我鼻头酸酸的,感动得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微笑着问:“大叔,以后我每次生病你都能这样照顾我吗?”
大叔看着体温计,没有接我的话,只是轻轻地说了句:“现在好一点了,快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我摇头不答应。
大叔或许看出我所担心的事,他摸了摸我的额头,说了句:“等你好了我再走。”
那一刻,我的内心暖暖的,有种无法形容的满足和心安。看着大叔的眼睛,我渐渐有了倦意。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大叔却趴在我的床边睡着了。我轻轻地下了床,给他盖上被子,没想到他却惊醒了。
“你怎么下来了?体温刚刚才恢复正常,别再受凉了。”他关切地说。
“没事,我都好了。”我笑着回答。
他再次看了看体温计,这才欣慰地笑了,然后迅速从厨房里端来一碗姜汤。
“七七,趁热喝了。”他递给我。
我接过碗,嗅了嗅,可怜巴巴地摇头。
“能不喝这个吗?”我问。
“七七,要不我陪你一起喝吧。”大叔说。
看着大叔捏着鼻子将另一碗姜汤一饮而尽的时候,我笑了。虽然我从小就讨厌生姜的味道,但这次我竟学起大叔的样子,捏着鼻子,端起碗,大口大口地把姜汤喝得一滴不剩。
从这之后,我就更加确定,大叔就是我这辈子最想要的人。后来的日子里,我不止一次向大叔表露了心声。大叔在无法逃避的情况下,终于告诉我,因为他觉得自己离过婚,年龄又大,怕配不上我。
我告诉他,我不在乎这些,只要他对我是真心的就行。可大叔终究还是没有答应。
记得后来有一天,台风来了。由于大叔在开会一直没有接我电话,我担心他,索性给他发了条信息,就拿起车钥匙,忐忑不安地走向车库。
挂挡,放手刹,踩油门,我一遍遍在心里重复着开车的动作。虽然此刻我很紧张,但一想到能很快接到大叔,我的心里就踏实了不少。
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车子刚拐上主干道就下起了大暴雨。一瞬间,马路上就排起了长长的队。由于我操作不熟练,好几次等灯起步的时候总是熄火。听着车后一阵阵催促的鸣笛声,我就急得直冒冷汗。那一刻,我好想大叔在我身旁,因为只有他在,我才不会紧张,才不会手忙脚乱……
就在这时,大叔打来了电话。我连忙摁了接听键。
“七七,你在哪?刮台风了,你又刚领的驾驶证,你怎么能一个人开车来接我?”大叔虽然担心我,但语气明显带着生气。
“我,我,大叔,我好紧张,好怕,后面的车一直在摁喇叭催我。”我紧张地说。
“七七,听我说……”大叔突然语气缓和了不少,“七七,你不要慌,挂挡,放手刹,轻抬离合,缓加油。”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重复着大叔的话:挂挡,放手刹,轻抬离合,缓加油。动了,动了!我开心地笑出了声。
“走了,走了,大叔!”我兴奋地说。
我刚和大叔挂了电话,正准备全身心开车的时候,接踵而来的是另一重更大的考验。由于雨势越来越大,前方下穿桥因为积水开始堵车了。我本能地想要掉头绕过去,可由于后方车子一辆挨着一辆,使我根本无法变道,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前车慢慢地往前挪。
就在车子行驶到一半的时候,原本我以为可以安全过去的,由于我操作失误,发动机突然熄火了。我看着身旁一辆接一辆的车从我车旁超了过去,心里越来越急,连忙再次点火,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无论我怎么拧动车钥匙,发动机始终无法启动。慢慢地,随着积水越来越深,我不免慌了神。
“大叔,车子抛锚了,怎么办啊?”我焦急地打电话给大叔。
“七七,打开双跳,在车里等我。”大叔说。
“大叔,水,水……”此刻我已经急得语无伦次。
“七七,别怕,快下车,你在哪,快告诉我……”大叔焦急地说。
“大叔,我好怕,大叔,水……大叔车门打不开……”我哭着说。
随着时间的推移,积水通过缝隙钻了进来。我尝试再次开门,可是车门始终无法打开。随着雨水的渗入,我感觉浑身冰冷,绝望瞬间在心底蔓延开来。很快,冰冷的雨水渐渐将我吞噬。我无力地乱蹬乱踢,慢慢意识变得恍惚不定,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努力地朝我游来。
定睛一看,是大叔!刹那间,我感觉被拯救了。我努力地想要游向他,可不论我怎么努力,始终无法靠近他。我急了,又哭又喊,可不知为何声音像是堵在喉咙里无法发出。就在这时,我突然听见大叔在我耳边唤我:“七七……七七,快醒醒,七七,求求你快醒醒……”
我想回应,却像是被什么束缚了身体,我只能用尽全身力气眨了眨眼睛。
一刹那,一束强光射进我的眼睛里。我揉了揉眼,面前的大叔抱着我哭得像个孩子。
“傻七七,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傻……”他哽咽着说。
“大……大叔……”我虚弱地回应。
“夏七七,我以为我再也看不见你了……”大叔哭着说。
“大叔,原来你这么在乎我啊?”我轻声问。
大叔似乎没有听见我的话,却把我越搂越紧。
那天之后,大叔就再也没有拒绝我了。我们一有空就手牵着手逛街、看电影……
原本以为我和他之间一切都会变得更好的时候,突然有一天,我在大叔的办公室外,看见了他和前妻竟然抱在一起。一瞬间,我如遭雷击。原来男人都是一个德行,我难过得想笑,还傻傻地以为大叔和别人不一样,结果还是被打脸。
看着他和前妻卿卿我我的样子,我彻底心灰意冷,默默地退出了他的公司。
晚上回到家,大叔走过来亲了亲我的额头,笑着问我:“七七,你决定好了没有,婚礼那天你到底是穿西式婚纱还是中式凤冠霞帔?”
我一想起白天所见到的情景,就气得直掉泪。为了不让他发现端倪,我只好说了声:“我困了。”就转过身假装睡觉。
没想到他的演技竟然那么高深,竟深情地亲了亲我耳边的发丝,低声说了句“晚安”,就转身离开。我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绷紧的神经才渐渐放松下来。没想到他却突然转身回来,笑着嘀咕道:“唉,真的太粗心了,竟然忘记给我的七七盖被子了。”
一瞬间,我被他的行为感动到了。那一整晚,我都睡不着,我严重怀疑自己只是做了个梦,大叔和他前妻的行为只是我的一场梦而已。
可可爱得越深,就越在乎。每每想起那个场景,我就心痛不已。慢慢地,我开始疏远他。大叔也慢慢发现我的不对劲,多次想要找我谈,却被我一次次无情地拒绝了。因为我不想揭破他虚伪的面容,或许我在奢望他向我坦白,向我解释,求得我的原谅,让我们两人重新开始。又或许只是想留下我们之间曾经最美好的一丝回忆。
可他却始终对那件事只字不提,对我的好愈发用心。他越是这样,我就越反感,认为他是个伪君子。所以慢慢地,我也不再对他抱有希望了。
后来的日子里,我越来越沉默。可沉默却像一座大山,压垮了我们两人的关系。
直到有一天,大叔实在受不了了,试图询问我最近到底怎么了。可他明明心知肚明,还要我亲口说出来。我看着他,竟然发现眼前的大叔早已不是那个雨天在黄山上为我撑伞的人了。
终于,我们还是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争吵过后,他抱着我,说:“对不起。”而我却提出了分手。他不甘心,想挽留我,可我看着满抽屉里结婚请柬,觉得讽刺至极。我笑着告诉他:“请原谅我曾经的冲动,如今我们俩都累了,不如早点结束这段关系吧。”
大叔诧异地盯着我看,眼中满是不解和悲伤,但终究他还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这次和大叔分手后,我一改往日那种郁郁寡欢的状态,努力让自己忙碌起来。我离开了大叔所在的城市,来到新的城市,新的工作单位,准备忘掉过去,从头再来。
五年后,我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个对我很好的男人,准备结婚的前夕,我给大叔写了一封结婚请帖。看着手中的请帖,我不免有些恍惚,想起曾经和大叔之间的点点滴滴,很快就要彻底断了关系,心里还是有点难以割舍的伤感。
婚礼那天,我一直没有看见大叔。原本我以为他再也不会来了,就在我和新郎交换戒指的时候,大叔突然从人群中站了起来。
他大喊了一声:“夏七七,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曾经的约定?”
大叔的出现,多少有点惊到我。看着眼前我日思夜想的人,此刻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新的环境,新的我,旧时的爱人,我虽然满眼都是他,但理智不得不让我下意识地想要躲避。
没想到他却朝舞台上冲了过来。这时,新郎的一众好友不愿意了,纷纷围了上去,将大叔摁倒在地。大叔拼命地挣扎着,大声地喊我的名字,并告诉我,他已经从我好朋友兰兰口中得知当年我为什么在即将和他结婚的时候选择和他分手了。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众人打晕了过去。
我急了,不顾一切地飞扑过去。众人见状,也只好悻悻起身。我跪到大叔身旁,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思念,搂着他的脖子,大声唤他。
好半天,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七七……”
“大叔……”我哭着擦拭着大叔嘴角的血迹,笑着说,“大叔,你老了,也黑了。”
大叔笑着看我,眼神中写满了爱:“你穿婚纱真好看。”
我止住哭泣,叹了一声:“是啊,从前我无数次幻想过穿着凤冠霞帔嫁给你,如今却穿着婚纱要和别人结婚。”
大叔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七七,只要你能幸福我就安心了。不过我还是觉得有必要把我们之间的误会解开。”
大叔告诉我,原来当年他的前妻和他离婚后很快和青梅竹马结了婚,可没想到婚后不久,她的老公竟意外查出胰腺癌。为了给丈夫治病,大叔的前妻不得不再次求助于他。大叔了解情况后,义无反顾地给前妻一笔钱。前妻感动得直掉泪,扑进大叔怀里啜泣道:“这辈子亏欠大叔太多,只能下辈子还。”大叔看她伤心难过的样子,安慰了几句,便让她早点回去给丈夫治病。
误会解开后,大叔也深深地叹了口气,告诉我:“七七,原本我就觉得配不上你,如今你也找到幸福了,祝贺你。”
“大叔,对不起。”我哽咽着说。
“七七,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明明知道你那么在乎我,我却没能发现。”大叔说。
我望着眼前两鬓斑白的大叔,哽咽得说不出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