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住的地方有个很大的园子,是原来单位撤离后留下来的,想必比迅哥的百草园应该的大的多,即便是现在看也能感受到阔绰。里面除了平坦的环形路外,还有很多曲径通幽,当然还有更多的花草树木,甚至有到现在都还没凋落的月季。
园子大概有近一平方公里那么大,当然这还是隔离出很多小的场地出去之后的样貌,以前是个煤矿,听说多的时候大概有2、3000人,这个园区门口大大小小的荒废的各类店面大抵能打量出昔日的繁华,下矿是个高风险职业,也是高收入职业,尤其在以前,所以矿工们虽则劳苦,却也能够想得通犒劳自己,于是才能在这荒郊野地里催生出这么多林立的高楼,和形形色色的服务行当,这些老旧的楼可高大5、6层,在上个世纪70、80年代也算是宏伟的建筑了,而今楼顶已长满了杂草,墙上的招牌也早已斑驳的看不出文字,很多楼里住的还有人,大多是上了年岁的,有的做些小买卖,全是吃饭营生,有一个裁缝铺我印象很深刻,我曾经去过一次绞裤边,一个中年妇女就坐在里面,一开口就是典型的南方口音,仔细打量,不难想现出昔日容貌的姣好,甚至连声音和举止也明显不属于这个破败的地方。我经常见到有人在他的店里坐着,或聊天,或只是坐着,而她也总是埋着头在做活计,她的店门口有一棵很大的树,我曾疑心是否这是她来此地时自己种的,我总感觉那是属于南方的树种,但也或者她仅仅是在这里租了一间店面罢了。
我有时候会在这园子里踱步,有时候也会跑一跑,每次都会路过一丛竹子,一片草地和一排靠墙站的挺直的行道树,以及一个过分繁茂的造景园。想必这些树木看到一个新来的我,多半有些新奇,当我每次跑过他们的时候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为我暗暗鼓劲,当我多日不出现的时候不知道他们是否会念及我,估计当他们看到一个奔跑的追风中年时也不免年前一亮,当我坚持跑的时候他们或许会有欣慰的表情,但当发现我不过也是意气用事之后,可能也不免的摇摇头,他们毕竟见过了太多的满怀希望、满怀斗志的人从这里经过,看着他们欣喜若狂,也看过他们懊恼沮丧;看过他们意气风发,也看过他们低到尘埃的灵魂,我不过也是其中的一员罢了,想来倒也没有什么可希望和可失望的,尤其对他们。只是他们有时候也不免提醒我,通过一片飞舞的花瓣,一片片铺在不同种类的叶子,甚至是不停摇晃的簇簇作响的竹子。
园子里有很多桂花树,花开时满园弥漫着沁人的花香,每到这个时候我都忍不住来回穿梭其中,我甚至觉得他们开的这么好,一定别有用意,或许以前开的时候都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而今却有一个如此欣赏她们的人,不该开放的热烈些么?我一直不知道何为“三秋桂子”,而今我觉得必须是开在深秋的桂花,因为通常情况下越冷的时候空气流动的越慢,花的香气自然可以积累的更加浓烈,不然也不会让奉旨填词的柳公子如此挂念。但今年的桂花并未像往常那样开放,深秋也没萌发新的花香,今年的记忆只停留在了夏里,但是并没有那般深刻了。
前不久园区的管理方在草坪一角挖掘了一个心形塘,塘体不大, 但装点甚丰,荷叶芦苇游鱼水草,不曾缺项,甚至还有喷泉和一圈的璀璨灯光,想来园区的管理方也有懂得自然之趣的人,我不免心喜。仔细想园子确实是被打理的不错,想来这些花草树木倒也不会多么寂寞了。
园区草木搭配有致,四时如春,尤其是窗外的几株常绿的大树,常让我分不清季节,好在不同季节的栖息的鸟并不同,听着他们的鸣叫,大概提醒着季节的变换。
修路的时候把草盖住了,而今很多地方路又被草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