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悟||2016年我对“孤独”的一点粗浅认识——在自己的世界仰望

残月西流一樽酒 满庭银色莫去休

携来半边酬雅客 诗书无聊堪载忧

而今听罢后庭曲 何日共话西窗雨

人情恶薄且不顾 倚唱风月胜浅酌

——这是雅士的自我消遣,我不认为这种情绪叫孤独。

宝筝空响伊人醉 碎琼乱舞叶成堆

红袖长卷难停泪 花满东堂君未归

愁情不付雁字回 流光既去怎生追

一处牵挂十年悲 昨日红豆已成灰

——这是闺中女子对爱人的牵挂,我不认为这种情绪叫孤独。

轻蝶竞飞逐香蕊  清冷独放百花颓

馨芬不似俗妍媚  西风但随灵逸追

离人相思带月归  黄金落尽陌上灰

重阳高望几时回  摇落如何听清吹

——这是游子对故乡的想念,我不认为这种情绪叫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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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自己写的三首诗,我写的不好,恕我拙笨。但我说它们都不是孤独,那到底怎样,才算孤独呢?

一瞬间,我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名字,想到一颗颗才华横溢却无人可解其志落寞的心,想到他们曾遭受过的受过的一夜夜的凄风苦雨。梵高割掉了耳朵,屈原投了江,柳永把自己放逐在秦楼楚馆,川端康成遗世而去,周星驰夸张笑容里难掩的失落与深深地寂寞,还有很多很多天才,一生都在在潦倒中度过。

他们是否孤独,谁又懂他们呢?

我想象不来,想象不来梵高疯狂的行为是多么大的心理压力所导致的结果,想象不来屈原数谏而楚王不从的忧心忡忡,想象不来柳永放肆烂醉之后写下的句子里到底有多少不甘,想象不来川端康成的内心是如何煎熬,想象不来年过半百孤身一人被那么多人口诛笔伐的周星驰如何排遣心底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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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呢,我只是看客,看客而已。

每次星星布满天空,风轻轻吹,我独自一个躺在草坪上的时候,我总在想:孤独,到底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是一个人在校园里漫步,看到一对对一双双的情侣的在你面前走过的瞬间么?是你独自漂泊在外,因为人生地不熟而彷徨无助的瞬间么?是泪流满面放肆大哭,却无人为你擦干泪水给你拥抱的瞬间么?

我想,这不是孤独,这也许只能算作孤单,或者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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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这两个字是“高贵”的。在古代,万人之上方能称孤。“高处不胜寒”。当你四顾无人,没有对手,也没有知己的时候,才能体会到,什么叫做孤独。当你耗尽生命的能量,用尽全力去搜寻,却仍然无所获,无人能了解你时,才能体会到孤独。孤独,本身就是一种寻找。寻找自我,在大千世界,芸芸众生,莽莽苍苍的天地之间,寻找生的意趣,寻找理想的坐标,寻找人生的航向,寻找一个与你并肩的人,寻找最后的归宿。

所以有很多人,终其一生都在孤独的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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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渊明在寻找,在那个污浊的人世,他弹着无弦的琴,高唱着,幻想着桃花源。他孤独一生,与酒为伴,穷困潦倒,只能在死前写下“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不甘的了此一生。就像《挪威的森林》里想表达的,你只能走近我,却永远无法走进我。是啊,谁又能真的懂谁?谁又能想到翩翩的佳公子,满楼红袖招的李叔同会跑去出家;谁又能真的明白风流一生唐寅遗言“生在阳间有散场,死归地府也何防?阳间地府俱相似,只当漂流在异乡。”短短四句诗里,透露出多少无奈与凄凉;谁又真的知道放荡不羁金圣叹“我亦弃世”背后掩藏了多少辛酸与痛楚?

我只能一遍遍追问,一遍遍逼自己去想。我宁愿去相信,李白真的是为了捞月亮失足跌落在山泉中而死。“虽身不满七尺,而心雄万夫。”的他,捞月而死,何尝不是一出极美的悲剧?月亮难道不是他心中那个大千锦亮的盛世么?他何尝不是在激荡的风云中在寻找,何尝不是和杜甫一样,愿为理想付出一切,开创千秋万代的太平,而不仅仅只做一个诗人。他赢得了所有人的赞誉,都说他才华横溢,却没人了解,他要的不是这些。最后被曾经一起纵酒狂歌的高适手下军队抓了的时候,我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但我猜,他一定觉得很孤独,因为他一直,没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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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每当我读到这四句话,总能勾起潜藏在最深处最最沉重的思绪。他念着天地悠悠,他念的也许是自己,念得也许是逝去的人,也许像课本里教的,念的是怀才不遇,念的是抱负不得施展。但天地悠悠,多少人在孤独的寻找,多少人,因为找不到而怆然,痛哭而涕泪沾襟。又有多少人,拿失落当失望,把欲望当做了目标,把孤单当做孤独。

就算是孤独的找寻着,就算曲高和寡,就算人们只能看到你的背影。还是要为了心中的理想去追寻,这个过程可能无人与你相伴,甚至就算实现了、找到了,还是一样孤独。但等到风流云散,尘埃落定之时,因为你的坚持,总有人会缅怀你,追思你,继续循着你的脚步。遥遥的对着那个时代的你,深鞠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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