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复杂的心性,寻求另一种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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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常常去一个小发廊的理发,第一次去就发现这个小店平淡中的那份超然。小店在主要街道的侧面,店面简单,不那么炫目,新潮。甚至连一张海报都没有,简简单单,简单的似乎注意不到它的纯在。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店去过一次,却想常常光顾。

店是一对小夫妻经营的,老板三十六七岁,负责剪头,女人三十二三岁,负责除了剪头以外的工作,有一男孩,今年十二岁。当你推门进入店里,你会被这种简单的装修的而感到舒心。正厅面积大约有30平方。正对门的是座佛像,不太高,但是香火不断。右侧墙面的上方,悬挂一条美女头型宣传画,看来是不得不弄一条。左面就是理发的操作地方。黑框落地的镜子,每面镜子都干干净净,理发工具都规矩的摆在那里。进入这家店,你不会有别家大一点店那样隆重、热情的感觉。大店一进门,“轰”的一下,会来五六个穿着朋克衣,梳着朋克头的黑衣铅笔男,这是大店发型师的标准形象,也许还会在来一两个猛女,头发如公鸡尾巴似的小工们。卖力的推荐着他们让你感觉到最好的美发产品,而不是他们认为的最好的产品。你确实有一种上帝的感觉,而且深深的体会到钱的实力。如果你选择了店中最低档次的产品消费,上帝的感觉随之被打了半折。进入这间小店,只会听到一声,淡淡的问候,“剪头?坐一会,等一等。”如果询问价格,会直接告诉你高中低档的几种价钱,他们不会劝说,而是你随意,人走了,也不会多说什么。还是淡淡的。如果是常来常往客人,男主人谈的就会多一些,此时,女主人不怎么答言,只是那样淡淡的做着事情。我曾经问过他们,是否有吵过架,女主人说,从来没有吵过架。

我深深的感动着他们之间这种淡然的情感关系,那是一种局外人感觉不到的浓烈,他们的感情就像一幅挥毫泼墨的中国画,黑白两色泼墨出浓浓淡淡,恢弘的气势却在那山水之间。女主人修长身形,纯净的脸庞,淡定如一杯白开水。说话温柔得体。男主人中等个利落的小平头,简单的衣着,没有发廊顶级标志。夫妻两个人无论说话,还是办事都淡淡的。平常看惯了年轻人的随便、甜腻的感情关系。要不就是感情浓似烈火,激情燃烧的快,覆灭的也快。女孩常常是一副不温不火的表情,慢慢的问店主:“林哥哥,用几号药水好呢?”“你看看是加入几号杠子会好一些”“你看这样好吧”“林哥哥,中午吃一点什么好呢?”“是不是该给孩子的老师打一个电话呢?”表情的于平静,无风无浪。声调没有平仄音,只有那不变的慢条斯理。男孩的回答也是没有短兵相接,刀光剑影。来到次数多了,逐渐了解到,夫妻两个人的双亲都住在农村,经济上家里帮不上忙,还要养家。小夫妻的不容易,还有生活的艰辛。即使这样,他们不曾另外雇人。时间长了知道店主信佛的了,我这样问过后,他给予纠正说,不是信佛而是学佛。

他说,信佛有一些迷在里面,我是学佛之人。于是便咨询了几个平时对周围那些善男信女的行为的不理解。我看到的多的是,一些初一、十五,磕头作揖,烧香拜佛的香火人。更多的是利用佛祖的大爱来拯救自己的小爱,利用佛祖的无私来保护自己的一己私欲。当面对着残害生灵时在一边围观,此时他们早已忘掉了平时的磕头作揖的虔诚之举;当面对着贫穷而又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时,流露出的那种鄙夷和不削;当面对着比自己富有而又有权势的人时,那种阿谀奉承,及其势力之态。店主听了,淡淡的说,他们对于佛没有真正的理解,只不过是迷信。学佛不是迷信,迷信不好,学佛不过是学习做人……。他说了很多,对这佛教理解得如此全面,实在是难得一见。他说佛在他心中,善待一切生灵。那天正好十五。说着话,他又在门口的窗台边,伤了一炷香,摆了一些水果,我问:为啥?“供奉是为所有生灵,祈求他们平安。”同店主的一席谈话,让我顿悟,从而也对平时那些虚伪的善男信女烧香拜佛时,菩萨那微睁着眼睛有了释然,不在祈求佛祖睁开默然的双眼了。

他们就像盛夏里万紫千红中那淡淡的矢车菊,淡而不俗。他们带着修行者的从容沉静,在这平淡,慢性中体察生活的滋味,感受心灵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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