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想写无数个失眠的夜晚,在夜里听着自己的脉搏,眼里都是一片黑暗混沌的世界。你问我,怎么还在失眠。我说,大概是我不愿意吃安眠药吧。你说,你那边还开着大声的摇滚乐,可以给我听听,有助于睡眠。我突然没有了不安的情绪,反而问起你,怎么还喜欢摇滚乐啊。你说,这毕竟,是高中的一场梦嘛。
对啊,一场梦。最喜欢又回不去的梦。
我们从那时候追随的熊培云聊到理想国,从刚进校园聊到高考,从乐队说到校花校草。两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彼此为伴,大概便能寻得一丝慰藉。
“你知道吗,当时候你讲熊培云的《自由在高处》,真的正义凛然爆了。还有一次发言,你讲得激动到哭了,那时候觉得你是这么投入的去表达你想要说的事情。”
现在想想,老师说的真对,大学真的没多少演讲的机会了。高中一大遗憾,大概就是没在国旗下演讲过吧。想来也曾经为演讲者写过稿子,然而很遗憾,那天准备开讲的时候下起了大雨,大家仓皇地往教学楼逃,没人顾得上去听什么演讲。后来在一堆旧书的角落里,发现了我写的被雨淋湿的,湿答答的稿子,老师对我说,你看,她都不要你写的稿件啦。
我尴尬地笑笑,说,没关系。
我把它收了起来,晾干了,放好。我很尊重我自己。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对我来说,就是重要的,它不是你的,是我的。
很多人说,你这人这么执拗,会受很多罪的。我不禁想起生化危机终章里,大家被大风扇吸得不能自拔的时候,Alice明明抓住了Abigail,明明尽了全力了啊,为什么还要死呢。为什么要失去她呢,就那么一瞬间,必须消失的吗?也许哪天,我也会这样失去我的所爱,我的世界被邪恶的坏蛋摧毁,我的梦境被龌蹉的行径腐蚀,我的尊严被无耻的思想践踏,我还能像Alice这样有勇气挣扎坚持吗。
走在灯红酒绿的十字路口,或者是在寂静无垠的大马路上,我都忍不住一遍又一遍拷问自己。到底在纠结什么,还需要别人去理解你吗,如果你愿意走出来理解别人。你会知道生活的真实是什么样子,你想知道吗,还是要继续自以为是的仪式感,还想做梦吗。
夜晚十二点的湖是多么的静啊。一脚踩下去,彷佛可以把梦踩醒。那些平凡的树啊草啊花啊,我想一眼就看到它们的生生死死,想沉入湖底去看这里曾经的地动山摇是多么的轰轰烈烈。在梦里,会有无数次复活的机会,你不要怕啊。你要做的,就是找理由,活下来。
“你要开心,记住自己有多美好。”
“你不要哭,这是不成熟的表现孩子的表现知道么。”
“你再努力一点,就可以看到我了。没人会发现你不好的一面的。”
不管有什么在以后等我,我问候从怀疑赢得的一切。哪怕是火光,多少人敬而远之,隔江观火,我仍妄想投入轰轰烈烈的火焰里,不让暗淡的生活没有一点光辉。
你害怕吗,愿意陪我走么。
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