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经历了人生中第一台手术。手术不复杂,就是从胳膊里取出来一个小肿物。
这块小肿物,刚刚发现时,被皮肤科大夫诊断为火疖子,于是开了药膏抹了许久,也没见消减。于是,又去看了外科和中医,中医大夫认为可以扎火针驱散,外科大夫认为需要手术切除。权衡之下,决定手术取出来,就是个门诊手术,说是很简单,大概和挤个青春痘一样简单吧。
抱着这份简单的心态,我去了。到了手术室,护士让换好鞋子,穿上病号服。心想不就是个胳膊,需要这样正式吗。可是真不要低估仪式感这件事,病号服一穿上身,立马有了手术的气氛。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和周边手术室模样的陈设,突然有种莫名的紧张。大夫喊我到贴着“谈话区”的窗口前坐下,签了一份手术通知书,大概就是风险提示的意思。随后,就带着进到了手术室。
虽然简单,好歹也是个小手术,剌开肉皮,缝上针线的。进到手术室,让我脱鞋躺到手术床上,还有在电视剧里常能见到的手术灯,心中“妈呀”了一声,要不要这么正式。大夫也是个有趣的人儿,和护士姐姐交代了几句,手术室里突然响起了汪峰的《存在》。此时,我已经躺好不敢动,问大夫你听汪峰啊。他说对啊,听他的歌儿走路比较有劲儿。我说那你怎么不听许巍。他说开车时候听,得是出发时候听他的,日常生活听听汪峰。
说着,开始打麻药针,这一针还真疼啊。然后,大夫开始取刀剌皮,反正我也看不见,也感知不到,就剩下跟他们聊天了。不知道胳膊皮开肉绽时刻是什么模样,只听大夫跟护士讨论着那块肿物的分布和构成,说有一块黑色的颗粒。我躺着不敢动弹,护士压着我的双腿,其实不用压,我又不会撒泼打滚乱动。取出来肿物,大夫开始缝线,不知道他用的什么针脚,能稍微感知到肉皮被阵线㩐着的感觉,幸亏有麻药针,要不得疼成啥样。据说缝了五六针。
很快,手术完成了。大夫让我摸摸那块肿物,我一看,血肉粘连的芸豆大小的东西,上边还有一颗黑色的颗粒。没事儿,你自己身上的东西,摸摸。大夫说。我摸了下,硬硬的,有点体温。就是它,在胳膊里长到了半岁,时不常的针扎的疼一疼。这回把你取出来了,害我挨了针脚,还花了大一千的费用。
术后,大夫让我拿着装在透明塑料袋的小肿物送去病理科。我举着泡在水里的小肿物,怎么看怎么像一条小金鱼,还有眼睛呢。到底是啥?粉瘤?脂肪颗粒?纤维瘤?总算,它与我的身体分离了。胳膊上被贴上了纱布和胶条,被叮嘱不能沾水、不能剧烈运动、不要感染,一周后来拆线。到那时,但愿不要留下太明显的疤痕才好。
走在去病理科的路上,拎着手中的“小金鱼”,才意识到,这是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台手术,一个小小的、很简单的小手术,一个人完成的。以后,也敢说我是一个人去做过手术的人儿了。
手术中,我问大夫,它长出来让你疼是不是还算是件好事,让你发现它、及时处理它,免得日后憋个大招儿给你,猝不及防。大夫说,你还挺辩证,姑娘心挺大啊。我说你这算夸我嘛。和爸爸那20cm的刀口相比,我这真不算啥,只不过经受这样一回初体验,也是知道了什么叫手术。
走出医院,肚子开始咕咕叫,早上出来着急还没吃饭。作为一位资深的“文艺”的人儿,去买了块三明治、果汁和酸奶,摆好我的小木桌板,置办好家伙事儿,摆拍一张才算完了。亲口吃下这一顿早午饭,给自己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