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星期日。阴。
天阴。天冷。据说寒潮要来袭。
不想出门。窝在家里。
窝在家里,不能老睡觉、吃茶,便读书、写字、画画。日子总得消遣,慢慢熬磨。读书读累了写字,写字写烦了画画,画画画累了吃茶、睡觉。睡够了,接着又吃茶、读书、写字、画画……
画画用的时间最多,但不一定就有价值。我一直都以为自己在制造垃圾,而不是创造价值。但日子总得消遣,时间总得熬过。各人有各人消磨时间的办法,我即如是。
今天画了四幅苹果图。一张纯墨的,先画;三张彩色的,后画。苹果是长寿塬木张村的。之所以画木张苹果,因为木张是朋友Z的家乡,便觉着亲,便想画。世上啥地方好?有人常说这里景色美,那里风光好,我常不以为然,不以为趣。地方没有好坏,再烂的地方也有它的好,再好的地方也有它的烂。有亲人、有朋友的地方就是好地方,没亲人、没朋友的地方,再好也是别人的,除了“到此一游”,与你再无半毛钱关系。有苹果的地方多了,哪里的苹果都可以画,其实画出来也分不出是哪里的苹果,但我还是愿意把它叫木张苹果,叫木张苹果,感觉才是我画的苹果,才是我的苹果。画须有情,没有感情融入的画不叫画。
“画中气韵当于熟处求生,不似之似方为神似……作画当以不似之似为真似。”名言也,至理也。然,求似易,求不似之似,难。这正如:“学说话易,学闭嘴难。”似乃像;不似之似,乃象。像则平俗;象则高级,则艺术。然像与象在世人眼里又是很难区分的,或以为“像”更好、更美,“象”则恶、则丑。笑星侯宝林曾说“幽默是要以知识为基础的”,“像”“象”既在作者亦在赏者。
“木张苹果”自属“像”之列,低俗而平庸。然在我是实心想追求“象”的,无奈能力太低,水平有限,所想与所画总难和合。“木张苹果”自还要再画数幅,但愿后面能有点“象”的味道,或不负木张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