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惠州·之一)
文/罗文烈
三角梅来到世间,好像是专为开花而来。春天刚到,紫红的、橙黄的、大红的、或者乳白的,一大簇,一大簇地只管往枝头上堆。
而其他花草,有的正在发芽,有的还在抽条,有的还在……反正各自还在忙各自的。
花的颜色,并不是很深的那种。就拿紫红色来说吧,只是淡淡的一种紫红,清爽、淡雅,一点也不像它的邻居朱槿,开出大朵大朵的红花,给人一种故作姿态的感觉。
三角梅看起来,是很平常的,含而不露。就像是花仙子呵出的一口口的气,凝结而成。三角梅是很懂得生活的智慧的。
下一簇花开什么样子?当然是任由三角梅们自己决定。想开红的,就抛出一片红的;想开紫红的,就涌出一片紫红的,这要看三角梅们的心情如何了。
这世界上,哪里有色彩,哪里就有蝴蝶们的身影。所以,三角梅开花时,蝴蝶们扑扇着翅膀,从我们所不知道的地方赶来了,在枝叶中飞来飞去,挑挑拣拣的,拿不定主意,是该落在粉红的花朵上呢,还是乳白的花朵上?这时候,三角梅们就攒足了劲,拼命地往枝头上抛洒花朵。本来花朵还是一小片一小片、一小簇一小簇的,一下子都哗啦啦地打开了,变成了一大片一大片的。
有人说,认识花卉的名字,是上天给我们安排的一门功课。我喜欢了解花卉的名字。三角梅其实是个俗名。它的大名叫叶子花,也叫九重葛。但我还是喜欢它的俗名。俗而不流。有一次,我听一个人说它象放大了的萝卜花。这也太俗了,简直让人生气。
我觉得三角梅是具有南方特质的花卉之一。它成了我和广东之间的触媒。一打听,才知道,它就是惠州的市花。
那年秋天,我去叶挺故居附近转悠。那里有一个客家的围屋群。围屋已经被废弃,断垣残壁似乎在诉说着岁月的苍凉。但是,在坍圮的壁角边,在散落的瓦砾上,三角梅却热热闹闹地在开着花,从地上攀爬到屋脊,又布满整个庭院,把萧条的院落装点得生气勃勃。
这时候,这里真是花的瀑布,花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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