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友沙龙第10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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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甚至什么都没有,但我们有爱……
《小偷家族》是由是枝裕和执导,中川雅也、安藤樱、松冈茉优等出演的剧情片。故事始于一场偷盗。在一个东京的冬日,擅于窃取东西的“父亲”柴田治带着“儿子”祥太在超市偷窃家人的日常用品及食物,随后在回家的路上“捡”来了小女孩由里并带回了家。在送由里回到家的时候,发现这位瘦弱且胆怯的小女孩竟然生活在家暴中,由此,一家人决定把她收留下来。
这个所谓的家,住着年迈的奶奶、柴田治的妻子柴田信代还有妹妹亚纪。他们基本依赖奶奶“养老金”苟延残喘地活着,做着社会最底层的工作,时不时还要通过偷窃来满足必要的生活。虽然“一家人”游走在贫困和违法的边缘,但笃定的羁绊将他们紧紧联系在一起……
整部影片温柔又克制,没有那么多的撕心裂肺,也没有那种刻意煽情,但却像一把手术刀,不露痕迹,不疾不徐地切开了日本社会的横断面,也植入了人性最原始的思考——什么才是我们想要的“家”?
奶奶柴田初枝是一个被前夫抛弃的女子,靠着前夫预存的离婚赡养费过着余生;妻子柴田信代原生家庭的不幸,对生母充满了恨意,并和柴田治共同杀死了自己的丈夫后隐藏在社会底层的中年妇女;祥太在小时候,因为父亲嗜赌,把他关在密不透风的车子里,后来被柴田治给救了出来,然后带回了家;由美生活在一个充满暴力的家庭,父亲殴打母亲之后,母亲就开始殴打她,每天如受惊的小鹿孤独地存活着……
血缘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因为从你走进这个世界,就无法选择,你可以更改你的国籍,你的姓名甚至是性别,唯独父母你永远无法更改,这就是宿命。因为血缘,成为了家人,但当一个家庭无法提供温暖,安全,甚至无法提供一个身份时,家因何而存在?
生活中,我经常会见到在利益面前,不管是手足之情还是养育之恩都被削弱得体无完肤,那种所谓神圣的血缘,也许还比不上一捧江水。现实生活中,我们很多的“爱”都是建立在“利”上的,血缘只是一块盖在利益之上的遮羞布,一旦被揭开,面目可憎,不忍直视。
而影片中,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成为了一家人,而且让人感受到温暖。我们不得不再次思考:那么他们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呢?
片中有一个镜头:柴田信代抱着刚剪完头发的由里,告诉她,“父母说喜欢你才打你是骗人的,喜欢你就会像这样拥抱你。”那个紧紧拥抱的怀抱是一个灵魂拥抱另一个灵魂最大的给予,是亲情,是抚慰,更是爱……由里失踪了两个多月,她的父母都没有选择报案,这是特别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方。
在这个临时家庭中,每个人都活得很辛苦,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穷得不得不靠偷盗来减轻生活的压力,作为女主人的柴田信代,她是理性的,但她又是感性的,她和这个小女孩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也知道自己是在犯罪,甚至在被同事用这件事作为要挟她主动放弃工作时,她还是舍不得把她送回那个暴力的家庭中去,要知道,那是她唯一可以让自己生存下去的工作,但于她而言,由里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在祥太跟着柴田治去监狱看柴田信代时,她目光温暖地看着祥太,斩钉截铁地说道:“捡到你的地方是xx,在一辆红色的威驰车里,车牌号是xx,你只要根据这些信息就能找到你的亲生父母……”这些细节,已过十几年,那么遥远,遥远到很多人都会模糊,但信代却记得,而且一字不差,就像发生在刚刚。
但祥太的父母在他失踪的那天起,似乎就没有再也没有找过他,这两者的差别让人莫名心头涌上一阵难掩的悲伤。信代用母性那种恋恋不舍的目光再次看着祥太,说道:“我终于发现,只有我们你是不够的……”这是只有一个母亲战胜私心的大爱。于她而言,让渐渐长大的祥太拥有大爱,具备大爱的精神比起让她放手更加值得。
奶奶柴田初枝,她愿意用自己仅有的“抚养费”和破旧的房子来供给其他五位和自己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以一位慈祥和蔼的老者身份存在在这个临时家庭中。最后,在海滩边,她看着五位同处一个屋檐下“家人”的背影,无声地说了句:“谢谢你们,让我不孤独。”于她而言,陪伴和温暖才是最珍贵的。
柴田治是个渴望拥有家庭,对孩子疼到骨髓里的男人。在他第一次见到锁在阳台里的由里就心生怜爱之情到陪祥太钓鱼、堆雪人、去废弃的车子里找他、再到在大海里一次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对话,都能感受到他对“父亲”这个角色和称呼的向往和期待。
影片中的一个镜头:大热天,一对邻家的父子在打篮球,那个孩子嘴里叫着“爸爸”……柴田治看了,脸上露出了羡慕的神色,他抓起了一个空的塑料袋,吹上了气,然后扎紧,假装是一个篮球,脑海里想象着是和祥太在玩耍,嘴里不停地叫着“爸爸”……没有过多的煽情;没有过多的情境;甚至没有过多的言语,就一句“爸爸”,把他对“父亲”这个称呼的极度向往演绎得淋漓尽致。于他而言,能听到祥太的一声“爸爸”和做好一个“父亲”的角色,才是他生命中最大的满足和价值。
整部影片中,柴田治不止一次恳求祥太叫他一声“爸爸”,但祥太始终没有叫出口,即便是在最后的分离,他也只能在公车上,脸贴在玻璃上,看着驶离的方向,无声叫道“爸爸”。这一声“爸爸”是对柴田治最好的评价,最大的认可。于祥太而言,自己虽未曾叫出口,其实“爸爸”这个词在心里早已叫了千遍万遍。
当这些爱试图用一个词语来表达的时候,所有的意义落到了虚空。灵魂和爱都是一种气态物,我们能够感知,就不再表达。
拥有家人的人舍弃家人;无法拥有家人的人渴望家人。而这部影片中的所有人都似乎无家可归,却又那么需要一个家,当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用自己的爱、温暖、真实、安全给予对方,成为了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如此,让我们值得思考:家人之间的羁绊,到底是什么?显然,血缘和养育都不足以成为家人羁绊的唯一条件,唯独爱,才能让人与人之间有更深的羁绊。
人与人之间因为有了爱,才会有真正的羁绊。而真正的爱是来自于对彼此的成全和对彼此的影响。社会冰冷,人心不会冷,因为有了爱的羁绊,人与人之间有了温度。
“孩子,我知道你很累很累,但当别人都在飞的时候,我不希望你还只是在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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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锋妹
笔名无萱草,上海松江人,系松江区文学协会会员。中国青年出版社新青年成长教育“妈妈作家”亲子创作项目重点扶持和签约作家。
中国新时代女性自助、互助和共助组织“妈妈友时代”(ID:mamayoushine)创始人。
中国新时代青少年趣缘、分享、共生+生态型社群组织“强国一代读书会”(ID:qgydreading)发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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