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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苍茫,残阳似血,战马嘶吼,众人纷乱中,青西国的皇子和瓦觉国的公主的贴身侍卫同时被刺,两个孩子的身体一倾,被推下了悬崖,此时一股莫名的风穿梭在林中,不知风是否能把两个孩子的准确消息传给各自的皇帝。
喧闹平息,只留下风还在低语,夕阳已经彻底隐没在山峦之下。
大陆战乱不断,青西国和瓦觉国的边界上,两国的士兵蓄势待发,等待两国的皇子能够顺利交换,交战即可暂停,三天已过,两个国家均没有两个孩子的消息,两国的皇帝仍按照之前的约定,默认质子交换成功,两国友好往来,停止一切战争。
白烨曾是瓦觉国的不可多得的人才,战功赫赫,能文能武,因受小人嫉妒并陷害,只身带着几个随从便来到了这问道山,一住便是三年,三年的时间,白烨已经退去战争时的戾气,隐藏功力,就像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平时在溪边钓钓鱼,按时闭关修炼,日子过得自由洒脱。
山谷的景色如画,溪水潺潺,偶有阵阵鸟鸣,果林中传来一阵阵花香。
白烨正在梨树下喝茶赏月,就看到两个孩子坠落下来,男孩儿用力抱着小女孩儿,小女孩儿仍旧吓得哇哇大哭,白烨的侍卫王宁赶忙接住两个孩子。
男孩大儿概十岁左右,女孩儿小一些,大概两三岁,男孩儿的装束,不像瓦觉国的人。一个十岁的孩子,将贵气与傲气完美融入自己的骨血。那坚毅的眼神,就说他是二十岁,也没有人敢怀疑。小女孩儿的着装也很是讲究,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此时,她头发已经被打散,两只大眼睛哭得通红,小胖手还在不停地揉着眼睛,她好像是知道自己脱离了危险,迈着两只小短腿向白烨跑过来,扑在白烨双腿上,拽着白烨的衣摆喊:“父皇”。这一声父皇,让白烨更相信了自己的判断,白烨对那个冷面的小伙子没什么兴趣,但是眼前这个白白胖胖,可爱到不行还叫他父皇的女娃娃,他倒是喜欢得很,伸手把孩子抱到自己的腿上坐下;“好孩子,叫爹爹。”
女娃娃乖巧地叫了一声,白烨的心里莫名涌起一股幸福感。白烨身边没有一个女人,他自己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不过天上掉下来一个甜甜的女儿,还带着一个傻小子,人生也算是完满了。
白烨简单询问男孩子的情况,知道他叫玄月。其他问题避而不答,白烨只好让王宁带他去客房。自己则抱着可爱的女娃娃回了自己的房间,白烨知道这个女娃娃的身世不简单,直接给女娃娃取了一个新的名字月梨。
白烨:“孩子,以后你就叫月梨,你叫我爹爹,可记住了?”
月梨:“爹爹,月梨饿了。”
白烨高兴地立即吩咐仆人端来饭菜,月梨真的是饿了,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吃了一碗饭,白烨一边给她夹菜,一边嘱咐她慢点吃。
月梨熟悉了山谷的环境,开始了自己的探索,谷中的植物如果能跑,估计都跑没了。鸡鸭狗倒是能跑,就是跑不过月梨,月梨经常把狗子累得呼呼大睡,转眼间,月梨已经到了上学的年纪,白烨让李宾教月梨,第一天上课还不到半个时辰,李宾就拉着小月梨来找白烨告状,白烨倒也不觉得奇怪,只是孩子还是得教训教训的,白烨一推手,屋子外面的一棵竹子就被砍断,退去竹叶,变成一节不长不短的竹竿,白烨把月梨按在凳子上,用竹竿啪啪打了几下月梨的屁股,小月梨疼得哇哇叫,嘴里还是不服软:“李宾老师像个傻子一样,我才不和他学。”
说完,月梨屁股上又挨了几下。
白烨:“休得无礼,看来是我平时把你宠坏了,今天就让你知道不听话的下场。”
玄月很是心疼这个妹妹,却没有找到开口的理由,不过他亲眼看到白烨的功夫后,跪下来要拜白烨为师。白烨知道这个小子的小心思,一年来,他从来都是缄默不语,除了和月梨说说笑笑,不主动和任何人说话,白烨对这个死气沉沉的少年实在喜欢不起来。
白烨把小月梨抱起来,交给王宁,然后对玄月说:“给我一个理由。”
玄月:“师父,不管我来自哪里,这都不重要,我回不去,也不想回去,我就想跟着你学功夫,守着问道山,保护好月梨妹妹。”
白烨没有理由拒绝,因为看见玄月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之前应该得到过不少武艺超群的人指点,他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请求,是看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去教导他。还有,就是顺便救下那个哭唧唧的小丫头,好一个一箭双雕,不可多得的人才呀,白烨心里的算盘此时也打得贼响,只是身上没有任何动作。白烨第一次看到玄月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玄月随即给白烨敬茶,白烨接过茶,喝了一口:“嗯,不错,懂茶道?”
玄月:“略懂一二,如果师父觉得可口,徒儿以后就天天给师父泡茶。”
白烨心想:这小子原来也会说点顺耳又好听的话。
玄月看师父高兴,又提了一个要求:“师父,不必再让李宾老师教月梨妹妹了,我来教吧。”
白烨认真端详着眼前的玄月,嘴角轻轻上扬, 笑着对玄月说:“可以一试,过段时间我来检查,如果月梨还是老样子,你一起受罚。先让她休息几天吧,暂时她也下不了床。”
玄月:“敢问师父用了几成功力教训月梨?”
白烨:“你也想试试?”
玄月:“不,不用了,师父,我就是好奇。如果十成功力会怎么样?”
白烨:“一竿两段,皮开肉绽。”说完,白烨就哈哈大笑着走开,留下玄月一个人屋中凌乱。
玄月在师父的教导下,功夫进步得飞快,有时候白烨玩性大发,还会和玄月切磋几下。
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玄月的功夫倒是长进不少,就是不知道小丫头怎么样了,这一天,白烨闲来无事,来书房寻两个孩子,竟只看到书房空空如也,一问王宁才知,两个孩子跑去果林里去了。
白烨给自己煮了一壶茶,消消气,可今天这茶怎么都不得消气,可能不是徒儿玄月煮的,或者一提到月梨这丫头,气就消不下去。足足两个时辰后,玄月和月梨才嘻嘻哈哈跑回来,月梨一进门就看到黑着脸的白烨,心里想着大事不妙,转身拔腿就要跑。
白烨一挥手,大门紧闭,月梨额头砰地一声撞在了门上,身边的仆人想笑不敢笑,个个憋得脸通红。
王宁:“给我狠狠打。”说着, 把竹竿扔给了王宁。
玄月心里清楚,王宁打自己几十下,几百下都不成问题,师父都没有亲自出手收拾他们两个,就是月梨就不好说了。
万万没想到,王宁落竿的时候,师父都会注入几成功力,痛得月梨哇哇哭,玄月也自顾不暇,眼泪也大颗大颗往下落。
自此以后,月梨就收敛了很多,专心读书,还要和玄月一起练武。
平静的日子总是转瞬即逝。
外面再次硝烟四起,青西国和瓦觉国冲突再次升级,战争一触即发,突然就有宫里的人找上门来,要把白烨和月梨都带走。白烨这些年照顾月梨有功,但是把公主藏起来,隐瞒不报的罪无法免除,瓦觉国国王让白烨重整军队,再次出征,生死不可知。月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她抱着白烨不肯放手;“爹爹,你不能丢下我去战场。”
接下来,玄月就消失了,就在白烨整装待发之际,白烨的密探回来了,打探来的消息是青西国的皇子玄月要和瓦觉国的公主和亲,战争再次熄灭。
白烨疼爱得摸着月梨的头:“丫头,不用勉强自己,爹爹养你这么多年,就是希望你以后能够幸福。”
此时,不远处,玄月骑着马归来,他的身姿更加挺拔,眼神里的傲气隐藏,眉宇间只留一丝英气。阳光越过高山洒在他的脸庞,那是胜者归来的荣耀。
月梨奔向玄月,玄月下马,将月梨紧紧抱在怀里:“月梨,以后我会护你和师父周全,一起守着问道山。”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月梨的脑子不停地拼凑儿时记忆的碎片,也丝毫不着边际。
玄月看出月梨的顾虑,给她讲讲儿时的事情,原来他们早就认识,只是月梨那时年龄尚小。没有什么记忆,玄月和月梨一直都是保护国家安宁的牺牲品,玄月第一次看到小小的月梨,就十分同情这个小丫头,可她还小,不理解自己的身世和处境。被推下悬崖后,玄月虽然人在问道山,却和青西国自己的亲信保持着联系,这一次瓦觉国找上门,就是因为玄月的密探一时疏忽被青西国的人发现。
当年他们被推下山崖,是第三国的臣子所为。玄月讲着讲着,陷入了沉思。
玄月对帝位没有兴趣,但是国家危难的时刻,家国天下也是不得不考虑的事情。
只是会苦了月梨,他们的前途未卜,前路困难重重。
月梨突然倾身凑近轻轻啄一下了玄月的脸颊,玄月顺势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轻轻托起月梨的下巴,吻了下去。
玄月:“后不后悔?”
月梨:“山河无恙,吾爱永恒。”
跌入谷底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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