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几点了,还不起?被子都踢到地上了也不知道捡一捡?”她走到屋内,闻见一股酒臭味,嫌弃地用手扇了扇,不知先从哪开始生气。
“妈,我刚要起床,昨个儿喝太多了才这样的,我马上捡。”毛小白辩解道,声音又小又轻,飘忽忽的,听上去很没有底气,他不敢直视母亲的双眼,因为这时母亲的目光会把他所有用来反驳的勇气吃抹干净。
“哦,你小子满嘴可都是理!几岁了啊,还觉得自个才念高中呢?”母亲指责道,句句直击毛小白的痛处,毛小白想,再不行动起来恐怕要被骂得更惨,于是动作飞快下了床,拾起被子,抖楞抖楞灰尘头发,又慢吞吞叠出一个软踏踏的多边形。
“……我起了,待会上外头去。”毛小白有气无力地说。他被骂后心里憋屈得很,便抢在母亲前面把今天的行程跟母亲交代清楚,好让她少管自己,可母亲却挑剔道:
“去干嘛?又想和你那些兄弟混一天啊,哎,你这败家子,还真是指不上,要是敏敏还在——”
“别提姐了。”毛小白制止到,声音沙哑,他反复揪着床单的一角,越来越用力,仿佛要将它撕碎一般;母亲把这些都看在眼里,也不再挖苦,劝道:
“行了行了,咱俩都收收。饭该吃就吃,我忙活去了,你自个儿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