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前

别怕,死亡的秘密,是向死而生。

林耳的心在黑暗中怦怦直跳,她直觉自己在不断下沉,然后,尽管什么也看不见,她还是绝望地挥了挥手和她的世界告别。虽然她曾处在她生活的这个世界的底端,在那一维的时间中来来回回,又迷失在三维的空间里。

可她想和过去的一切和解,因为所有曾经看见的苦难虽在她脑海中无限放大,却也使她清楚地明白自己曾经看见过;而所有曾经记得的痛苦虽使她心脏起伏不定,却也使她深刻地感知到自己曾经悲喜。

而这一切都使她忘记身处黑暗的现状,林耳想,自己或许会在黑暗中不断下沉,永无尽头,变成一个不生不死的宇宙人。可,谁知道呢?向死而生,宇宙在136亿年前的大爆炸中产生,也将在55亿年后随着太阳的衰变而归于黑暗,但黑或许不是死亡,虽然光也抵不过漫长岁月,但好歹它带走了时间。

一切都归于黑暗以后,时间不重要了。在看不到光以后,林耳成了时间的孤儿。然后,她惊觉,自己过往种种不过是向死而生,因为,她在原来的世界中从还未出生时就已经在奔向死亡了。

身处黑暗,究竟又有什么值得回忆的东西呢?

初遇

冷,凛冽的寒风穿过衣袖和皮肤来了个亲密接触,然后,一双戴着手套的手拢了拢敞开的外衣,企图将风拒之于外。可显然一切不过是徒劳,于是那人又加快脚步,不一会儿就在风的地盘上消失了。

“风可真厉害,我败给它了,可有人打败它了。那两人可真厉害,天桥底下或许能挡雨,可挡不了风。那男人也不知生的什么病,没有多少生气地躺在地上,薄薄的一层棉絮不知能抵挡多少来自地底的寒意。这寒风也叫我思考,他究竟会是身体的痛苦多一些还是精神的痛苦多一些?

那女人就更厉害了,靠着天桥的石壁坐着,上半身直接和风对抗,手里还在忙着什么事儿,身穿单薄的衣服倒仿佛不觉得冷一般。”

虽然已经坐上了火车,不再和风正面接触,可零下的外温使林耳匆忙收起了笔,她没有着急合上笔记本,而是面对着本子沉默。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思绪仿佛仍被那对在天桥底下过夜的夫妻所占据,可她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他们任何忙,因为自己也不过是个六点就早起摸黑赶火车的过路人,因为光亮的原因,自己看见了他们,看见了他们的苦难。这该死的光。

在林耳仍沉浸在痛苦的当头,一股臭味将林耳拉回了现实。林耳下意识地捏住鼻子,可她能感觉到臭味却是越来越近了。然后,一个奇怪的男人在林耳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那男人自然也就是那臭味的发出者。

而之所以说那男人奇怪,是因为那个男人留着短发,额头却绑着一根以黑色为主的彩色丝带,但因为脸色苍白的缘故,丝带并不突出。如果不是林耳有从头到脚打量人的习惯,她都不会看那条丝带。那男人的视线在林耳正好打量到他的眼睛时和林耳对上,然后,林耳就看到那人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自从脸受伤以来,林耳就已习惯了别人看到她脸时的样子了,可这男人好似不屑的表情实在是令她费解,于是她一边问一边放下了捏着鼻子的手,一来那臭味仿佛不臭了,还有,她想吓那个男人一下。

而她的目的显然没有达成。“如果要做小丑,为什么不两边都划上口子呢?一面想做好人,一面想做坏人,结果做不了完完全全的好人,也成不了彻彻底底的坏人。可悲,所以不屑。”那男人的一字一句在低沉的嗓音中缓慢滑出,说完都仿佛还带着不屑。

“谢谢。”林耳虽然很佩服他一眼就看出了她脸上的疤是自己划的,而没有对她露出一副害怕或者是同情的表情。但他那不屑的眼神却更令林耳生气,她压制自己内心的火气,然后趁着那男人正因为她这两个字投来探究的意味时,她咧开嘴冲他笑了。林耳知道,自己的目的一定会达成的,因为她那从左耳根到嘴角的疤再一次裂开了,她能感觉到血在慢慢地从疤处流出。

“疯子。”那男人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然后,他扯下了额头上的丝带,走到林耳的身边来。

“省省吧,你吓不到我的,这样疼的是你自己。”那男人一边说一边用丝带帮林耳轻轻地擦溢出来的血。

“是吗?省省吧,别擦了,你这样我也不会感谢你。”林耳说道,但没有用手推开他。

“我不需要什么感谢,你最好闭嘴,不然血就要流到你嘴巴了。”

“那正好补血了。”林耳自嘲地说道。

“最讨厌你这种人了,对自己也可以这么残忍。不过也可怜,因为连自己都不爱。”那男人仍不紧不慢地说道。

“不像你这种人,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出门却还要戴丝带、喷香水和穿皮鞋。”林耳一闻到那香水就觉得臭,因为曾经有个喷香水的男人骗了她,然后,林耳就趁那男人不注意的时候把他推进了臭水沟,所以一闻到这味儿,林耳想到的就是臭水沟那臭气熏天的味道。

“你这么早赶这趟车去哪?”那男人回避林耳说他病怏怏的话,随口问道。

“我们很熟吗?为什么要告诉你?”林耳能感觉到血似是止住了,但她一点也不感谢那男人。

“我叫梁立。”那男人自我介绍道。

“不用介绍,名字不重要,都不重要,什么都不重要。”

“好,那我就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那男人说完便真的安静了。他的手还隔着丝带按在林耳的左脸上,林耳能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冷,仿佛也不那么冷了。

然后,早起或者说多日失眠的后遗症终于来临,林耳就着阵阵从左脸颊传来的疼痛感,进入了梦乡。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脑袋搭在了一个不厚实、但温暖的肩膀上。

秘密

各位旅客,本次列车的终点站就要到了,请您携带好随身物品,准备下车。

“喂,都到终点站了,你还不下车吗?”林耳被广播声叫醒,她一边开始慢条斯里地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好像不关心似地问道。当然,她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唯一放在心上的也只有那本笔记本。因为每次她写在本子上的事儿,又总会在她的梦里重复出现,仿佛那本子是剧本,而她的脑子则是一个电影放映场,轮番上演着日记中的点点滴滴;所以,她总觉得那本子和自己有一种说不清的关联。

可那本子又怎么会只和她一个人有关联?而这又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儿了。

“不是还没到嘛,着急什么,难不成到了终点的车还能继续前进?”梁立凭着过往的经验云淡风轻地说道。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刚刚经历了什么。他突然觉得自己赌气似的逃跑相较于他面前的这个女孩的经历来说,显得那么可笑。毕竟他的结局是生是死还没个定章,而这个叫林耳的女孩的经历已经足够他这种遇到困难就逃的人死上好几回了。

可现在他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脑中为什么突然会出现那么多画面,那么多关于他身旁这个女孩的经历的片段,她看起来也才二十多岁,为什么就已经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甚至一些已经过去好久好久的事情。

“难道就因为自己不小心碰到了那个笔记本?”梁立在心里想着,可他却是没有勇气再去碰一下那个笔记本来验证自己的想法了。屠杀和毁灭被记录在册,谁打开谁就会成为文明的怀疑论者。

“哦,那我就先走一步啦,再见。”林耳毫无察觉地把本子放到了缠在腰间的布包后,双手抓起桌子上的手套,便站起来准备朝门口走去。她倒也没真的想和梁立说再见,毕竟她和他也没熟到那份儿上,可梁立挡了她出去的路,所以她希望通过她的这一系列动作能让他让条路。

“一起呗,都到了这儿了,难道你想单独行动?”梁立没着急让出位置让林耳过去,他还坐在原位置上。他想,林耳也是一个人,不如和她结伴而行。

“别,我可不想和人一起,再说,我是到这儿来找人的,不是旅游的。”林耳马上拒绝到。

“我帮你一起找,反正我也没事儿,谁会在这大冬天的到这破地方来旅游?”见林耳拒绝,梁立也不急,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和她一起了,而且他知道她要找的人是谁。而这,还是从她笔记本上的记忆片段中推测到的。

“你为什么非要和我一起呢?你看,这儿的路这么宽,又那么多岔路,你难道就没有自己的事儿要做吗?为什么不走自己的的路呢?”林耳指着车窗外一条条没有多少生气、纵横交错的小路说道。其实她这话也是问自己,因为在看到外面的景象后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走了,她不过是凭借着那模糊的记忆来到这儿的,她的母亲从来没告诉过她,哥哥走丢的地方,是一片黄沙地。她以为是雪国的。

“我真没有要去的地方,我是想偷懒逃出来的,不过这是个秘密,现在我告诉你了,所以你就让我和你一起吧。而且你看,你的血都蹭到我的头巾和肩膀上了,你要是不和我一起,别人还以为我犯了什么事。”梁立一口气说道。他想,既然他已经知道了林耳的秘密,那么他也应该告诉一些林耳关于他的事,好叫她不那么疏远他。

而林耳听了梁立那么一大通话却是更生疑了,毕竟,刚刚过去的那许多时间他们并没有交流过,怎的梁立的态度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你看我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说。我现在就给你。”林耳见他还不让她,便直接了当地说道。其实她也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可她对他的了解太少了,而她也不想去了解别人,所以便不给自己和别人机会。

“我不想要你的东西。嗯,就是,我,我碰到你的笔记本了,但是我保证,是不小心的。然后,嗯,我的脑海里就出现了许多片段,关于你的,那好像是你的记忆。”梁立看到林耳过去的经历,他知道,她不会再轻易的相信任何人的,于是他顿了顿,实话实说道。

而他的话才刚说完,他就看到了林耳一脸震惊地盯着他,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然后,他看到林耳的手捏成一团,拳头止不住地发抖,可思绪却没有完全冲着他来。

“林耳?林耳?你别这样,我真的只是因为拉窗帘时手在桌子上蹭到了一下,然后许多画面就到了我的脑子里。你的脸好像又在流血了。我没有打开你的笔记本,只是一些片段。你的笔记那么痛苦,如果可以,我也想把那一切都从我的脑子里移出去,因为太痛苦、太悲伤了。”梁立看林耳气的涨红了脸,身体还在发抖,便匆忙解释到。

“你说,你看到了什么。”林耳听着梁立的话,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她想,他可能只是看到一些片段,一些在她脑子里放映过的片段。但她仍旧瞪着眼睛问道。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本子里的许多事情自己只是二次经历者,而非真实经历者,可他看到的片段就会变成自己是真实经历者,徒增麻烦。

“都是些片断,关于你的母亲、你身上发生的一些事儿,那太痛苦了,你别问了好不好,就当我们之间的秘密,我绝不会告诉任何人。”梁立突然有些慌了,因为一想那些记忆,他就会头昏脑胀。

“这是你说的,你不会告诉任何人。”林耳听了梁立的话仍旧分不出他究竟知道了多少,可她知道追问下去没有意义,因为那样只会让自己给他解释更多,还不如就当作秘密,烂在心里。

“嗯,我说的。”梁立也没想到林耳这么快就平复了,但他直觉,这个女孩儿身上还有许多秘密。可她不想说,自己又何必多问呢?

“好,你让一下,我下车了。”火车早已停下,林耳说完还没等梁立完全把路让出来就挤着走过去了。而梁立也赶紧跟了上去。

日落

“你不用跟着我的,我已经没事儿了,你走吧。”因为人早已散去,他们一路畅通出了车站。然后,他们就置身于茫茫黄沙中了,林耳凭着记忆一直走在前面,到了一条岔路口,她背对着梁立说了这句。

“你让我跟着你吧,这么大的地方你一个人怎么找你的哥哥?”梁立虽然知道林耳是要找她的哥哥,可他并没有在那些记忆片段中看到多少关于她哥哥的画面,甚至说,完全没有。

这也不奇怪,因为哥哥从来都只是林耳母亲嘴里的喃喃自语,林耳她自己对她的哥哥都一无所知。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我也没抱什么希望。我只是想,母亲消失在这里,哥哥消失在这里,自己如果也消失在这里,那我是不是就会和他们在一个时空相遇了?你走吧,你不属于这里,你也不必和我一起等着消失。”林耳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说这一路的话了,她身边的人都匆匆忙忙,从来没有多少停留。她想,这或许是她说的最后一些话了,所以她把她内心的想法说出来了,荒诞也好,离谱也罢,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梁立没有接话,他站在林耳的左边,他能看见她那条可怕的血疤和那与狰狞的面孔全然不搭的带光的眼睛,那眼睛是多么的干净啊。可为什么那么干净的眼睛只能看见痛苦和罪恶呢?她为什么要用笔记本记下她的眼睛看到的一切?或者说,那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灰色阴影的东西有什么好记的?甚至都不用多加渲染,便充满了除了快乐以外的东西。

徒增烦恼。

林耳又开始走了,她已经全然没了刚上火车看到梁立的那股无理劲儿,也不再在意梁立是去是留。毕竟,如果说曾经在她脑海里放映过的种种画面都在梁立的脑子里放映了,那她还有什么可以继续那副面孔的道理呢?即使现在她在她背后的这个人面前不着一物,也没什么好羞愧的。

此刻,遮羞布需要遮挡的,是赤裸裸的历史经历,而非个体的肉体凡胎。而显然,林耳记录的东西出卖了她。她想努力保存的从来都只是痛苦而已,因为美好自会有人大肆渲染加以保存。可痛苦罪恶一旦见光,便无处可逃。

一想到这些,或者说因为到了此处而受到了的某种感应,突然,林耳就像个没有了提线人的木偶一般,倒在了地上。梁立赶紧凑上前要扶她起来。

“梁立,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逃跑吧。”林耳没有借着梁立的力起来,而是问起了梁立。

“你知道太阳为什么今天没出来吗?”梁立看林耳没有起来的意思,便也坐到了地上,然后想了想地问道。

“这和你逃跑有关吗?”

“有,我在学飞行,当然,不是单纯的飞机,怎么说呢,可以说是宇宙飞船,可我一点也不想学,因为我的教练,一个狂热的物理学家,竟然想让我们以后开着飞船去接近太阳,怎么可能呢?那不是自取灭亡又没意义吗?”

“接近太阳?”

“对,因为根据他的研究,太阳正在急速衰变,如果人们不去了解太阳,看看太阳的情况到底到了哪种情况,能不能想一想办法。等到了太阳消耗殆尽时,宇宙将会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算是宇宙的终结吗?”林耳听得仔细,便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不过就像万事万物总有一死一样,宇宙应该也会有死的一天吧。”

“会吗?那既然注定死亡,那万事万物存在的意义又在哪里呢?向死而生吗?那何必生呢?”

“这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回去,迟早有一天,我会驾驶着宇宙飞船向太阳冲去,然后,可能没有然后,谁说的清呢?我教练说我们那样做是为人类做贡献,因为至少我们试着了解太阳,如果有幸能了解清楚,不被太阳毁灭,说不定我们就可以自己造一个太阳,那样宇宙就不会因陷入黑暗而终结。”

“那你会回去吗?”

“我一想起那些在你的本子上,然后到了我脑海里的画面,我就不想回去。因为,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我为他们付出。可我一想到终结又觉得那太难以想象了,或许会吧,等帮你找到哥哥以后,我就回去。”

“好,那你带我去太阳降落的地方吧,我直觉哥哥在哪里,因为我脑子里总梦到一团红影,现在想想,那是太阳降落的样子。”

“好。”虽然这会儿根本没有太阳,但梁立还是凭借他的训练经验带着林耳去了太阳以往降落的方向。

而仿佛赶巧似的,等他们差不多到了,刚在石堆上坐下,一个小红点便慢慢开始从天边老远的地方一点点变大。

“是太阳!”林耳终于在现实中看到了她脑中一次又一次出现的模糊的红影,而她的大脑也仿佛在那一瞬间被激活。原来,她不是对哥哥一无所知,而是她忘了,忘了哥哥死在了大火中,而母亲因为找水灭火,又死在了大水中。一直喃喃自语的人,是自己。

林耳的大脑突然因为超常运转而备受刺激,可太阳正在一点点放大,然后加速下沉。突然,林耳的记忆全部连贯起来了。然后,她转头冲着坐在左边的梁立笑了一笑,便跳下石堆朝着一根最高的石柱撞去。

真好,解脱了。

“灵魂本是全知,但因为肉体而渐次遗忘。”生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何况还是向死而生呢?

太阳落,黑暗至,过往种种静。

最后编辑于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禁止转载,如需转载请通过简信或评论联系作者。
  • 序言:七十年代末,一起剥皮案震惊了整个滨河市,随后出现的几起案子,更是在滨河造成了极大的恐慌,老刑警刘岩,带你破解...
    沈念sama阅读 204,793评论 6 478
  • 序言:滨河连续发生了三起死亡事件,死亡现场离奇诡异,居然都是意外死亡,警方通过查阅死者的电脑和手机,发现死者居然都...
    沈念sama阅读 87,567评论 2 381
  • 文/潘晓璐 我一进店门,熙熙楼的掌柜王于贵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玉大人,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事。” “怎么了?”我有些...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151,342评论 0 338
  • 文/不坏的土叔 我叫张陵,是天一观的道长。 经常有香客问我,道长,这世上最难降的妖魔是什么? 我笑而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54,825评论 1 277
  • 正文 为了忘掉前任,我火速办了婚礼,结果婚礼上,老公的妹妹穿的比我还像新娘。我一直安慰自己,他们只是感情好,可当我...
    茶点故事阅读 63,814评论 5 368
  • 文/花漫 我一把揭开白布。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 火红的嫁衣衬着肌肤如雪。 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上,一...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48,680评论 1 281
  • 那天,我揣着相机与录音,去河边找鬼。 笑死,一个胖子当着我的面吹牛,可吹牛的内容都是我干的。 我是一名探鬼主播,决...
    沈念sama阅读 38,033评论 3 399
  • 文/苍兰香墨 我猛地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场噩梦啊……” “哼!你这毒妇竟也来了?” 一声冷哼从身侧响起,我...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6,687评论 0 258
  • 序言:老挝万荣一对情侣失踪,失踪者是张志新(化名)和其女友刘颖,没想到半个月后,有当地人在树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经...
    沈念sama阅读 42,175评论 1 300
  • 正文 独居荒郊野岭守林人离奇死亡,尸身上长有42处带血的脓包…… 初始之章·张勋 以下内容为张勋视角 年9月15日...
    茶点故事阅读 35,668评论 2 321
  • 正文 我和宋清朗相恋三年,在试婚纱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绿了。 大学时的朋友给我发了我未婚夫和他白月光在一起吃饭的照片。...
    茶点故事阅读 37,775评论 1 332
  • 序言:一个原本活蹦乱跳的男人离奇死亡,死状恐怖,灵堂内的尸体忽然破棺而出,到底是诈尸还是另有隐情,我是刑警宁泽,带...
    沈念sama阅读 33,419评论 4 321
  • 正文 年R本政府宣布,位于F岛的核电站,受9级特大地震影响,放射性物质发生泄漏。R本人自食恶果不足惜,却给世界环境...
    茶点故事阅读 39,020评论 3 307
  • 文/蒙蒙 一、第九天 我趴在偏房一处隐蔽的房顶上张望。 院中可真热闹,春花似锦、人声如沸。这庄子的主人今日做“春日...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29,978评论 0 19
  • 文/苍兰香墨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三九已至,却和暖如春,着一层夹袄步出监牢的瞬间,已是汗流浃背。 一阵脚步声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1,206评论 1 260
  • 我被黑心中介骗来泰国打工, 没想到刚下飞机就差点儿被人妖公主榨干…… 1. 我叫王不留,地道东北人。 一个月前我还...
    沈念sama阅读 45,092评论 2 351
  • 正文 我出身青楼,却偏偏与公主长得像,于是被迫代替她去往敌国和亲。 传闻我的和亲对象是个残疾皇子,可洞房花烛夜当晚...
    茶点故事阅读 42,510评论 2 343

推荐阅读更多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