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一年,我为何不愿回到小城市

毕业季

距离520这个年轻人热衷的节日过去还有20分钟。
坐标1.5线城市:杭州,在下雨。
我从阳台向下望去,这栋老居民楼下的夜宵摊永远不会在凌晨1点前撤掉。尽管不知道深夜前来的客人会有怎样的故事,就像我终于想要说一说自己的故事。

今天是个奇妙的夜晚。
我把网购的香草带回了家,清理了花盆里的葱,把这些新朋友种了进去,期待明天到来,它们已经生机勃勃。
然后,我躺在床上,听一场微信群的关于减肥瘦身的分享,声音渐苒,我沉入梦境。醒来的时候的已经是现在。而倾诉欲,忽然到来。

一、我是怎么走到这里

芭芭拉在《内在革命》里提到的,是这本书自动出现在她面前,她才开始写这本书。不是芭芭拉选择了它,而是它选择了她。当时我一直在想,被选择是什么的感觉。直到,今晚,我内心里也有一种声音在呼喊,是时候了,把它写下来吧。

原来这就是,它找到我,这篇文章想要在我笔下出现。

16年的5月已走到下旬,朋友圈开始有人晒毕业照,晒母校的风景。我猛然察觉自己毕业已经一年,从北方家乡来到杭州,从实习算起,时间还要长一些。

彼时,我被满城的南方口音折磨到衰弱,我总觉得自己听不清别人在说什么。去年春天,蔷薇花开的时候,我大发脾气,总感觉还不是花开的时候,然而这里的花期永永远远比我记忆里的早。

第一份工作便是工作强度颇高的互联网行业,单双休,早晨8点半到下午6点。生活一转身就变了节奏,从慢悠悠到了高速转动。我几乎没有在天还亮着的时候下过班。

我有点头昏脑胀。我好像得了忙时症,永远缺乏属于自己的时间,我买来的花在阳台上干渴死掉,永远也刷不完想要追的剧,永远没有时间去看看外面的风景。

我有一腔对这个城市的怨意。然后这怨意还不足以让我离开,我还缺乏独自一人去更大城市的勇气,也不再想回到更小的地方。我停留在原地,狠狠地折磨自己。我焦虑到掉头发;我和男友吵架,我感觉生活陷入了死路。

直到有一天,我喜欢的作家来做分享。她忽然提到居住的城市,离开熟悉的城市不会让她觉得没有安全感,因为她更看重心是什么状态。“此心安处是吾乡”,我内心紧绷的弦,慢慢松弛了。

我并非只是在失去。

这份工作把我带入了互联网,它变化快,永远能让我感觉到新奇。因为工作,我终于拥有了为自己买单的能力,我入手烤箱,在此之前烘焙一直是很遥远的事情;我去玩了漂流,南方水乡常见的项目,却是我人生前二十多年未曾体验过的。

在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十字路口,我终于找到了方向。当我只盯着失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我得到的,还差点失去更多。

但我不会过于苛责那个有点歇斯底里的自己。正如《内在革命》里提到——

真正的转折总是包含了悲伤与放手。无论新的人生前景多么美好,我们都会为失去的东西而感伤,因为我们知道,一旦放手就无法挽回。

二、让人后悔的永远是没有做过的事情

之后,我换了份工作,生活更加细碎繁忙了。

相反的是,我能哼着歌为自己做上一顿丰足早餐;也能够小小地为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买单;我终于养起来香草,当我采摘它们用来泡水,用来做烘焙的时候,我感受到浓浓的愉悦。尽管这愉悦的背后也有工作上的焦头烂额。

我又开始写文章,试图捡起来丢弃已久的倾诉声音。
我付费参加一些社群活动,获取新鲜的知识,在不同的社群遇见不一样的人。但是每个人都有一颗“向好之心”。
我的乐趣越来越多,我跟着别人学做手帐,虽然总是买不对笔;我跟着别人学整理,虽然断舍离总是好难;而且我的朋友圈越来越丰富,刷朋友圈成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当我不再试图停留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我遇见了更大的世界。这是也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而且,再也不会想回到过去,也回不到过去。

有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所以很好解释,为什么有同样的工资甚至更高的工资,很多人也不愿意回到小城市。

对我而言,之前大半人生在县城乡下亦或是三四线城市度过,我深切觉得那些地方贫乏的不只是文化氛围,更多是价值观的单一。我内心强大的人,也许并不需要在意生活在哪里。但为了保护自己的玻璃心,我想顺从更自由的方向。让我少一些茫然,有更多时间探索更多的地方。

马克吐温说:“20年后,让你感到失望的并不是你做过的事,而是那些你没有做过的。”

既然如此,那就呆在能更容易拥抱激情的地方吧。

三、结束语

一成不变的生活是一潭死水。真正的人生在哪里都不会一帆风顺,而正是那些我们不想要的成就我们,杀不死我的让我强大。
依旧用《内在革命》里的一句话做结束吧:

最终决定你是谁、提升你身份的,并不是你如何处理那些期盼和希望的事物,而是如何应对你那些不期待的事。如何挺过那些没有预料到的事,以及如何走出看不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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