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载
适脚
我没走多久,脚就开始疼了,这是我唯一能体会到的肢体感觉。
昨日买了一双新鞋,精致漂亮、昂贵典雅,我并没有多看几眼,即使短了一码它还是能让我疯狂毫不犹豫的掏钱带走,我的疯狂与着迷没有度。我以为我对它的喜欢能持续半年,但它给我带来的疼痛却让我的热爱在瞬间殆尽。
它太短了,我太疯狂了,我想。
它的长度与我的脚没有恰好的互补,没有刚好的合适。我的疯狂和它的美丽没有等量的价值,没有匀和的吸引。因为一个“太”字,我因为我的得到要放弃更多。如果这双鞋对我而言有适度的码而我对这双鞋而言有适度的喜欢,中间或许不会有太多没必要的浪费。
半载
于是我去换了一双鞋,继续往前走,走了很久很久,年过半载。
我喜欢“半载”这个词,更喜欢它所处的位置,一种莫名的情愫。它不是年初的遥遥无期,也不是年末的一切将尽,它是一种恰到好处的时间节点,你成功了前半载就是成功之道,你失败了后半载足够重新开始。半载是一种适可而止的度,点到为止的量,在这个节点里,你不会过分伤春悲秋,你能想到吗,那种又喜参半适度的美。
岁月陆陆续续的流走,半载的时光对于整个世纪而言只能算是一叶扁舟,游走在时光的隧道中,往而复始。你抓得住吗,抓不住就应该适可而止的放手。
常温
于是我还是选择前行,整个世纪的岁月都在流失,只有我的岁月波澜不惊,像一杯常温水
我以为我的日常是一杯常温的水,合适的温度不会让人过度依赖过分抵触而刚好能接受——也只是我以为。其实我的日常是一杯反复加热的常温水,因为我总怕凉下来让人不想不愿意不甘心促碰,留我一个人孤独,所以总喜欢反复对自己的生活加热。室友说反复加热的水容易致癌。
太多人喜欢温暖,夏天里追求人心的温暖,冬天里渴望温度的满足,于是我又开始热衷于常温,因为我是一个矫情的孤独患者。常温是适可而止的温暖,也是适可而止的孤独。冬天里我用一半的时间用来应景的孤独,孤独的时间不应该用开抱怨,而应该用来沉淀,于是我用另一半的时间用来想念,因为想念就是对过去年岁的沉淀,这就是我冬天的日常,酸里参一半甜,一种常态的温暖。
人生
我开始矫揉造作的反省自己了。
其实我无时不刻都在想如何制造一个轰轰烈烈和歇斯底里的人生,想没有节制的快活和毫无束缚的狂妄,这种过度的私心让我活得很累,因为我一心想追求这种变态的快活和狂妄在追求得到的东西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时就会无可救药的空落,这种过度的妄想反而把我原以为美好的东西变得丑陋无比;我过度用力的想抓住人生反而把人生变得畸形。
事情不是这样的,我想我要重走一遍,买一双适合我脚的鞋,在半载里写一首叫暖冬的诗,以一种常温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