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荣耀》:全剧就他是个“鲠”

      有立场,没坚守;有信仰,没秉持。全局就他是个“鲠”——老郑,台湾省地下共产党最高领导人,区委书记。

      印象最深刻的镜头有几个——

    第一个是与朱枫接头,很谨慎机智却少了淡定与冷静,慌里慌张,说话时“小动作”超多,在我的印象中,地下党领导人都是老练持重,沉稳淡定的,但他颠覆了我对地下党领导人的认知。

    第二个镜头是要不要决定“庄阿臣”的冒充者翁连旺回基隆。当时的副书记陈泽民一再强调对“庄阿臣”的政审程序还没有走完,对翁连旺回基隆的决定持保留意见的争执下,老郑还是一意孤行,却大手一挥“庄啊臣对基隆那个地方熟悉,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就让翁连旺回了基隆。作为台湾地区党的最高领导者,没有一点政治敏感性,这个决定也太草率了。事实证明,他确实犯了一个低级的又致命的错误,一个改写许多人命运的历史性的错误。

    翁连旺,是保密局侦防处谷正文,为了让保密局渗透地下党荣义行据点,冒充女子中学教师庄阿臣的特务。在特务们的精心策划下,共产党员林义良被蒙蔽,相信了“庄有臣”。这不,在翁连旺和谷正文的里应外合下,荣义行据点被保密局破坏。“庄阿臣”就和据点的另一个地下党员跑回了山里据点。翁连旺正为一道道审查发愁呢,老郑大手一挥,正趁了翁连旺的心意,回到基隆,翁连旺“如鱼得水”,和谷正文沆瀣一气。从此也改写了台湾地下党和东海小组的命运。台湾地下党副书记陈泽民轻而易举被捕,谷正文抓住陈泽民的软肋——妻子儿女,陈泽民全部招供,老郑被捕。张灏、林英、林义良多少人用生命捍卫的东海小组(为渗透在台湾当局高层传递情报的地下党小组)也风雨飘摇,岌岌可危。

    第三个镜头是朱枫去找老郑送情报,被谷正文和翁连旺追捕,老郑成功逃脱后,他借取文件还不忘去找他的小姨子,从他和小姨子的对话,还有小姨子临走时给他的一吻,相信所有电视前的观众都会瞠目结舌,大跌眼镜。这怎么会是白色恐怖下一个刚从特务枪口下逃脱的台湾省区书记的所作所为。

      被捕后,面对特务谷正文,没有不屑,没有凛然正气。多了几分圆滑,少了几分正气;多了几分浮躁,却少了几分锐气。诚然,他没有泄露党的秘密,但你从他的言谈中真担心他随时会爆个雷。这也可能就是特务说的“狡猾”吧,后来他的确很“狡猾”,竟然在特务眼皮下逃了,竟带着小姨子逃到了山上后根据地。

      第四个镜头是第一次被捕成功逃脱到山后根据地。小姨子埋怨吃住条件差,老郑的原话是:“我们不能吃牢饭,自由最重要了,……我吃过苦,我吃苦,但我有命运,大多数人是有命没运,相信我,台湾一定会解放的,那时就可以当大官了,你也就可以跟着享福了!”并且他还使他的小姨子怀了他的孩子。这是一个地方地下党最高领导人能说出的话,能做出来的事吗?张灏、林义良,为了保护地下党组织,开枪自杀、遍体鳞伤宁死不屈,老郑呢!你还有党性吗?还有信仰吗?还有做人的最基本的原则吗?吃苦是为了自由、做大官、还有和小姨子的龌龊事!更想不到的是,当山里的同志们批评他轻率批准“庄阿臣”回基隆,造成台湾党组织被破坏时,他不但不进行自我批评,还为自己找借口开脱,把责任推向宁死也不屈服的林义良同志身上,这是一个地方地下党最高领导人的觉悟、境界吗?直到其他同志言辞犀利指出他的错误:老郑!你不要在为自己狡辩了,你来台湾这几年究竟干了什么,革命还没胜利,台湾还没解放,山里的同志们风餐露宿,你呢,生活糜烂,带着小情人去波丽露西餐厅吃早点,到永乐町看戏。你对得起组织对你的信任,对得起你自己吗?……”这时,我只想说一句话,简直是混在革命队伍里的败类!的确,同志们在山里朝不保夕,命悬一线,风餐露宿,这个“大领导”带着小姨子吃的是牛排、荔枝蛋糕、喝的是拿铁,穿的是西装革履,哪像一个深入基层驻扎在山里据点的游击队员。虽然当初走过长征,过过草地,但也不能成为他一辈子的护身符。当别人劝他,与其幻想当台湾第一领导人,不去反思自己吧。他却不服气,一脚踢倒凳子。他的一切,也就为后来再次被捕、出卖同志埋下了伏笔。


      第五个镜头,是老郑来西餐厅给他和小姨子买牛排、栗子蛋糕,被翁连旺一举拿下。听了谷正文分析陈泽民、他自己以及交通员朱枫(陈太太)被捕的来龙去脉,他痛哭流涕,终于承认自己愚蠢无知——草率的结束“庄阿臣”的甄别流程以及将朱枫的电话号码记在本子上——作为一个地下工作者随时销毁证据的基本素养都没有,更无语的是在营救林义良是看见聂曦由此想到吴石吴次长,他竟然把吴次长三个字也有意无意写在了本子上,警惕性、政治敏感度太低了,或好奇心太强烈了,以至于忘乎所以,他万万没想到正是他的不经意,给谷正文留下了“蛛丝马迹”,谷正文顺着这些线索,轻而易举从老郑这里推断出聂曦就是共谍无疑,聂曦坐实了,也断送了吴石将军。

      看到36集,这一幕太糟心了,如同被鱼刺卡住一般。老郑参加过长征,过过草地,但他缺乏党性,贪图享乐,生活奢糜,功利心强,禁不起诱惑。缺乏党纪,营救林义良时,他违规让吴石东海小组接手安置任务,暴露他轻视组织纪律的弱点。最终使保密局侦防组没有动用任何严刑,他却叛变招供,致使1000余名同志因他而暴露。

    吴石将军、陈宝仓、聂曦、 张灏、朱枫、林英等他们都活出了共产党人(有人尽管没加入共产党)的风骨,活出了共产党人的气概,活出了共产党人的高风亮节。唯独老郑,如鲠在喉!

    掩卷静思,久久不平。不忘初心,珍惜和平,我辈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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