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萧红的《生死场》(十)

十年

十年前村中的山、山下的小河,而今依旧似十年前,河水静静的在流,山坡随着季节而更换衣裳,大片的村庄生死轮回着和十年前一样。

屋顶的麻雀仍是那样繁多。太阳也照样暖和。山下有牧童在唱童谣,那是十年前的旧调:

秋夜长,秋风凉,

谁家的孩子没有娘,

谁家的孩子没有娘,…………

月亮满西窗。

什么都和十年前一样,王婆也似没有改变,只是平儿长大了!

平儿和罗圈腿都是大人了!

王婆被凉风飞着头发,在篱笆墙外听从山坡传来的童谣。

十年,古老的村庄依然没有变化,依旧贫穷落后。人们依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十年,外面的世界却在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只有我们似井底之蛙,茫然无知。

十年,一个小孩成为一个壮年。一个愚昧无知的人经过十年的坚持学习,可以成为博学之士。

此刻我能容忍自己的无知,若十年后,我依然愚蠢如今日,岂不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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