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还是今年春天写的,一转眼已经到了深秋。那时的繁花盛景、绿树浓荫仿佛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禁怀念起春夏之际天气和暖诸事从容的状态。
一连几天都是晴天,总算有些阳春三月的样子。这样的日子即使不能出去玩,就是晒晒太阳也好啊。
春天已经过去一半了。玉兰、紫叶李、桃花早已凋尽。海棠也近尾声,枝已青青。紫荆花尚在盛期,八重樱也开得很好。寝室楼后有一棵开满白花的树,掩映在重重绿树中,格外显眼。已经开了好几天,未见一点颓势。每天路过都能看见但从未走近过,大约是晚樱一类的花吧。柳树不必说,早已是满树柔碧,随风款摆。想起不久就是清明了,老家清明节有在门头插柳枝的习俗。但插的都是杨柳枝,垂柳枝太过柔软,我们是瞧不上的。忽然想起古代折柳送别折的是杨柳还是垂柳呢。若是垂柳,那么长而软的枝条不像“留人”倒像“缠人”了。啊,还是杨柳庄重些。
正月里在家时,某一天忽然看见西边的山上有一株开粉花的树,在一片尚未发青的灰色树林中格外显眼。我爸说那是樱桃花。咦,这山居然还有樱桃树,我怎么从来没看过。虽然我一共也没上过几次山。那棵早开的樱桃花让我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意识到春天的来临。没几天,门口的杏花也开了 。那时正是上半月,月亮升地很早,常常能在晴天的傍晚看见半空中一抹月痕,恰是疏疏杏花淡淡月。离家时正是早春,而现在早已是姹紫嫣红开遍。现在老家应该也是一派春意了吧。紫云英连片地开,油菜花铺出一片金黄,石楠花丛丛簇簇洁白如雪,再过不久映山红也该开了吧。
认真算来,我已经很久没经历过老家的春天了。我从高中开始就一步步远离那个小山村的四季,却见到了更多的其他地方的春天——县城,南京,巢湖,即将去往的杭州,还有以后许许多多未知的城市。春天一年年来了又去,我们无法长久地等待同一个春天,只好期望“若到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
上课路上看见紫藤萝已经开了,春天快结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