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八是无忧三岁的生日。
教主袁月明说:“无忧是我们在光明顶建教后出生的第一个孩子,所以我们要给无忧办一场独具特色的生日宴。大家按照分工都去忙吧!”
魔教上下便忙活了起来,里里外外,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但在教主说话的时候,无忧可没闲着,她又一次从教主背后伸出手扯掉了教主的假胡子。这是她今第多少次扯掉了教主的胡子没人知道,但是大家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教主为了做假胡子已经把一只羊身上的毛剃光了。
无忧扯完教主的胡子又开始牵红线,她手拿红线爬入桌子底下,将坐在桌子旁男男女女的脚绑在一起。教主宣布散会时,便有多人被绊倒在地。等等的事不一而足,当我在告诉你们这些事的时候她来到了我屋里!
“娘成嗲!”无忧穿着新衣蹦蹦跳跳地进来了。
“是凉不是娘。”每次见她的第一件事就是纠正“凉”与”娘”的区别。
“是娘不是凉。”
“好吧,你随便叫。找我有什么事呢?”我捏了捏她的脸问道。
“娘成嗲!我们去看看波波姨的菜做好了吗?我饿了。”说完她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
伙房里,凌波在妖化人般的蒸汽里穿梭,如漫步云端的仙子一般。
“波波姨,你在哪儿?无忧看不见你,你快出来抱抱我。”望着洁白的蒸汽无忧有点摸不着头脑。
“猜猜我是谁?”忽然一双修长白美的手从蒸汽中伸出,捂住了无忧的眼睛!
“你是波波姨!”无忧顺势转过了身,钻进了凌波的怀里。
凌波其实已不叫凌波。中元节时,她回了一趟雪狼谷,祭奠了师傅。在山谷中遇到了女菀,于是改名为女菀。且重回魔教时以江湖旧人自居。
凌波已取出了青花小碟子,碟中盛的都是她亲手做的小菜。无忧只吃了几口就不吃了。
“波波姨,我吃饱了。我出去玩啦!无忧说话时已拽着我出了门。我只好向凌波挥了挥手。
“娘成嗲,咱们去看看雪梨嗲的冰糖雪梨酒准备好了吗?”
“无忧!你为什么不让别人带你玩呢?”
“因为他们都很忙,只有娘成嗲你闲着。”
“你从哪儿看出来我很闲了?”
“他们都说你很闲。”
“他们是谁?”
“咯咯,不告诉你!”
说话间已到了雪梨的医馆。
“雪梨嗲!冰糖雪梨酒酿好了吗?”
“哟!无忧来了,来让雪梨爹抱一抱。”
“不嘛,不让抱。我要看雪梨酒。”
“现在还不能看,一会儿就好了,保证误不了今天我们无忧的生日。”
“真的?”无忧仰着脸问道。
“当然是真的,而且我还在酒中加入了许多美容养颜的中药。无忧喝了,保证能长成大美人。”
“雪犁嗲,你这儿还有剩下的雪梨吗?我想吃!”
“哟!没了,全做酒了。”
“那怎么办?我想吃,呜呜……”
“无忧别哭,雪梨树上还有没摘完的梨子,让你凉城爹带你去。”
雪梨说的雪梨树是三年前从淮阴雨家运来的,我爹知道我每年冬天不吃半个月的雪梨是不行的。于是那棵百年老树就被捆在二十辆马车上运到了光明顶,载在了后山。
我和无忧到后山时,后山静悄悄的,与热闹的前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走至梨树下,抬头一看,那些人容易摘到的地方早没了梨子。剩下的梨子全在四丈外的高处。这可怎么办?在魔教我的武功差是出了名的,轻功更别提了。
正在我一筹莫展之际,一个强壮的身影从远处走来,背上背一把强弓,约有五六百斤。
她以前是江湖上有名的女捕头,后来看不贯权贵作威作福,失手杀了人,被朝廷通缉,无处安身,便随教主上了光明顶。别看她身形强壮,却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大家都叫她小梦。
“无忧,想吃梨?”
“嗯!娘成爹摘不到!”无忧点了点头道。
“想吃哪几个?你指给小梦姨好不好。”
无忧的手一抬起来就开始乱指,嘴里还喊:“这个、那个、还有那个!”
“好!小梦姨记下了。你稍等。”
只见小梦脚尖一点地就向远处飘了出去,飘至百丈远时,在空中一个转身,搭弓射箭,连搭连射,足足射出了几十箭。离弦的箭如流星般滑过,冲向梨树。其中十枝箭正中梨把,当即梨把儿断开,梨子往下坠去。其它几十支箭在空中互相碰撞,互相穿插,竟然编成了一个篮子。这时小梦又一点脚尖,踩着落叶飞至树下,用手托住篮子,将要坠下的梨子一一盛了进去,放在了无忧面前。
“小梦姨好厉害!”无忧说这话时嘴里已塞满了梨子。
“无忧喜欢就好,吃完不够了,我再给你去摘,我先走了!”小梦说完背上弓箭独自走了。
“娘成爹,我吃饱了,走不动了,你背我走吧!”
“好!”说完我便蹲在了地上。
忽然有一只大手从梨树上长了出来伸向了我。
“啊! 啊!”
“凉城,醒醒……凉城……醒醒。”
有一股足以将我摇散架的力推动着我,我的头脑渐渐清醒。
“凉城,你感觉怎么样了?”雪梨出现在了我的眼中。
“我这是怎么了?”我疑惑地问。
“你三天前喝的酒里被放入了神睡散,三天来你始终在做梦,你还记得梦里都梦到什么了吗?”雪梨急切地问道。
“做梦?”
“嗯!”
“我梦见无忧要过生日了,还梦见雪梨在酿酒,凌波在烧菜,小梦在摘梨。爱佛僧劫走了袁姝……”
“教主,凉城都记起来了,他的失忆症痊愈了。”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我不解地问。
“今天是三月八日,无忧三岁的生日已过去整整三个月了,而你也整整失忆了三个月。无忧生日当天,你赶来时已进行到了最后一个环节——埋酒。当教主将那坛冰糖雪梨女儿红拿在手上时,一股硝石、木炭的味道传来,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时,你一把将酒坛抢过去,扔进了山谷,不料暴炸的气浪伤到了你的头部,你睡来后便失忆了。”雪梨道。
“原来是这样!”
“可不止是这样。你失忆后,雪梨用了上百种方法试图恢复你的记,但一直没成功。直到最近他才研究出了这套催眠疗法,没想到第一次试验治疗就成功了。”忧罗接着道。
“我记得那日爆炸发生时,爱佛僧也在往山下奔去,怀里似乎还掠了个人,好像是袁姝。”我说。
“凉城刚刚恢复记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至于你想说的事,本尊己经知道了。爱佛僧的行踪我们已经掌握,将他抓住只是时间的问题。”
“嗯!我一定要亲自参加捉拿他的计划。”
“谁要捉我?”一个和尚笑着从门外走了进来。
“啊!爱佛僧,他怎么在这?”
“他一直都在啊,凉城你看。”
教主不见了,雪梨不见了,忧罗不见了,周围出现了十几个爱佛僧。
“啊!”
“凉城醒醒!”
我现在到底在哪儿?梦里?梦外?谁能告诉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