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归,妻欲厨,余谢之曰:今吾为之,汝可家教矣。问女食,曰饼。余知是女欲试余之厨艺,盖余午时说大话尔。哂之,遂入厨。
取面一碗,就盆中以冷水搅之拌之,成团,二分,置之案上,上小擀若带状,宽四指,长五寸。取油、盐、辣椒覆之。再揉若团,擀若带状,再覆再揉再擀……如是四五,成,擀至径若小擀圆状,若绿豆厚,置于电铛,翻动,三分钟香气溢,熟矣。如是,则第二饼熟矣。
再取面半碗,以热水搅之拌之,再擀再覆再揉如是,第三饼熟矣。
三饼摞至案,切之十字,置焉盘中,与南瓜丝、绿豆汤共陈于案,遂呼妻女食。
食中,女忽抬头问焉:饼何不同耶?余亦问曰:何不同?其曰:一饼柔如绵,一饼僵如金。再问:与汝母所煎之饼若何?曰:母煎饼若前者,后者难食矣!余笑答曰:其理汝母知矣。一老一少、一问一答妻险喷饭,笑而止之,曰:柔者以汤烫之,僵者冷水浇之矣。女遂无言以食之矣。
余逗之曰:汝母与吾所煎之饼孰优劣?女翻白眼以对:父不及母也。再问不言。
余故作悻悻状,告之曰:诚如所言,吾不再为汝煎矣。妻紧言:当美誉汝父,否则无矣。如是再语,女始言:善!当改之益善矣。余窃喜,曰:承蒙夸赞,吾定改之矣。
是夜因故未食,然逗趣亦盎然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