漯河焦点中期一班

凡尘疏离 2021.9.30

今天下午我妈要出院，我去医院给她办出院手续。我妈输液还没有结束，病房里进来一个老太太。听她跟医生说，是喘不上气，晕，医生说住院治疗吧。陪老太太来的是她的一个女儿和两个儿子。儿子A说他们商量商量要不要住院，说老太太刚从郑州一个医院出院十来天。医生说你们商量一下吧，如果住院，就给老太太做心电图检查，还要抽血查血糖。医生说完出了病房。

我没注意他们怎么商量的，医生第二次来的时候，说要开住院单，儿子B跟医生去办住院手续了。儿子A突然有点生气地说：不知道你们咋想的，非逼着哑巴说话。我说回家吃两天药，好一点儿了再去郑州住院不行吗？……老太太的女儿说：那我打电话让某某别办住院手续了。说完就打了电话。儿子A却又说：让咱妈说住不住院吧，让她自己拿主意。女儿问老太太：妈，你说住不住医院？老太太坐起身子，不说话。儿子A又说：你自己拿主意吧，你说住院就住，说不住就回去。老太太还是不说话。女儿又问：妈，住不住院？老太太看看儿子A，不说话。

这时，护士推着机器过来准备给老太太做心电图检查，儿子A说：等一下再做！护士把机器推到墙边，出去了。

女儿又问老太太住不住院，老太太说：要不，不住院了吧。女儿说：不住院现在就得回去，你不住院还躺在人家病床上，让人家笑话……

我心里很着急，想对她女儿说：你看不出老太太是想住院的吗？非要逼着她自己说出来不住院！

我忍着没说，走出了病房。

等我回到病房，老太太的住院手续竟然办好了，两个儿子已经走了，只剩女儿坐在凳子上玩手机，老太太蔫蔫地坐在床上，等着护士给她扎针，母女俩谁也不说一句话。

过了一会儿，女儿出去了。老太太看上去精神了不少，主动跟我和我妈攀谈起来，问我妈和我都多大年龄了，说她自己八十五了，有五个孩子，三个女儿两个儿子………

我看着这个养育了五个孩子的八十多岁老人，不知道是该替她高兴，还是为她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