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了,双方都各怀心思,谁都没有打算下车。
很久,段雨霖疲惫地将身体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她轻语:“我不逼问你了。不管你是谁,跟我、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我都请求你,不要再背叛我,欺骗我。我真的很累,再也受不起你们任何的打击了。”
“不会的。”他看着身心疲惫的她,语,“不管以后,你听到我说什么、看到我做什么,你始终要记住:我,是你的朋友,最真诚的朋友。”
她睁开眼,刚才那些话,让她心中充满感慨。望着他,她内心自语:“难道真有命运这回事?刻意抽离我25岁之前所有的环境,再安排一个全新的世界给我,让我去体验什么才是真正的人生?!”想到这里,她心中泛起一股酸楚来,“这样……真的是太辛苦了。”
他似乎能读懂心语,苦笑两声道:“其实,我们命运差不多。”末了,他问,“你还记得那个护卫和公主的童话故事吗?”
她重新闭上眼,点点头。
他继续说:“一个士兵在替他的哥哥安东城,悄悄守护着公主,可是公主却被山石掩埋从此失踪了。士兵当初自责的时候没有想到,其实在所有人眼里,他也一样,在他们的世界失踪了。他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再也无法回去。最终只能慢慢习惯那里的一切,无论他朝哪个方向使劲,最终的结果,都是他在被迫融入到新世界。”
“你是在劝我,劝我不要沉迷过去,努力开始新生活吗?”她闭着眼问。
“没有。”他的表情凝重而夹着几分平淡,“我只是在跟你讲个小故事。”
她喃喃地问:“那你的意思是,你就是那个士兵,你被迫离开了曾经熟悉的环境、甚至想念的人,你无法回到过去,只能独自一个人在这里打拼。对吗?”
可以这么理解,他点点头。
在她看来,他比喻的故事有些荒诞,但有些想法她感同身受:“我懂你的感受。”
简单几个字,让他顿时感觉似乎找到知音一般。他清楚他的话是多么让这里的人匪夷所思,但是她却表示相信他,懂他的感受,这让他心中感到从未有过的温暖和轻松。
“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不会发生?!我就是个例子。”她道,“其实我们的人生是一样的。”
或许她只是听懂故事表面的意思吧,但是她能相信自己的话,还有什么比这更让自己感到欣慰的呢。在这个世界,除了她,又还有谁能懂自己的感受?!而除了自己,还有谁更清楚她最难熬的那段时光?!
她还在说着:“或许,我们都不用为无法回到过去而失落。过去有很多得意,同样也有很多痛苦。而新世界新生活,也未必全是不好。”她说完这话,其实内心还跟着一句真实的感受:至少,我遇到了你们。
他笑了。无需多言,因为他感受到,在他们之间,再也没有比眼下这份心态更积极阳光、再也没有比眼下这种默契更美好舒适了。
送她回到家门口,他想起今天的事来,叮嘱道:“以后,尽量多跟朋友在一起,不要单独出行,也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说。”
她一笑:“你也未免太紧张了吧,这个世界,如你所说,善良的人,值得交朋友的人,还是有很多的。”
他不能说出原因,那些事情,一定会给她带来困扰甚至恐惧,他只说:“总之你记住,有什么需要,一定来找我。”
“我知道了。”她回道,内心轻语:谢谢你!又一次看着他回去的背影,她陷入复杂的思绪中。望着那扇已关上的门,她立在原地,良久迈开不脚步离开。
直到舒心来到一旁:“你回来啦?站门口发什么呆呀!”看到段雨霖手提袋的药,“嗯?你生病了,没事儿吧?”
她收回思绪,一笑:“没事,医生说,保持好心情就会没事的。”
“是吗?我看看。”舒心一把拿过手提袋,看了那些药后,她一笑,“是的,不用担心,我很多同事都有的,保持好心情,注意饮食,自然会好。有什么想不开的,你就找我来说,包你好恢复好心情。”
正说着舒心的手机就响起,是个陌生的号码。没打算接的她,却见这号码无事不登三宝殿地响个不停。接通了电话,舒心道:“喂?哪位?嗯我是。嗯?哦好吧,稍等一下。”舒心看了眼刚回来的朋友,独自先回了房,关上门。
舒心回房了,段雨霖仍是一个人立在远处感慨。谢谢你们!有了朋友们的宽慰鼓励,她感觉似乎脆弱的心又充满了力量。曾经作孽招致的惩罚报应也好,长时间抑郁酗酒带来的病痛也好,在眼下都不算什么困难。现在要做的,就是重新开始好好生活,关心该关心的事,在意该在意的人……
武东晟回到家后心事重重。他查看着电脑里的那些照片、那些人交易毒品的照片,这才发现,所谓的九哥和他的跟班阿丁豁然在列。他不免锁起了眉头。不过是想用这些照片约束出狱后的白峰,没想到触及到这些团伙背后的人。现在约束不成,自己倒是被拉下水染黑了。他忽然地有些后悔了,早知这样,当初应该一并将照片交给警方处理。现在再交,恐怕只会让自己遭到报复。这个世界比自己想象的复杂得多。如果他们以后再以这种方式逼迫自己,威胁到她,该怎么办?……
……
自从段雨霖再次出现在贝海后,余天本来就被生活与工作弄得疲倦的心情更加烦躁了。他向企划部高总询问了两人的信息,得知段雨霖现在在“越瑶文化”上班,而公司与“越瑶文化”又签订有长期合作协议时,这让他内心焦躁不安。
坦白说,事情已经过去一段日子了,段雨霖对他构成不了什么威胁,可就是每次回想起那天遇见时段雨霖那仇恨又玩味的眼神,他就觉得莫名的惶恐。从前的欺骗和背叛,他感到以段雨霖的性格,是不会对他善罢甘休的。那句“余天,我不会放过你的”长时间近距离地在他耳旁回想。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歪,倘若余家是个两袖清风、一清二白的门户,只不过自己在感情上花心了点,那他才不关心什么仇恨不仇恨眼神不眼神的,可余家不仅偏偏却不是,甚至比段家更见不得光。
联想到父母如今的处境,他不禁感叹起来,在这个圈子里,如果自己不主动对敌人下手,那么就只能坐以待毙,等着敌人对你下手了。想到这里,余天关掉笔记本,穿上外套,出了办公室。有些事情,不好交待别人,必须自己亲自出马。
余天驱车直接去了“越瑶文化”,进公司后被前台接待,还被告知宋总暂时不在公司。余天表示没关系,只是来看看贝海的产品拍摄情况。正说着,宋小瑶便进来了。
“余总!”宋小瑶摆上一副笑脸招呼到,“你好啊,欢迎莅临越瑶文化参观指导。”
余天一笑:“是小瑶啊,别取笑我了。跟以前一样,叫我余天吧。”
“哈哈。”宋小瑶道,“那多谢你还记得我这个老朋友。怎么今天有空来这里啊?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订个酒席招待一下你。”
“客气了。”余天摆摆手,“听说越瑶文化是你哥开的,挺不错啊。”
“那也是仰仗你们贝海的鼎力支持呀。咱们可是长期合作伙伴。”小瑶捧场道。
“哎……你这么说话可太官方了。”余天道。
小瑶一笑,收了过场的客气,认真道:“余天,你亲自来,什么事啊?”
余天道:“没什么大事,我听高总说,上次交了一批货到你们这,我这漏了几件,今天路过,就直接送上来了。”
其实小瑶嘴上是问着余天为什么来,内心她早就有了答案:他是来找段雨霖的。他们上次一定在贝海碰面了。小瑶连笑也收了,道:“原来是这样,那我带你去棚里吧,里面正在拍呢。”在去棚的几步路上,小瑶继续道:“余天,我知道你为什么来,待会见到她,你要好好跟她说话,不要再伤她的心了,她现在挺不容易的。”
余天一笑,算是默认了。
到了棚门口,宋小瑶找个借口喊出了里面的阿飞。余天便不客气的进去了。走到稍暗的摄影棚里,就远远地看见段雨霖正在拍摄台上小心的布场,他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走近那人,他看着她一如昔日的那张侧脸,经历了那么多的事,除了脸上少有的认真表情,其余什么都没改变。
“你看够了吗?”段雨霖早就察觉到余天的到来。这个身影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她就认了出来。
余天走近段雨霖,环视了一下四周,问道:“工作还习惯吗?”
“怎么?”段雨霖不想看眼前人的脸,“你觉得我过得不好,要来解救我吗?”
“没有,我觉得这里挺好的,至少你可以锻炼一下。”余天习惯了对方的高傲,他不太爽地问,“你是故意来这里的吧?”
“你什么意思?”
“越瑶文化是贝海长期合作的供应商,所以你来到越瑶文化,企图接近贝海、接近我?”
“然后呢?”
“然后毁了贝海,毁了我。你想要报复我。”
“呵呵呵呵呵呵……”段雨霖一阵冷笑,笑得对方感觉毛骨悚然。她收起笑容,冷语:“余天,你太高看我了。我没有三头六臂,面对你的欺骗和背叛,也不过是哭哭鼻子而已。你都想哪儿去了,现在我不过是出来工作,自己养活自己罢了。”说到这,她也问:“我看,你才是故意来这里的吧?因为你害怕,所以特地来了解一下情况,最好是见到我们老板,想办法让我走。是吗?”
“哼。”被对方猜透心思,余天心里不痛快。
“段雨霖,电话!”棚外有个声音喊。
段雨霖看了余天一眼,二话不说地从对方身边走过,去办公室接电话。
被凉在棚内的余天,恼火地松了松领带。他想这个女人果真就是那种死也不会认输认命的角色,想着她那天仇恨的眼神,看着她现在嚣张的气焰,他越想越气,越来越感觉必须拔掉这根眼中刺,不然保不定哪天她会做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来。
正想着,余天的眼神落到一旁的电脑显示屏上。那是一张设计精美的钻石戒指图,凭他多年的市场营销经验,一看这就是一款还未上市的新货。他忍不住过去看了看仔细,还有其它几款,应该是一个系列,戒指的镶口充满创意,如果推向市场,一定会引起轰动的。他查看了图片所属文件夹,“星露”,呵,看来竞争对手“星露”也在跟“越瑶文化“合作,是他们公司的新款吧?
余天为对手公司的设计感到赞叹,同时又郁闷自己的公司为何创作不出这样的产品。可是想着想着,他的脑海里闪出了一个念头,怀疑着,犹豫着……几番思想斗争,他终于拿出了手机……
段雨霖接完电话,还是回到了棚内。见余天还站在原地等着,她道:“你今天来的不凑巧,我们宋总不在公司,什么时候回,我也不知道。“
余天换了一副体贴的笑脸,还像曾经那样对段雨霖百般迁就与温柔:“我想,有些话,我必须跟你说。过去的事情,我承认是我不对,你家里出事,我也没有帮你,真的很对不起。其实这些都是命运在作祟。因为一些原因,我的很多选择都是被迫无奈的,我不求你理解,只希望你不要活在过去的阴影里,要积极面对生活,开始新的人生。“
“呵呵。”段雨霖又笑,“不劳你费心,我现在有自己的朋友,过得比以前真实。余天,你来,不会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心灵鸡汤吧?”
“不管你信不信,上次在公司见到你,我突然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时光,觉得有点想念你。”余天道,“今天来,就是想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说实话,看到你现在这么积极的工作,我很为你感到高兴。”
“是吗?”段雨霖走到余天面前,像以前一样朝对方伸出了手,直到摸到对方的脸。而对方却回应地跟着握住她的手,那暧昧的气氛让她的内心感觉恶心透顶。见余天欲亲自己的手,她迅速抽回手,继而狠狠地给了对方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响,让余天一下子回过神来,压制着内心的恼怒,他盯着面前的人。
段雨霖道:“这一巴掌,一是为了了结你曾经对我的伤害,算是便宜你了。二是为了易梦……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们还真挺般配。”
余天咬牙憋着怒气:“你知道我们有孩子了?”
“那天在医院撞见你们了,不好意思,没出来跟你们打声招呼。”段雨霖道。
余天意外之余,突然更觉得惊恐了。她能听见他们在孩子的事情争执,那么易梦说的话,关于父母的那些话,她是不是也听见了?想到这里,余天更加觉得必须压制住眼前的人,她对他来说,太危险了。
“咱们私人恩怨归私人,我可没故意得罪你这位大客户。”段雨霖道,“虽然我个人不太喜欢你出现在这里,但是‘越瑶文化’,还是欢迎余总你常来,多指导指导。今天宋总不在,没什么事的话,你先走吧。”
哼,你等着。余天狠狠地盯了一眼段雨霖,转身大踏步离开了越瑶。
余天气急败坏地回到公司,越想越生气。继而马上召集企划部、设计部、销售部、工厂相关领导开会。在投影仪上,他打开在“越瑶”拍摄到的“星露”的那几款特色钻戒。几位会议人士一看,不由得眼神一亮,立马陷入讨论,言谈中不乏对这几款产品设计与工艺的赞美、羡慕。
余天道:“这是‘星露’公司的最新设计,我想问下销售部,根据你们的市调,‘星露’这些产品上柜台了没有?”
“余总,上午的市调显示,目前在‘星露’所有的门店、网店,总部柜台,都还没出现这几款产品。”
余天两眼冒火,道:“李总,设计部一天之内出系列同类款,有问题吗?”
设计部李总很明白余总的用意,回:“根据这些款,保留最创意的镶口部分,为了避免完全雷同,再添加一些不同的修饰,加一下班,一天十款没问题。”
“很好。”余天道,“李总,算上今天下午,明天上午,我、企划部、销售部、工厂要看到最终设计稿。工厂陆师傅,设计稿定好后,抽出一个车间,四天,我要看到第一批货。你有什么想法?”
“抽出一个车间来做,那我这边没问题。”陆师傅回。
“OK.”余天道,“高总,新品出来,不用急着拿去拍照包装,让销售部直接上柜台。反响好的话,陆师傅安排大批量生产。”
几位领导都心领神会的点头表示赞同,他们胸有成竹的喜悦神色,透露着他们对这批产品的无限信心。
余天自是不用说的得意。一不小心得到的商业秘密,将把竞争对手打得落花流水,还能“借刀”摆你段雨霖一道,这真是一举两得。
高总还有话要说:“余总,这个设计很创意,前所未有,我们可以考虑先申请专利。“
余天摇摇头:“先看看情况吧,把市场抢了再说。我们也要见好就收,别玩太大了。”接着他又对设计部李总道:“李总,我估计反响会不错,你这边不要停,同系列的吊坠、耳饰、手链,都尽快跟上来。”
……
星海是个充满竞争力、节奏超快的年轻城市,在人们各种变幻莫测的创造下,一切皆有可能。“越瑶文化”这类小公司,带着一群年轻人的梦想,还在这个城市的大阔步前进的步伐中,努力地存在,努力地做得更好。
相比之下,“星露”公司力量大得多,但也未曾妄自菲薄,在强大的竞争力下,它一直在用自己辛勤的创造力,为自己在前进的浪潮中搏得瞩目与掌声。
企划部张总气冲冲地敲开了营销总监赵雨森办公室的门,这一急躁的主动,让赵雨森惊讶。“出什么事了?”
张总往桌上放了一枚戒指:“你自己看。”
赵雨森拿起戒指,看了看,问:“这是工厂新出的?”
“是,是工厂新出的。”张总道,“是贝海工厂新出的。”
“什么?”赵雨森万分震惊,“这不是我们新出的一批货吗?贝海怎么会……”
“我也很好奇,我这边申请专利的资料刚准备好,贝海这套产品却都快卖断货了。”张总大为光火,“我不相信设计都雷同成这样了还是他妈巧合。”
赵雨森瞬间思考起来:“这么重要的信息,谁会泄露?”
“目前公司接触到这个系列,除了设计师,就是你和我,还有工厂那几个老师傅。”张总答:“这些人我都问过了,他们都是老员工,不会砸自己的脚,把这么重要信息泄露出去。你看他们(贝海)的做工,这绝对是有一手的360°的图片才能做得这么精细。呵,你看你看,还有为了故意不完全相同做的小细节,这里,还有这里。赵总,很明显,我们这会被摆了一道。”
“360°的图片?”赵雨森分析着。
“对了!”张总想起来了,“公司以外的人,还有公司以外的人看过这些产品,他们还有一手的产品资料图。”
“谁?”赵雨森终于怒了。
“就是你推荐的拍摄公司,星海市越瑶文化传播有限公司。你特意推荐的你忘了吗?”张总气道。
啊?!赵雨森吸了一口冷气,怎么会这样?真的是他们泄露的?他们怎么会这样?……
还未等他们多想,张总的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周总?哎,知道,好的,我们马上到。”挂了电话,他的脸都绿了,就只差没哭出来。“大BOSS知道了,通知紧急会议呢。我们做好准备吧。”刚要踏出办公室,被赵雨森拉住了。
赵雨森的内心十分煎熬,表情也很纠结,最终,他缓缓道:“会议上,不要提到拍摄公司,让我来应对。”
“你想干嘛?”张总诧异道,“如果是别人的错,我们不能背黑锅呀。”
赵雨森道:“是哥们的话,你就帮我一下。”
“那你想说什么?就算我是你哥们,不提拍摄公司,我也不能让公司其他人受牵连啊。”
赵雨森道:“放心吧,我会说……是我上次展会筹备会议的时候,不慎丢了设计图。”
“哥们你疯了?!”张总再次诧异道,“你想清楚你在干什么?你要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我们拿贝海一点办法都没有,大BOSS一气之下,只会对罪魁祸首的人下狠手。你这么做会被开的,以后还怎么在圈子里混?”
赵雨森怎么会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可是没有办法,他只能这么做,不然情况会更糟。他要赌一下,赌周总会衡量一些功过,不会做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
张总劝道:“一个小传播公司而已,大不了告他们泄露商业机密,今年关了,明年再开就好了,你用不着这么舍命地保它吧?再说,这种没有职业道德的公司,就应该倒闭!”
赵雨森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门,只对同事道:“拜托了,帮我一下。”……
“星露”珠宝上上下下都陷入了一场愤怒的氛围。大BOSS周总对此次事件十分恼怒。在会议室里,对着公司的所有高层领导拍了多次桌子。除了痛斥贝海的卑劣手段外,对着自己人,他更多是内部批评,最主要的还是是此次事件的“罪魁祸首”。
赵雨森在会议上“承认”自己曾经不慎弄丢设计图纸,可能是导致事件发生的重要原因。对此周总无太多闲话可说,直接宣布了对营销总监赵雨森处罚决定:留职停工停薪三个月。听到这个处罚决定,赵雨森舒了一口气,在他看来,这是他赌赢了。至少,三个月后,一切可以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