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有颜色吗?

两周前我发布了一个问卷,收集了一百份大家对五首华语流行新歌的色彩感知,这次终于整理出来,分享其中的有趣发现。

确实有颜色

我之所以说的这么肯定,是因为已经有人用科学方法验证过了。Palmer 和 Schloss 就做了一个实验,准备了四首风格不同的纯音乐歌曲给30人听(找不到好的办法放音频文件,感兴趣的话可以去问Google),并让他们从下面这个色板中,为每首曲子选择最匹配的一个颜色:

他们把每个人选的颜色按照曲子平铺排列,看起来就是这个样子:

差异还挺明显的不是?第一首曲子很明显是黄色调的,第二首的颜色比较深、灰、且偏冷(蓝),第三首是给人暗红色的感觉,最后一首则是浅灰调的蓝紫色。

一般人的精准度也就这样了,但是有一种叫做 Chromesthesia 的症状(发生率为1/3000)让人在听到音乐的时候自发地看到颜色,我就暂且用“音色通感”作为中文翻译吧。Palmer 和 Schloss 拿着之前那个色板和三种音乐又做了一个实验,对比出了普通人(上)与音色通感者(下)的差异:

可见通感者也不是具备什么超能力,只不过音乐和色彩之间的关联在他们的大脑中的关联比普通人更加紧密一些。如果你想更多地了解这类人,可以看一看这个视频:


Whats It Like To Hear Colors? - A VR 360° Synesthesia Experience_腾讯视频

为什么音乐有颜色

这一个问题还没有完全弄清楚,目前主要有两种观点,一种是人的听觉与视觉通过情绪关联起来;二是听觉与视觉直接关联起来。

我的验证

音乐的色彩感知是否有文化差异?有人在研究了,但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来做结论。我很好奇在国内做实验,使用大家习惯了的流行音乐,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我前一段时间发了一个关于这个课题的问卷,并在一周多的时间里收到了一百份结果,非常感谢所有耐心花费平均发8分钟的时间完成问卷的网友们!

方法

选择音乐:前面说过了,我之所以重复这个已经有人做过的实验,是为了确认国内本土情况,所以较为接地气地选在了排名靠前的几首新歌。为了提高效率,我特地选择了五首风格有一定差异的流行歌曲:

选择颜色:Palmer 和 Schloss 使用的色板不错,但我考虑到手机版的体验(这毕竟不是专业的学术研究),简化了一下,去除了左下角偏灰的那一块。其实要精确的话,保留灰度选项更好。不过因为颜色简单了,所以排列起来也清晰一些:

选择问卷:腾讯问卷已经算是国内比较成熟的工具了,但还是免不了一个通病,那就是没法插入音乐或视频!不过好在它能插入跳转链接,所以就勉强把音乐地址贴上了。我已经写了产品反馈,不知道他们有没兴趣解决一下。

结果

收集到100份结果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统计数据录入表格中:

但是这样看起来还是不如图表直观,所以我到处寻找,终于发现一个能够自定义色彩酷炫3D图表工具:

看起来确实够炫了,但缺少对色彩关系对合理展示,如深浅色对差异、玫红与红色的关联。于是我干脆自己用PS画了几个色环图:

结论分析

一、对中国人来说华语流行歌曲也是有颜色的

二、歌曲大概能让百分之四十多的人感受到相似的颜色。其实色彩相似度很难得出,单单是颜色的精确度这一条就很难定论。很多颜色的界限是模糊的,尤其是想象的颜色,更不要说每个人的显示器还有不小的色差……如果允许把色环里的相邻色合并的话(个人认为还是有必要的),比重大概是百分之四十多,这个数字没有过半,但是也足够明显了。

三、颜色的深浅与音乐感知也是密切相关的。例如《梦一场》和《船》的色相都是宝蓝色多一点、天蓝色少一点,但是前者整体上更加明亮一些。

四、很少有人选择黑白灰,但也有例外的歌曲。如我所料,选择黑白灰的人数不多,是没想到在《寻》上出了点意外。不过《寻》的色彩在整体上都很特立独行,几乎所有暖调的纯色都十分明显而且不相上下,根本总结不出一种单一的色彩,我想其曲风的特别从这里就能够看出了,哈哈~

不足之处

虽然结果不错,上面四点结论都是可以确定,但是对于这次测试的精确度,我却不敢打包票。

首先是专辑封面的干扰不容忽视,因为我使用的歌曲链接页面有专辑封面图。这次问卷得出的色彩与歌曲专辑封面的色彩大多比较接近,说不清是歌曲本身对封面设计者的影响比较重,还是封面色调对填写问卷的人影响比较重。色彩与专辑封面差异最大的是《寻》,其次是《全部都是你》,这两首歌的结果应该会相对准确一些。如果有适合的工具和可控、封闭的调研环境,还是能够将这个影响将至最低的。

其次,歌词也是有影响的。例如《最初的记忆》里歌词中不停出现“天”,这可能让听歌的人联想到天蓝色。不够,我个人倒是觉得还好,因为歌词比较也是歌曲创作的一部分,即便有影响也可以算是歌曲本身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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